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最不可以相信的就是友谊,它就像一朵塑料花,经不住嫉妒之火的考验。
朋友之间,当其中一人得不到最好的时候,他就会想把另外一个人也拉下水,就像苏嫣然一样,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想让李婉儿同她一样。
她天真的认为,只要将离李婉儿带出天赎客栈,就可以了却她的念想,让她和自己一样得不到爱。可她忘记了,她们不一样,她从未如此接近过自己想要的。
“这……”李婉儿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看她犹豫不决,苏嫣然眼神一暗,拉着她的手唱起苦情戏来,“婉儿,走吧,你家里有还很多人牵挂着你呢。”
话毕,更是微微蹙起了眉毛,好似是动作过于激烈,让腿更疼了一般。
这本是一眼就可以看出的戏,李婉儿却当了真,急忙要去扶她,却被一把甩开了手。
“别扶我,你不回去我就不起来。这里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连家都不顾了吗?”苏嫣然声情并茂的痛斥道。
“嫣儿,我……”
李婉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辩解不得,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九酒。
之前的事就有不少人来围观,如今她这么一说,倒是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
苏嫣然这话倒是高明,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到了李婉儿身上,更是给她自己打了一个,劝好友迷途知返的标签。
但是这一手好牌,却用错了人。
“你说什么也没用,是留是走,我说了才算。”九酒冷声说道。
在自家的地盘,他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客气,毕竟他看得出,这女人动机不纯。
苏嫣然听后,藏在袖筒里的悄悄的握紧了,面上却是两眼含泪的去求九酒。
“玉仑大人,我求你放婉儿回去吧。婉儿还小,之前做错事,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就原谅她吧。”
说着,她更是抬手去扯九酒的衣袖,谁知被他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了。
“没商量。”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厌恶的拍拍自己的衣袖,他拉着李婉儿,转身要回去,人儿却不配合的站在原地不愿走了。
苏嫣然见这情形,忽然心生一计。
“玉仑你是个小人,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婉儿困在这里,你的心好生歹毒啊。”
“婉儿是官家的姑娘,你这样毁了她的清誉,让她今后要如何自处?”
“你们天赎客栈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强占良家女子,你们还有良心吗?”
她把话越说越大,甚至扯上了客栈的声誉,引来围观人的一阵唏嘘。
传谣之人,往往不在乎谣言是真是假,只要是够劲爆的话题,即便虚假之极,也会成为热点,慢慢的,再假的事情也会被当做事实。
所以今日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天赎客栈的名誉必定会一落千丈,甚至会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让客栈彻底垮掉。如此一来,更是给了苏家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若是想这话不传出去,九酒就必须做出退让,让李婉儿回家。但他又怎么会愿意放人?
“竟敢大声喧哗,你可知这是在什么地方?”九酒黑着脸呵斥道。
她这话是让围观朝廷命官和家属们听去,李婉儿的声誉可就全毁,这心肠可真是够歹毒的。
他凌厉的语气让苏嫣然身子一颤,心中的勇气顿时消减大半,明面上却只能硬着头皮,挺直了腰板。
“不过是家黑心的客栈,就算你堵住我这么一张嘴,还有更多人会站出来鸣不平。”
话毕,只见她跪着爬到李婉儿身旁,拉住她的衣袖乞求道,“婉儿,你就等我回去吧。”
她本就有一张娇柔的脸,又跪了一天,脸色有些发白,这样的人而去求人,谁会不动容呢。
李婉儿觉得她这般行为有些不妥,柳眉微蹙,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嫣儿,你……你别这样。”
这不推不打紧,一推就出了问题。
只见苏嫣然突然倾身倒在地上,神色有些痛苦的呻吟起来。那表情三分痛苦,七分娇柔,看碎了一片人的心。
他好像打定了心,要同他们撕破脸,借着众人心疼她的时间,逼问道:
“婉儿,你……被这男人灌了迷魂汤了吗?我们可是好姐妹呀,你竟然为了维护这个男人,与我生分至此。”
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在后院的女人,她精通如何利用自己这张柔弱的脸,让众人的意志倾向于自己。
虽说她并不想参加皇子妃选拔,但她一点也不介意,在选拔开始之前,除去这个注定会成为对手的人。
人往往是只相信眼见,不问事实真相,男人更是重色相,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议论纷纷。
“想不到这天赎客栈,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往后还是少来为妙。”
“难怪京城中的贵妇们喜欢来此,回家后可要看管好婆娘,真是……”
“就是,说不定哪天家里的女儿就被人拐了呢。”
众人被苏嫣然的话弄得黑白颠倒,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完全没有注意到九酒越来越黑的脸色。
李婉儿更是被面前的景象所伤,事到如今,她又怎么看不出自己被利用了呢。
过去她与苏嫣然之间,就好像公主与骑士的关系,她是她的公主,捧在手心,随她百般任性。
此时,她才刚刚醒悟过来,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别人只会拿她当枪使,根本就不是真心相待。
原本不想把话说太死,但心已经凉了,也就无所谓了,“嫣儿,我不会同你离开,还有,是父亲同意我留下的。”
只见她轻轻瞌上了眼,再度睁开时,眼中是决绝,“各位大人,还请听我一言。”
“我李婉儿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有人引诱我做了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也经过了父亲的首肯。”她莲步轻移,笔直的站在众人面前,掷地有声的说道。
九酒静默的站在她的身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恍惚间,他觉着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