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贾公子回家,迫不及待的将药献给了自己的父亲,两人合计拿一个仆人做了实验。
仆人按照药瓶上的方法,果然像苏流安说的那样恢复了正常。
两父子想要服药,发现药瓶子里的药已经见底,他们派人去小宅子,只找到一个冷面的男人,他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一个健全的体魄,这对任何一个天语族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贾家父子也不例外。
两个人在家里一天天的等啊等,望眼欲穿的等,特别是贾公子,不但想着苏流安的药,还想着她的人。
那样神仙的人将会是他的妻子,和他一同度过下半辈子,这种事情只是想想就够他兴奋的睡不着觉。
甚至于为了苏流安,他遣散了自己后院里的二十多个女人。
可是,两个人没有等到美人和药,却等来了无情的杀手,带走了贾家唯一的后生。
贾公子是某天下午失踪的,被人在河里发现的尸体,已经被泡的不成样子,贾老爷看着衣服和戒指才认出来是自己的儿子。
更可怕的是,那是一具无头尸。
不知道是多的的仇恨,让贾公子死了也没有全尸,以至于贾老爷哭昏在河边。
他们贾家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苗,现在也没了。
贾公子的葬礼很快就举行了,贾家旁系的人第一次来这么全。人们一边假惺惺的哭,一边近乎疯狂的推销自己的孩子。
哪一个被贾老爷看上,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当然,贾老爷万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会有心情看别的孩子,越看越悲伤,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找到儿子的头,让他安息,为此还发了重金悬赏令。
而他要找的,正埋在大长老府,苏流安的小院里某一个树底下。
苏流安闲的时候会坐在树下的秋千上,女孩在身后推着她,两个人看似无忧无虑的,背后却有数十双眼睛在看着。
治人的方法她已经交给大长老了,估摸着几天就会有效果。
至于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中毒,问题出在水源,每个人都会喝水,而天语族的母亲河的源头,有数十不同的毒虫常年生活,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被囚禁的。
要害他们的不是别的,恰巧是胡灵族的乌苏,这些毒所对应的毒物,苏流安在乌苏府的密室里都见过,但很明显这不是一代人所为,是两族世世代代的积怨。
这些她都可以暂不管,被囚禁在这个小院子里,她们既安全又清静。
只是和苏流安一同被关的女孩有些不同寻常,她总是在半夜起来,看似清醒的对苏流安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而白天却又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梦游本来无可厚非,怪就怪在她叫大长老父亲,两人又分明看起来不像是父女。
清晨。
两人用过侍女准备的早餐,苏流安忽然想起来昨夜女孩的话,面色凝重的问:
“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对我说的什么吗?”
“我昨夜又梦游了吗?”
女孩紧皱眉头,十分歉意的对苏流安低下了头,“对不起,又打扰到姐姐睡觉了。”
每天都梦游,打扰到了人她也很过意不去,可是一旦睡过去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苏流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并不是她的错。
“这不怪你。”
女孩梦游她一直都没当作回事,她叫大长老为父亲,苏流安也只当是被囚禁太久之后的依恋情结。
可是,昨天晚上女孩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太……
她正思索着,小院子里就来了客人。
小院子在大长老府,不常有人来,不曾想一来却来了一个熟人。
“给圣女请安了,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苏流安面上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目光看着圣女身后,目光有些不善。
“听说你很有本事,帮大长老解决了很大的难题,怎么样,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圣女这话酸的很,一双眼看着她,仿佛要将人身上挖出几个洞来。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这消息传的真快,不过,算算时间,外面的事情也应该差不多了。
苏流安面不改色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您知道了,不足挂齿的事罢了。”
举手之劳。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只苍蝇,卡在圣女的心尖儿上,难受的很呢。
圣女握紧的双手,一张小脸上圣洁的表情挂不住了,那脸色不是一个铁青的够形容的。
她来天语族这么多年,也曾凭借着师傅留下来的典籍,尝试去解毒,可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些毒都像是扎石头缝里的树根,只能除去些表面,再深一点的就毫无办法了。
但就在今天,眼前这个人告诉她,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像废物一般一文不值。
只见她面色狰狞,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缓缓的向后退去:
“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功劳,我也理应送你一份大礼,你可要收好了,千万别受不住死掉了。”
那些个站在她身后的,是城里某些角落的叫花子,加起来有七八个人。
他们虽然穿了侍卫的衣服,也都洗过了澡,但仍旧遮掩不住他们身上的酸臭味。
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凑过来,想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居然有两个小美人,兄弟们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
“就是,既可以享受美人,又可以拿到银钱,天上掉馅饼也没有这么美啊。”
两个叫花子搓着手走向苏流安和女孩,女孩害怕的躲在苏流安的身后。
叫花子最早看到的是苏流安惊为天人的脸,眼里顿时直冒金光。
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原本以为花钱让他们来收拾的人会是一个丑的,为了钱将就一下就得了,没想到居然这么漂亮。
那两个人二话不说就扑上去,苏流安转身一个扫堂腿,把人踢得老远。
她冷笑一声,“就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