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相细声细语的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谢思璃很感动,眼眶周围都是泪水,她点点头:“嗯,爹,我会的。”
  “娘娘,你不要哭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好好养着身子。”采薇从宫门外进来,看到自家的主子擦着眼泪,眼睛里满是心疼,她挪动嘴唇安慰着。
  “采薇,你过来,你来告诉我,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没?”谢思璃伸出手召唤着。
  “听说皇上现在正在民间广招有医术的人。想要帮助那个贱蹄子治疗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的,不过就是皇上每天都会去看看她。然后才会回去。”
  采薇低着头说道,没有看到谢思璃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
  谢思璃轻轻闭上眼睛,掩去眸中哀伤,沙哑着嗓子,话语中带着丝丝疲惫,“爹,我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谢丞相轻皱了一下眉头,生着有些粗糙的文茧的大手爱怜地摸了摸谢思璃消瘦的脸庞,无奈轻叹一声,道,“好。爹爹先出去了,璃儿要好好休息。”
  “嗯……”谢思璃低低应了一声便没了声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偌大的房间里,只余她微弱的呼吸声。
  此时,昭阳宫。
  林昭君被华胥冥软禁在这昭阳宫已经有半月了,也不知清风消息,真是着急,难道?
  她眼睛猛地睁大,脸上挂着不可思议,难道华胥冥为了从她身上获取玄天镜竟要伤害清风来威胁她?
  不,不可能,华胥冥看样子是爱清风的,他不可能伤害她!林昭君眸色微凝,继而摇摇头,在心里否定,可下一刻,来人却破碎了她的一切侥幸猜想!
  华胥冥迈着大步走进宫殿,沉沉的步子踏在木地板上响起抑扬音律,淡淡环视着眼前清丽女子,开口道,“待在这里一定极闷吧,只要你交出玄天镜,朕就放你出去。”
  林昭君听了冷冷一哼,上前一步,问道,“清风呢?我要见她。”
  闻言,华胥冥眼中闪过一抹伤痛,却如流星划过天际忽而不见,快得叫林昭君都不曾察觉,声线带着丝丝冷漠透进她的心里,“清风?因为你不肯交出玄天镜,朕想通过她来获取,可是她不听我的话,所以我只好让她去水牢坐坐客咯。”
  “什么?”林昭君眼睛瞪大了些,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一个高度,几步冲到他面前作势要揍他,却被一旁的侍卫及时拦下,死死压住她的身子,叫她不得不臣服于尊贵的帝王脚下。
  华胥冥冷冷地看着全身萦着怒气的林昭君,指腹轻轻摩挲着衣袖,眸色深沉,叫人看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忽而他状似不经意地对着下方的人儿说道,“她现在可是受了严重的腿伤呢,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这下半生就毁咯!”
  下方的人儿身形猛地一僵,抬头诧异望他,眼里充满红色,声音颤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她爱你啊!
  “朕为何不可以这样?朕说过,只要你交出玄天镜,朕就会放你出去,”他的话语突然顿了顿,继续说道,“包括清风。”
  “哼,”林昭君眸色一暗,红唇紧抿,声线冰冷,“玄天镜我不会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华胥冥怒极,粗暴地抬起她的头,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痛得她眼角微微湿润,见她这般模样,忽而绽放诡异笑容,“呵……实话告诉你吧,清风的腿已经废了,要是想救好她就必须用玄天镜!”
  被捏得眼角发疼的人儿瞳孔猛地缩小,满眼惊愕,清风的腿若是废了,那清风也会活不下去,她谢思璃知道那双腿对于她来说是有多么重要!
  冰冷无情的眸子里倒映着女子复杂的神情,松开捏着她下巴的大手收回广袖里,轻轻勾唇,清朗的声线划入耳迹,“你好好想想再给朕答复。”
  侍卫毫不怜惜地放开她的身子,林昭君措不及防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面,轻轻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不管怎样,先将清风救出来再说。想不到华胥冥竟然这么无情!真是白负了清风一片真心!林昭君在心里暗暗思衬着,微微皱眉,对于华胥冥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华胥冥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抬步就走。
  脚步声渐远,林昭君忙从地上爬起来去追华胥冥,“等等!”
  听到她有些急切的声音华胥冥悄悄弯了嘴角,慢慢转身,冰冷地望她,“还有什么事吗?可是想通了?”
  林昭君轻咳一声,神情严肃,“我要见清风,先让我见她,再来说玄天镜的事情。”
  华胥冥见她微微有些松口了,似是有些释然一笑,含着温润,道,“好。”
  许是想到华胥冥对她和清风做过的那些事情,林昭君看着那笑,心中升起一抹反感。
  轻皱眉头,冷声道,“走吧。”
  林昭君没有想到,冥夜华是真的把清风关在了水牢里面。
  自从清风的腿瘸了之后,清风的脾气变得越来越躁,每天都逼华胥冥放林昭君离开。
  华胥冥没有想到清风竟然会待林昭君这般的好。
  那林昭君呢?
  是否也会待清风这般好呢?
  索性,他实验一次。于是,冥夜华把清风关在水牢,他想试一试,林昭君是否会为了清风而交出玄天境。
  当然,冥夜华不可能将自己的用意告诉清风。
  因此,他随便找了一个由头,把清风关在水牢里面。尽管他的心很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阴暗的水牢。
  被铁链禁锢在冰冷墙壁上的女子低垂着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里一片沉色。
  那个无比熟悉,无比让她替她担惊受怕的人儿忽地闯进来,她似是有些躲闪地往旁边靠了靠,显然不想叫她认出她来,却只是徒劳无用。
  嘶哑着声音冷冷地说出难听的话语,“笨蛋!干嘛来这里!不是找死吗?”
  林昭君越过那方石台,双膝没入冰冷的池水里,打湿了她的裙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她身前,明明是那么短的距离,可是她走起来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