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语族,苏流安等人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原本居住的小院还在,只不过门前被人泼了黑狗血,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无脑的神女干的。
  血已经干了,清风踩脚把门踹开,几个人进了小院里。
  这里明显被别人闯进来过,物件被弄得东倒西歪,大多数已经碎烂,能用的不多。
  “那个女人真是太过分了。”
  清风都看不下去了,恨不得把人拽到面前打一顿。
  好好的环境被弄得还不如鸡窝,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没准荒废的破庙也比这好点。
  清雨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提醒,“有功夫生气不如好好打扫。”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人早晚是会收拾的,但在这之前要先收拾房子,不然他们几个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首先是把房间等你出来,无非是坏了一些杯盏和桌椅,床还完好无损,最起码人有地方睡。坏掉的东西扔出来,找时间重新置办一次,灰尘清理干净就好。
  收拾了卧室,厨房很快也被整理出来,毕竟大家都是凡人,要吃饭的。
  一切都进行顺利,直到闲下来的雷翼去小花园。
  小花园实际上并不算是花园,只有比菜地大不了许多的地儿,围起来勉勉强强种了树。
  他记得苏流安在小花园里摆弄起来一块空地,里边种了草药,想着去看看草药是不是还在,这一去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几颗随便栽起来的大树中间,居然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二弟,三妹,你们快来。”
  他快速的跑去前院,去叫那几个刚刚喝上一口热水的人。
  便宜爹风东朗和混日子的商衍之理所应当的跟上来,清风、清雨也去凑个热闹。
  “清风,抬出来。”
  “公子。”清风苦着一张脸,不想接这个活。
  风东朗显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清风满脸幽怨的走过去,人都不知道死多久了,让他抬,他不想干这个啊。
  “不用了,你别过去。”苏流安抬手把他拉住,嫌弃的开口,“笨手笨脚的,会破坏现场。”
  明明是被嫌弃了,但清风好感动有木有?
  不用去碰那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人,他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只不过,这心情没维持多久,两道冰冷的视线看向他,差点把他给冻住。
  苏流安在小花园找了一圈,原来的草药都还在,不需要她现在去街上的药铺买。
  用其中几样混合成淡绿色的药水,一股子青草味,她在自己的手和身上撒一些,转身看商衍之,粗略的在他身上撒撒。药水能给人一层简单的防护,不至于被尸体带着的不明东西给侵染了。
  按照男人的性格,绝对不会安安分分的在旁边站着看。
  一切准备好,苏流安用脚扫开条路,接近那尸体,身形越看越眼熟,她有些费力的把她翻过来,愣住了。
  “莫娘。”商衍之替她说出来女人的名字。
  他果然跟过来了。
  “莫娘是谁?”方毅没忍住,又多嘴。
  这个名字他是第一次听说,苏流安之前并没有告诉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莫娘的事情。
  商衍之看了看苏流安,她不记得莫娘这个人,如果记得,现在会很伤心的吧。
  他索性把莫娘的事情,简单的说给几个人听,这个空档,苏流安摸出来一些医人的工具,开始验尸。
  嘴唇发黑,印堂发紫,应该是中了剧毒。
  她抬手取下来银簪,刺进莫娘的腹部,取出来是乌黑的颜色,随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测了四肢,得到的结果一样,确定了毒是致命的。
  除了中毒,莫娘身前有十几处剑伤,头也受到过钝器的攻击,深浅不一,从衣服上的血迹看,这些伤口但她咽气都还是新伤。
  什么人会给她下这么狠的手?
  商衍之帮她把东西收拾好,关切的开口,“怎么样?”
  “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血迹从墙蔓延过来,她是自己过来的,至于死因,中毒。身上有……”
  苏流安用冷漠的声音,专业的解读莫娘的死因,过程,难免听起来渗人一些。
  方毅搓了搓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继续做好奇宝宝,“她为什么会过来?”
  他刚听完了关于莫娘的事,不是很喜欢这么一个鬼心思多的女人。
  “不知道。”苏流安摇头,略微思考,“追杀她的是大长老府的人,目的尚且不清楚。”
  她在莫娘手里边发现了这碎锦,是大长老府侍卫穿的料子。
  “也许可以在她身上再找线索。”清雨提示道。
  比如纹身,或者是衣服里藏着的兜兜。
  莫娘应该是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抓住了什么人的把柄,给那人造成了不小的威胁,才会被人追杀,死在这里。
  如果能将东西掌握在他们手里,没准对他们此行的目的有很大的好处。
  苏流安摆摆手,将方才剩下来的药水分给几个男人,“算了,就在这里把她埋了吧。”
  不管她生前做过什么,人已经死了,她也不想再过多追究。
  勉强算主仆一场,人又是在她的地盘发现的,理所应当给她一处安身的地方,不至于做一个孤魂野鬼。
  她都决定下来了,那几个人没有意见,那工具给莫娘在树下挖坑,清雨去置办来棺材,把人放进去,安葬。
  入夜,小宅子已经彻底静下来。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小花园,在树下挖,只是挖掉了薄薄一层土,就有了硬物感。
  小心翼翼的把土清干净,露出来一个买的并不是那小匣子,木的,埋在土里这么久,居然没有虫蚁去啃食。
  那人把小霞子揣进怀里,土填成原来的样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