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有这么久,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我也真是第一次听说,大约是谣言吧。”
商衍之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背地里对着风东朗挤眉弄眼,想他帮自己说两句。
哄不好苏苏,他们两个人都要遭殃。
“为父也是第一次听。”他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苏流安的目光向两个人的方向看过去,“真是?”
“真的。”
两人默契的点头,看她半信半疑的表情,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蒙混过关了。
但是,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苏流安掀起马车的车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商衍之的表情瞬时就僵了。
“你回去。”
不和她说真话,可以啊,把人赶走就是了。
刚才那女乞丐说的话,让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前两天问她的问题,那个缪王,就是他自己吧。
鄙夷的看他一眼,放着自己的族人不管,王爷不当,跟着他们这群人在边境游荡,这不是一个君子该干的事情,更不具备做王的资格,那天她说的话,算是看走眼了。
商衍之看向苏流安,眼神中忽然充满了侵略性,周身异常冷厉。
“你赶我走?”他沉声问她。
苏流安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想点头却如鲠在喉,默了默,劝他:
“你是他们的头领,也就是君王,没有哪个地方能离开自己君王的领导,现在那代替你的人正在做荒谬的事情,如果你不回去,后果我想你很清楚。”
边疆民族里最神秘的两个被征服,剩下的那些小部族就不在话下,战火绵延不断,百姓血流成河。
但凡有些仁心的都不想看到这样,她虽然没什么同情心,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
商衍之一直紧盯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小嘴,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娘子要赶他走。
好想把那张嘴封住,再也说不出赶他走的话。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苏流安几乎是瞬间就被他囚禁在了手臂和车厢之间,扑面而来的是男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居然忘记了反抗。
他的面孔一点点接近,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心跳骤然加速,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男人恼羞成怒的表情她好像在哪见过,居然有些舍不得推开他。
在发呆的空隙,商衍之狠狠的咬上那日思夜想的唇,一如记忆中的甘甜,让人又爱又恨,他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兴奋,拼命的忍住想把人拆吃入腹的念头,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甜头。
苏流安觉得自己可能是入魔了,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反而主动配合他撬开贝齿,一寸一寸的侵犯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明明知道这样不对,明明知道该推开他,但是撞上他祈求的目光,抬起来的手又无力放下。
她整个身体僵硬着靠在车厢上,睁着的眼神无处安放,索性闭起来,眼不见心为净。
时间好像被无限延长,直到,他的手按上了她的腰间。
不可以。
苏流安好像被人当即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就大脑清醒了,手迅速发力将人推开。
记忆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片段一样的,影像一样的,在她脑海里一点点浮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人从车厢向外表推,“滚出去。”
风东朗要在两个人亲亲的时候就出去了,马车停下来,是以商衍之出去时没有摔倒在地。
他人刚出马车,就被几个男人围了起来。
他们那自然听到了苏流安最后那一句,方毅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胆子不小呀,居然敢。”
“居然,手脚还在。”雷翼难得凑热闹,也在一旁说风凉话。
这里的都知道他跟上来是为了追苏流安,鉴于他一直停君子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点好处,没想过他……咳咳,真是人不了貌相。
风东朗三人虽是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个禽兽。
相对这几个看好戏的态度,商衍之懊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苏苏不抗拒他的亲近已经是天大的好事,难得能有一个吻,却被他不知何处安放的爪子给毁了。
挠墙。
上一次亲亲他已经记不住什么时候了,下一次貌似也遥遥无期,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能和娘子抱抱已经很难受了,这下子亲亲也不可能了,这简直不能忍。
但是,他也舍不得吓娘子啊。
好纠结,好纠结……
某王爷自从遇上自家娘子,高冷属性什么的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整个人在自家娘子面前活像是一只大型犬。
尊严什么的不重要,求娘子亲亲抱抱,蹭蹭也好啊。
缪大王爷在冰天雪地里垂头丧气,苏流安在暖洋洋的车厢里,心却是一寸寸的冻住了。
从前的事情,一点点在她脑子里略过去。
替嫁,出逃,再到相遇,男人和其他女子亲近的抓狂,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朋友,亲人,还有发现欺骗之后的种种,她都想起来了。
原来她不是穿越,是失忆了。
罪魁祸首居然跟了她一路,就在刚才,他居然还压着她强吻了一通,简直是不能忍。
背着她在外边订婚,两个人在大街上碰到了居然还敢认不出她,真是好样的。
苏流安嘴角徒然勾起了坏笑,看着厚重的车帘,这样的狗男人,不给点教训怎么可以?
此时此刻,商衍之人正在车厢外自我忏悔,埋怨的看着自己刚刚放错了的爪子,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娘子惦记上了。
他如果直到,一定会为自己喊冤。
偷钱袋那次他真不是故意的,被妖瞳控制的人基本没有自我意识,他能感觉到娘子是很亲近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他真的一点也认不出,就不会放任她偷拿了自己的钱袋。
当然,他如果当街把人拿住,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毋庸置疑的,他会被自家娘子狠狠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