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总是那样的寒冷,冷风拍打着肌肤,总是让人不由得瑟瑟发抖。
  
  午夜时分,天上漆黑如墨就仿佛被黑色渲染过一般。
  
  整个夜晚显得格外的寂静而又阴森。
  
  微风拂过树枝,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使得本来就肃穆的医院,显得格外的更加阴森。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一男一女,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游荡在这医院的长廊里。
  
  徘徊了很久很久才轻手轻脚的走上了三楼。
  
  因为是午夜值班的小护士们,都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之中。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两个人已经溜进了医院。
  
  “做得干净点,知道吗?”
  
  女人声音幽幽的传来,就仿佛像是从地府阴间传来的似的,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男人便没有多做回答,只是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寂静的月光洒在病床上,使得病床病榻上的那个人儿看起来格外的安详。
  
  白皙的小脸,枯瘦的身材,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瘦弱,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看上一眼就格外疼惜。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并且戴着黑色的口罩,就连头发都已经全副武装上了。
  
  落地无声步态轻盈,就像一个鬼魅一样的飘到了床边。
  
  一双大手毫不留情的,就像是那夜空中的鹰爪一样,扑向了那娇娇弱弱,还在熟睡着的小囡囡。
  
  钱晓培一直守在门外,目光在四处张望眼神中也写满了无尽的惊慌。
  
  毕竟现在可是来杀人的,如果一旦露了馅对谁都不好了。
  
  “你快点,动作麻利点……”
  
  钱晓培一边探头探脑的说着,一边惊惶失措的左顾右盼。
  
  男人动作非常麻利,一下子就把手锁入了小囡囡的脖子。
  
  瞬间床上那个娇娇柔柔的小男孩就认为呼吸不困难面色开始变得格外的红晕。
  
  孩子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过了大概骑三分钟左右,男人缓缓的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此时此刻小囡囡脖子上面已经出现了一道非常深非常深的紫色裂痕。
  
  在他那儿白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突出。
  
  钱晓培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虽然自己的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突然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那么狠……”
  
  钱晓培全身都在拼命的颤抖,哆哆嗦嗦的,连站稳的力气仿佛都已经没有了。
  
  男人的目光就像是黑夜中的猎豹,散发着幽幽的光,看上去格外的阴森。
  
  “刚才是谁说让我干净点儿的!行了,这个小杂种,已经完事儿了,你回头把钱打在老子的账户上,这个锅我回头找一个小罗罗帮你背。”
  
  男人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惶恐和惊吓,只有像水一样的平静,似乎对于他这种职业杀手这些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钱晓培此时此刻早就吓得面色苍白,她一瞬间仿佛也有了一丝淡淡的后悔。可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就算再怎么后悔也没有办法。
  
  两个人解决完了小囡囡,之后便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钱晓培其实早已经三魂丢了,七魄一样早就已经六神无主。
  
  踉踉跄跄的,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等走出来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外面寒风习习,无情的拍打在她瘦弱的身体上。
  
  “行了,你要的事情也已经帮你办得妥当前赶紧拿来……”
  
  男人的声音冷冷冰冰的说着。仿佛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见到钱办事这一说。
  
  钱晓培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银行卡,随手便落到了地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要了这孩子的姓名,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被逼无奈事,到如今除了这孩子死。也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男人拿了钱便扬长而去,钱晓培一个人呆呆愣愣的坐在原地。
  
  眼神空洞的都不知道该望向哪里,一瞬之间心也仿佛无法靠岸一般。
  
  脑海中快速的回想着以后,如果万一问起来自己应该怎么说?
  
  钱晓培就这样带着极度复杂的心情,挪着颓废的步伐,艰难的回到了家里。
  
  径直的回到了屋中,一个人就呆坐在了沙发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整个大脑都仿佛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中了。
  
  “玲……玲……玲……”
  
  就在心神不宁之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在这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钱晓培因为做贼心虚,险些从床上跳下来。
  
  瞬间晶莹剔透的冷汗中,就从自己的并处缓缓的溢了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才调整好思绪,苏念安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丝的胆怯目光,有些犹豫的看向来电显。
  
  高睿州三个大字一下子就出现在来电话的显示屏中。
  
  是那样的突兀,若是高平时。钱晓培一定会感觉到非常的开心,自己喜欢的男人会给自己打电话了。
  
  可是此时此刻自己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眼神中和心中荡漾的只有无限的恐惧。
  
  钱晓培在杀小囡囡之前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当时完全被仇恨占据了自己的思考。
  
  钱晓培一心只想着这个孩子又搞死了,那么以后和这个男人双宿双飞的也就只有我了。
  
  可是当在医院里真真正正看到孩子那冰冰冷冷的尸体,真正看到孩子那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自己的手中时。
  
  钱晓培才恍惚间意识到,原来自己根本就做不到那么淡定。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路,真的更加的难走。
  
  如果家里人问起来钱晓培真的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怎样去自圆其说。
  
  钱晓培静静的一个人在屋子里胡思乱想,脑海中想着一万个可能。
  
  最终她放声痛哭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哭,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五味杂陈,难受的就仿佛都要窒息了。
  
  仿佛这一刻只有哭泣,只有这无声酸涩的泪水才能够让她的痛苦减少半分……
  
  钱晓培彻夜无眠,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整整哭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