这样甜蜜暧昧的话,言沉几乎很少说起,他从来都是霸道不讲理的,这样的温柔却每次都会让于曦的耳后跟发软。
  
  她抿了抿唇瓣,听着他胸口处沉静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胸腔处的起伏,蓦的就觉得十分安心,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来……我只是想感谢你,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做的这一切,即使不是为我,我也觉得很好。”
  
  言沉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动,随即从胸腔处发出一丝沉闷的笑,于曦不解的抬头,看向笑容清浅的抬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现如今再也不会有人议论你的过去,曾经的一切你也不用再受到任何人的嘲讽了,我不过是顺手之劳,倒是你,以后即使不在言氏了,如果有别的想法,也可以有更好的出路。”
  
  更好的出路……于曦眨了眨眼,“那言氏……我是不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一想到最终还是要离开言氏,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言沉沉默的看着她的眸子,于曦分辨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心里的猜测愈加肯定,看来这一次事情对言氏的影响还是挺大的,言氏毕竟还有那么多老臣在,容不下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深吸一口气,于曦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如常,“好吧,你也不用再为我的事情忧心,我曾经说过的话现在依旧不会变,我要依靠我自己的力量让于庆辉和余华付出代价,你说过的话我也会记得,不会急于求成,以后的一路,我会走的很稳。”
  
  “想到哪里去了。”言沉一直似笑不笑的听她说完,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说让你走了么?还是说你自己已经想好出路了?”
  
  “……啊?”难得的,于曦怔愣的看着他。
  
  “我没有让你离开言氏,你就在你原来的职位继续做下去,当然,以后这条路你能走多远,走多久,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于曦消化了一下他的话,片刻后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继续留在言氏?”
  
  言沉沉默着表示肯定,于曦的欣喜止也止不住,未几,又微微蹙了蹙眉,“可是,董事会的那些人……不会轻易就同意让我留下来吧……”
  
  “同不同意又如何?”言沉声音低沉的打断了她,“这言氏终归是姓言,还轮不到别人来越俎代庖,留下对公司有功的员工对一个企业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如何堵住他们的嘴,剩下的要看你的了。”
  
  言沉的意思她明白,他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一次留在言氏,虽然有他的出面围护,根本上还是要看她自己的能力。
  
  想通一些事情,她放下心中的顾虑,对着言沉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谢谢你。”她不傻,言沉这样说,无非也是想将她心里的顾虑和执着安抚好,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是在靠别人,他是用了心的。
  
  或许是于曦的笑容太灿烂,言沉只觉得这一个笑容几乎快要映进了他的心里,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微妙,他一手攥拳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咳,“不客气。”
  
  于曦微微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还环在言沉的腰间,顿时面上一红,尽量装作自然的把手从他的腰间抽离,言沉沉默的睨着她的小动作,忽的心中一动,突然发现这一刻的于曦终于有了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应该有的俏丽。
  
  “你来这里做什么?”突然,一道沉厚的声音传来,于曦一愣,抬头看向言沉,注意到他原本柔和的脸色一冷,她微微侧过头,视线越过他,落到了他身后的言氏夫妇身上。
  
  刚刚太过激动,她都忘了言怀峰和李倚莲的存在,也不知他们走了没有,此刻看到他们两个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和言沉的那一幕他们看见了没有。
  
  早就已经正面和他们对峙过了,现在在面对他们,于曦没有半分的胆怯和惧意,言怀峰带着一身的凌厉之气大步走到她面前,她也只是淡淡的对着他和李倚莲点了点头,轻声问候,“伯父伯母好。”
  
  “好什么好,一见到你准没好事!”李倚莲本是温和大方的女人,几乎从不把喜怒摆在脸上,只不过因为言沉的关系太过厌恶于曦,此刻见到她反而也不想去掩饰。
  
  面对李倚莲的不满,于曦没有说什么,只是面色如常的站在那里,后背却挺得笔直。
  
  言怀峰犀利的视线在言沉和她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不无嘲讽的开口,“从前倒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还这是个有本事的,还真能翻出些花样来。”
  
  于曦闻言来没来得及回答,言沉已经沉着脸淡淡的开口,“爸,我说过,这件事跟于曦没关系,你们二老也不必这么针对她。”
  
  “我在和她说话,你插什么嘴!”言怀峰神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于曦知道今天他们见到她,必定要冲着她教训一通,抬眸看了看言沉的侧脸,她心里一暖,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随即不疾不徐的回道:“我没什么本事,也翻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我能做的,也只是安安稳稳做我自己该做的事。”
  
  李倚莲刚刚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此刻听着她巧言善辩,脸色更加难看,正要张嘴教训她,她却又徐徐开口。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我老老实实做事,但如果有人想要平白无故的欺负我,污蔑我,我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任由别人为所欲为,您说对么?”
  
  “还真是牙尖嘴利!看了就让人生厌!”李倚莲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厉声呵斥道。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的心机了,言沉还说你不是那样的人,”言怀峰说着,将目光落到言沉身上,声音浑厚,带着气势,“只怕是你看走了眼,是兔子是狐狸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