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要把这个消息和书籍带着去找昭君的,但是想想一来,这书上没有什么重要到线索,二来,毕竟这书是张御医家里传下来的,没有张御医的同意,她当然不能随意拿给昭君看,即便昭君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先休息,明天等张御医来了再说。
  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张御医果然迈着年迈的步伐到了清风的宫里,只是他这一次一改常态,皱眉,一脸苦相,要知道,他平时可都是笑呵呵地进来的。
  清风一见张御医,便立刻迎了进来,关上房门,让张御医给坐了下来,然后又沏了一杯茶给张御医,“张御医,我真的只是问问,比较好奇而已。”
  张御医叹了一声,他摇摇头,“哎,昨天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确实把我吓坏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几个字了。”
  清风嗯了一声,非常疑惑道,“所以,你昨日只是震惊,并非害怕?”
  张御医又是摇头,“不,我是怕,怕这个东西再出来。”
  听张御医这么说,清风隐隐觉得,这九转还魂丹,并非那么容易就能出现,她紧皱眉头,小心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在这暗夜皇朝,有出现过九转还魂丹?”
  张御医喝了刚刚清风倒的那杯茶,说道,“有,出现过,而且在传言里,暗夜皇朝,是九转还魂丹最后出现的地方。”
  “那么可能在皇宫里吗?”清风有些心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索性问清楚好了。
  张御医愣了一下,便道,“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只是听着传说,就煞有其事。”
  他讲手掌已经没有水的茶杯放在了桌上,暗暗问道,“姑娘你为何要找这个东西?”
  “啊?”清风被反问,一惊,随即反应道,“没有,我没有在找,只是之前在一本医书上,有看到九转还魂丹的神奇,便是比较好奇,后来想再找这本书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所以一直耿耿于怀。”
  张御医并不傻,知道清风故意有隐瞒,但是他大概也是猜到了是谁要问这个东西,便道,“我只是听以前的长辈讲过,这九转已经被皇室收了起来,至于真假,我不得而知了。”
  “张御医昨天不肯说,今天为什么又愿意告诉我了?”清风疑惑。
  御医哎了一声,“我不说,你还是要找上我,要是你找上我,那其他人可都是要找上我的。不然先让你知道,以后你也不来烦我,这样别人也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了。”
  清风亭张御医这番话,自然是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这张御医年纪虽大,但是脑袋一点都不糊涂,可比一些年轻人清楚多了。
  毕竟是活了这么大年纪的人,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话毕,清风还是装模作样地送走了张御医,边走还边谈论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
  张御医说,那本书虽然不能给清风留着,但是可以给清风几天时间摘抄下来,然后再还给他。
  这已经是恩赐了吧,清风只说让张御医第二天来拿就是了,因为她就算是摘抄,也只是抄下关于九转还魂丹的事情而已。
  第二天,张御医并没有到她这边来给她复诊,怕是有事情耽误了,清风便带着这九转还魂丹的几页书,摇着轮椅去了昭阳宫,找到了林昭君。
  昭君听清风前后说完了关于张御医的事情,欣喜道,“看来,这九转还魂丹,真的是在暗夜皇朝的皇宫里。”
  “这件事,是张御医冒着生命危险跟我说话的,昭君,你还是不要太张扬啊。”清风提醒道,不知道为何,她也是有些害怕自己会害了张御医。
  林昭君点点头答应清风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
  两个人又是聊了许久,当然她们的话题,最终都不会离开华胥冥,林昭君到底是放心不下华胥冥和清风之间的事情。
  清风哎了一声,便道,“我想要试探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监视我。”
  “嗯,应该试一下。”林昭君点点头,“对了,上次我从你房间出来后,便见到一个身着侍卫衣服的人一闪而过,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华胥冥派来监视你的。”
  “什么!”清风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还要偷听说话。
  林昭君拍了怕清风的肩膀,“罢了,你该做什么便做吧。”
  “嗯。”清风点点头。
  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清风现在一想到就心烦,因为跟华胥冥的事情已经够糟心了,还要对付这些糟心事,都没法好好活了。
  “那只兔子怎么样了?”清风忽然想到那只被林昭君从宣妃的手里弄过来的那只兔子,便问道。
  昭君一笑,“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这只死兔子。”
  清风耸耸肩,“哎,这不是没什么事让自己心情大好了吗?整日闷在这囚笼里,都不能好好吹吹风呢。”
  昭君点头道,“也是,果然还是外面的世界让人心胸开阔。”她笑了笑,望向外面那浓密的草丛,便道:“那只死兔子,没良心,已经走了。”
  “走了?”清风似乎有些不相信,“怎么会走了呢?”
  “倒不是它自己想跑,而是我我让它走得,毕竟在这里没有什么自由的生活,倒不如让它自生自灭去。”昭君虽然说得轻巧,但言语间还是透着一点失落。
  清风安慰了几句,又跟她说了些其他的琐事,便离开了昭阳宫。
  这几日天气都是挺好,清风也是想在外面多走走,便去了御花园逛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宫里,拿出了当时前两天藏在床褥下的信封,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若是做了,发现自己误会华胥冥该是如何?
  她纠结地看着这信封,一时之间竟然下不了决心,又将这信封塞到了被褥下。
  罢了,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面对的,还不如早些面对的好,清风坐在轮椅上,走出门去,左望望又望望,故意装作很神秘的样子,然后关起房门,将刚刚藏在被褥下面的信封给拿了出来,这上面已经是涂了那些花粉,这几天太闲,看了些药书,便知道了有些花粉是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