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刚刚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刚刚手中抓着的宗主令牌,再一次不翼而飞了。
  方刚急忙转身向莫凡看去,只见莫凡依然站在原地,而他的手中正在摇晃着那枚南巧宗的宗主金印。
  方刚这一次彻底服气了,对方大白天的竟然可以在他的面前将东西拿走,可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己常常自诩为贼王,可是和这个人比起来,简直是大人与小孩一般的差距啊。
  方刚猛地向前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莫凡面前,磕头说道:“高人,你收我为徒吧!”
  这一次倒是轮到莫凡被方刚的举动给吓呆了。
  原来莫凡早就发现方刚在跟踪他,他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方刚是什么人,还以为他是天罡宗的探子,认出他是南巧宗的人了呢。
  可是当方刚夜半三更闯入他房间里的时候,莫凡这才知道,原来方刚只是一个小偷而已。
  莫凡见方刚岁数那么大了,竟然还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原本是很同情的。他本想着就当作不知道,让他偷点钱去就好了。可是他没想到,方刚的目标竟然是他的南巧宗宗主金印。
  对于莫凡来说,什么东西都可以让方刚偷,唯独这个宗主金印不行。所以当方刚第一次将宗主金印偷走的时候,他便利用家传绝学将令牌又偷了回来。
  可是莫凡没有想到,方刚一次失手之后竟然还敢来第二次。这不禁让他童心大起,打算逗这个老爷子玩玩。
  莫凡家传绝学本来就可以隐藏身形不被别人发现,在等到了南巧宗宗主金印之后,他又学了南巧宗的元力口诀。虽然还没有开启本命元力,但是也算小有所成。他将南巧宗的武学与莫家绝技相融合,竟然让他研究出一个新的绝招。
  而正好理由这个机会,莫凡便拿方刚试验了一下自己新招的效果,没想到竟然比他预想的好。他从方刚身上拿回宗主金印,而方刚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来回三次,莫凡本以为可以继续练习呢,可是没想到方刚却不来了。他这才寻找到了方刚,然后故意挑衅,打算再引诱方刚来偷,他好继续练习他的新绝技。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方刚非但不偷了,还跪在地上死活要拜莫凡为师。莫凡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自己收一个能当自己爷爷的人当徒弟,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吧。
  方刚也知道莫凡的心思,突然向前一扑就抱住了莫凡的双腿,死皮赖脸的说道:“反正你今天要是不收我为徒,我就不松手了。”
  莫凡实在是拗不过他,最后只得同意了这个几乎大了他两倍年纪的“徒弟”。
  这些过程冷俊自然是无从得知,不过他想就算是对方想要骗他,也不至于编出一个这么烂的故事来吧。
  他将信将疑的向方刚问道:“这位前辈,请问您莫凡有什么口信捎给我?”
  方刚“嘿嘿”一笑,说道:“冷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师父说你是他兄弟,这样算起来你就是我的师叔了,我怎么能受得起这前辈二字呢。师叔您就直接叫我的名字,称呼我为小刚便是了。”
  冷俊一样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这“小刚”两个字他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他只好避重就轻,或略掉称呼说道:“莫凡究竟请你带来什么消息给我?”
  方刚挠了挠头,说道:“诶呀,你看我这脑子,险些将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师父让我告诉你,你不是要寻找父母遇害的线索吗?师父让我告诉你,有一个人或许会知道,你有时间可以去找他问问。”
  冷俊听到是关于自己父母遇害的消息,急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方刚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当然了,谁会没事半夜三更来这乱葬岗呢?)可是他依然小心的走到了冷俊的身旁,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说出了一个人名和一个地名。
  然后方刚退后一步,与冷俊保持了一臂以上的距离,面向冷俊说道:“口信已经捎到,师叔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吗?”
  冷俊说道:“没什么,多谢你了。那个,能不能不要叫我……师叔!”
  冷俊的“师叔”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方刚就已经在听到冷俊说“没什么”之后,便风一般的离开了。
  冷俊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想着下次见到莫凡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他,是怎么收到这么一个奇葩的徒弟的。
  冷俊在冷家村等了一个多月,却没有等到任何人。如今又从方刚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所以他决定要去方刚所说的那个地点,去找那个知道他父母遇害之事的人去问一下消息。
  冷俊只知道那个地点大概在东方,可是具体要如何去却不是特别清楚。他一路向东,走了三日,却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岔路口的位置是在一片荒郊野外之处,四周既没有人家也没有路人行走。那岔路口一分为二,两条路看起来宽窄都差不多,根本分不出来哪条是主路,那条是岔路。
  冷俊站在路口待了半天,却始终无法作出决定。又想了一下,冷俊叹了一口气,便从身边的鱼皮口袋之中拿出来一枚一块钱的天神币。
  天神币是纯金打造的,金币分为两面,一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壹”,另一面则是代表着天神族的带着翅膀的太阳图案。
  冷俊心中默想了一下之后,便将那枚天神币扔到了空中。
  天神币在空中翻滚了无数个跟头之后,终于落到了地上。冷俊看了一眼那朝着上面的天神族族徽那一面,弯腰捡起了那枚天神币之后,便向着左边的那条路走去。
  冷俊不知道,那枚天神币并没有给他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而是让他走去了另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他非但没有他想要找的线索,而且还有一群影响到他一生,可是他却永远不想再见到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