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这些粗活奴婢们来就好。”
为首的侍女说着,想从商洐之手中接过锦布。
“男女授受不亲。”商洐之躲开了她的手,蹬了她一眼,冷冷的抛下一句,“东西放下,人都下去。”
为首的侍女觉着身后一瞬之间起了数层冷汗,匆匆的应了声是便带人退下了。
而走到半路的羌成听了这话,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女女授受不亲?真苦了家主了,怎么想出来的?
前脚关上了门,后脚苏流安就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商洐之看怀里人儿笑得开心,心中一动,表面上却板着一张脸,说道:“苏苏别动,还没净完面。”
话罢,大手轻轻扣住了人儿的头,一副我要认认真真干活的样子。
苏流安倒是也很给面子,抿抿唇,乖乖配合地闭上了眼。
灵蝶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人儿面部舒展,很安静,似乎有清教徒的端庄,却也透着扶桑花般的妖娆。
不自觉俯身捉住那品尝不够的红唇,商洐之生涩的舌头东西游走,试图撬开人儿的贝齿。
“唔……”
苏流安微微蹙起黛眉,不满男人的自作主张,却拗不过他的执着,微微张开了小嘴。
商洐之眸中闪过一丝狂喜,快速将舌闯进了她的口腔,左右乱闯,毫无技巧可言。
忆起昨夜男人的吻技,苏流安似乎了然了,这男人怕是并未和人接吻过。
埋怨的看了商洐之一眼,苏流安不情愿的伸出小舌和他的舌纠缠。
男人大约洗漱过了,口中那股昨夜鼻尖的香味,苏流安竟然觉着脑袋昏昏沉沉。
不能睡,这个时候不能睡。
苏流安心下暗叫不好,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却已经晚了。
睡意铺面而来,纵使她不想睡,却也敌不过身体的意志。
“苏苏……”
耳边响起商洐之焦虑的声音,苏流安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一路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然后,就没了意识。
青玉镂空,金石镶嵌其中,古老而神秘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古韵。
八蛇盘龙鼎之上升起袅袅白烟,药香半刻钟不过就布满了整个房间。
黑纱层层挂起,一整块世人万金难求的暖玉刻成了玉床。
床间那女子不着寸缕,只一匹轻纱遮住了身子,女子紧闭着眸子,蹙起秀眉,似乎是入了梦魇。
昏迷的人总会看到过去看不到的东西,似乎是吧,苏流安就看到了,她的过去。
“可以帮帮我吗?我老板催我叫设计图,我真的没灵感了。”电脑屏幕上闪动的头像,是她最近加的好友。
“好。”那人给她的印象不错,不是什么难事,她一口就应下了。
那是姜然第一次让她帮忙,他很满意她的图纸,给她的赞美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
有了第一次的先例,很快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她因此耽误了组织的大事。
头儿大发雷霆,她一怒之下灭了组织,和那个网聊认识的男人走在一起了。
男人名声一天天高了,她的灵感却越来越少了,明知是陷阱,她却越陷越深。
她的隔壁房间里站着一男一女,商量着,
“什么时候下手?”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过两天,她完成这一次之后。”男人拥住女人,在她耳边厮磨,
“她都丑成那个样子了,你还吃醋啊,她这次完成画稿后,我们就可以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你好坏哦~”女人娇笑着勾上男人的脖颈,两人热辣辣的吻上了。
苏流安愤怒的上前,想要分开他们,却只是徒劳,玉手从两人身体穿过,画风叶瞬间变了。
她因为没有灵感,撕扯着秀发越来越少,脸庞消瘦的不成样子,眼球充血突起,像个发狂的怪物般骇人。
这是自己吗?居于人上,受万人敬仰的苏流安何时成了这幅鬼样子?
时空似乎回到了自爆的那天,苏流安却忽然释然了,心中的某处慢慢化开了。
不值得为这种人耽误自己的。
淡然的看着自己按下指甲上的按钮,苏流安转身,将男人的嘶吼和女人的尖叫抛在身后,白光划过,她已然转醒。
入眼是层层的黑纱,其外立着两人,“属下觉着,家主您还是少和主母有躯体的接触为好。”
廉弑抱拳,面上早已无往日的轻浮,严肃的的说道。
“解。”
商洐之铁青着一张俊脸,冷冷的吐出这么一个字。
难得有了意中之人,又不会因他的天毒躯轻易香销玉陨,他怎么会愿意就这么放手?
廉弑看着床头香鼎内升起的袅袅青烟,鼎外的那茬青丝也随着燃烧慢慢缩了进去,犹豫片刻,廉弑开了口。
“以八蛇盘龙鼎焚天毒之发虽然可以解主母的毒,但是……”也不能天天用啊!
廉弑斟酌着继续开口,“但是这法子治标不治本,追根溯源,还是得解决您身体的天毒,但天毒唯有边塞胡灵族极阴险之人的泪可解。”
这天毒之躯本就出自胡灵族古籍记载,自然是本族内有解,他也是从偶的的古籍中得知的。
不过,家主并非胡灵族之人,为何会有天毒之躯,他着实无法解答。
而胡灵族又被称为是“大漠之狐”,是朝廷的大患,常年隐于大漠,狡猾多端,见着他们尚且不易,何况是最阴险之人。
窗外秋风骤起,寒气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感受到自家家主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气,廉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急忙补充,
“家主,其实,正常肢体接触还是可以有的,只是不能……行房。”
虽不知是何缘故,但主母的躯体却可以抵御家主发肤之毒,只要稍加调理,正常的接触应当是可行的。
闻言,商衍之垂下了眼帘,以此掩盖他平生以来的第一次无可奈何。
是了,他终究还是天毒之躯,竟会以为,自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那个闯入他心的小女子,他怎会愿意伤她半分。
放她走,他舍得吗?
良久的沉默过后,商衍之沙哑着嗓音吩咐:“退下,备些吃食。”
朦胧间,苏流安似乎能感受到层层黑纱之外,那个神情冷漠的男人的失落。
苏流安像只猫儿似的,在暖玉床上打了个滚,舒服的眯起了眼,感叹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她也听到了方才廉弑的建议,着实有些忍俊不禁。
两人昨日大婚,还未行夫妻之礼便被告知不能过度亲密,换做谁,怕是都不会好过。
“苏苏?”
商衍之听了动静,大手挥开黑色的纱幔,大步流星的奔向床前,却不想看到了让他气血沸腾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