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边境小镇的前车之鉴,苏流安等人路上没有再选择客栈,而是决定在一处小森林里安顿。
  苏流安有意支开其他人,和商衍之单独守在马车旁,美曰其名怕有人趁机偷盗财物。
  和娘子独处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商衍之虽然面上表情寥寥,但心里激动着呢。
  虽然激动,可他悲剧的发现……两人之间什么话题可聊。
  况且,他好像白天刚把自家娘子给惹生气了,一时间如坐针毡。
  “很怕我?”
  苏流安看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都快有个大海沟那么宽了,“我很可怕?”
  后一句话她故意拖长了嗓音,魅惑又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羽毛,轻轻的撩拨在商衍之的心上。
  “苏小姐多想了,你……你怎么会可怕呢。”
  商衍之好久没听过自家娘子这么说话,瞬间紧张起来,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苏流安突然笑了,就像是空谷里面的花精灵,是那种不掺杂一点世俗的纯真,商衍之瞬间就看痴了。
  不管看过多少遍,她的笑容都是那样摄魂勾魄。
  “既然我不可怕,那就坐过来一点吧。”
  不知是有意无意,她抬手时,领口松散的开了一些,精致的锁骨闯进商衍之的眼,他觉得整个人要窒息了。
  娘子这也太犯规了。
  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子,他丝毫不知危险的向她靠近了一些,一双眼黏在那处,直到苏流安将衣服拉回去,他才回过神来。
  “商头领,你流鼻血了。”
  苏流安娇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商衍之急忙抬手去摸,什么也没有。
  责备的看一眼苏流安,他眼神中尽是幽怨,这个小坏蛋,居然敢骗他,后者只是无辜的向他眨眨眼。
  “我只是说了,你自己要相信的,怪我啦?”
  这事儿还真怪不到她头上。虽然,她的确是想捉弄他来着。
  “商头领,你贵庚?”
  商衍之默了默,“二十有九。”
  苏流安嫌弃脸,“啧,已经这么大了,那商头领家中可有娇妻?”
  她这具身体也就十几岁的年纪,搁在他面前妥妥的嫩草,她如果想再恶劣点叫他大叔都没办法反驳。
  “有。”商衍之紧盯着人儿。
  他居然被娘子嫌弃了,想从她脸上看出作弄他的意味,但是没有,她依旧是无害脸。
  年龄可以说是硬伤,他最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异。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娘子现在失去记忆,会不会更想找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人。
  “苏小姐很介意年纪大小吗?”
  “当然,谁愿意找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大叔呢。”
  不出所料的答案,商衍之整个心凉了一半。
  他果然被自家娘子嫌弃了。
  “如果,看上去没有那么大呢?”他试探性的问。
  “是这样的话,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像商头领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商衍之心头一惊,急忙追问,“为什么?”
  “明明已经有了家室,却还要在别地方和人定亲,简直就是一个渣男嘛。”
  商衍之闻言想要解释,被她一根手指按住唇瓣,“别说你是迫不得已,什么事情能有家室重要?”
  “哦,也不对,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的,想必你也不例外,虽然最后没有抱得美人归,但中间怕是有不少享受的时候吧。”
  苏流安明显是故意的,她每个字都正戳中商衍之的心事,把一颗心戳的千疮百孔的。
  解释?
  根本说不过她一张小嘴。
  商衍之想要故伎重施,俯身过去想封住那张小嘴,苏流安先他一步躲开,语气颇为无奈。
  “怎么可能让你有第二次,商头领你怎么说也是有家室的人,我苏流安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她嘴上这么说,却故意贴近某人,把人搞得呼吸紊乱。
  动手还是不动手。
  商衍之纠结的要死,动手就可以把她的一张小嘴封住,不用再这样撩拨他的神经,但是这个办法只能救一时,不动手他的理智不知还能撑多久。
  真想把事实告诉她,又害怕像之前的那些回一样,头痛欲裂的样子,他恨不能替她受苦。
  他不忍心对她下手。
  这个事实被苏流安捏在手里,她反反复复的撩拨某人,然后再泼上一盆冷水,好几次都差点把人搞崩溃,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
  苏流安也算是个心软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毕竟,她只是这样作弄,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或者为难男人做什么事情。
  而几个被打发到一边的男人,正聚集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河边。
  方毅用石子打水漂,雷翼趁机钻研之前拿到的的功法,剩下的三个冥想的冥想,打猎的打猎。
  “三妹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没有武功会不会吃亏?”
  他们这些人,也就方毅偶尔回头去看看马车的方向。
  “不会。”雷翼斩钉截铁的回答。
  “可是,那个男的功夫很不错,如果真的用强……”
  “你一顿打真是白挨了。”
  正在河边捉鱼的清雨插上一句。
  小小姐之前失忆,那爆发力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若不是公子动用了封石鼠,他们这些人有没有命在还是一说,就算是高手在她面前也未必讨得好处。
  公子说过,那个男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身上有不轻的伤,身手顶多能发挥出来三成。
  况且他们都看得出来那个人对小小姐有情,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压根就不舍得伤她。
  方毅被他损了一句,抿了抿唇角,委屈的把手里边石子扔在清雨面前的水上。
  “就你懂的多。”
  河面溅起水花,把清雨的衣裳打湿了不少,他眼角抽了抽,决定不和智障一般见识。
  寂静的夜空中,忽然划过一声狼嚎。
  正在冥想的风东朗双眼骤然睁开,眸中犀利一闪而过,身形微动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