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许多缘分是早已经定好的,无论他人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不过又有多少人相信,缘分天注定呢?
  
  解决了心中的结,凌风心中好受了不少,便问道,“百川和他什么有关系吗?”
  
  “百川与他有八分像,若是他动的手,一切就说得通了。”苏流安解释道。
  
  片刻之后,她有补充道,“况且,若真是他所为,客栈内必有内应,我查起来不方便。”
  
  之所以这么肯定有内应,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机关十分有信心。
  
  她自信的认为,若是没有人透露了机关的布置,谁也不可能在她不察觉的情况下将人带走。
  
  “好,我会尽力帮你查清楚的。”
  
  虽说他和商家实力悬殊,但他好歹也是皇子,想查出些什么还是有办法的。
  
  “还有一件事,帮我……”苏流安俯身到他耳边,小声的喃喃道。
  
  凌风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有些担忧,“流安,你说的都是真的?”
  
  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九酒这次可是闯大祸了。
  
  对皇子妃选拔的人选出手,这事若是被人捅出去,别说是他一个皇子,就是客栈也保不住他们的。
  
  “自然不会骗你。”
  
  对于那两个人的事,还需要凌风出手帮忙才好办,她又何必说假话呢?
  
  凌风有些为难,但是思索了片刻,还是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百川我会继续帮你找的,至于余下的事,我尽力而为吧。”
  
  明明他心中有数,这些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但还是不忍心看她失望。
  
  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自己不配同商衍之争,因为他能力,根本不能满足她一些需要。
  
  商衍之有数不尽的财富,对她又痴情,也不必受人约束。而他身在皇家,虽说有着一个荣耀的身份,却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甚至不能给她专一的幸福。
  
  而被他念叨的商衍之,此时刚给老管家祛过毒。
  
  床榻上的人一头白发,面容枯黄憔悴,皮肤被岁月摧残出横纵交叉的皱纹,像极了干枯的树皮。
  
  老管家看着床前玉树临风的人,眼底隐藏的一丝不明的情绪,感叹道,“衍之,我还以为死前再见不到你了。”
  
  “您多想了。”商衍之淡淡的说道。
  
  虽说语气清淡,但此时说话的语气与平日里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冷厉,让人觉得亲近了不少。
  
  他已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一身白色的锦袍,将他修长的身形衬得更加帅气,脸庞如刀削般冷峻,周身散发着一种威震四方的气概。
  
  “你这小子,这才多久居然学会了这个法子,倒真是个天才。”展月感叹道。
  
  上次苏流安用这法子时,他未能亲眼目睹这神奇的一幕,如今见了只觉惊艳。这音律竟然如此奥妙,难怪曾被人追捧。
  
  不过这小子当真是变态,苏流安当初没日没夜的练了五日才成一些气候,这臭小子只偷偷摸摸的学了几日,竟然也做的有模有样。
  
  这正应了一句话,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
  
  “谬赞了,廉弑,去给杨叔看看。”商衍之仍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不冷不热的开口说道。
  
  杨叔说的便是老管家。
  
  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即便是他的父亲,也只是被称作他家主,不曾如此亲切的称呼过。
  
  “是。”
  
  廉弑上前为老管家切脉,而后说道,“主上,杨叔的身子已无大碍,再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了。”
  
  “嗯,辛苦你了。”
  
  杨庚有些虚弱的笑了,而后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和衍之说。”
  
  房内余下的人看了眼商衍之,见他默认,才规规矩矩的退下了。
  
  谁知,原本笑的和蔼的老管家,在门关上后就冷了脸,“听说,你是在一个女人身边,不愿回来?”
  
  说话的语调有些阴冷,全然没了方才的笑意,更像是上司在问下属话。
  
  商衍之眸中冷了几分,开口说道,“您多想了。”
  
  即便是极力的忍耐,但有些人也听得出,他的语气方才有些不同,隐约含着怒气。
  
  “最好是这样,你身为商家的家主,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那女子不过一个商贾,将客栈经营到那种地步,不知同多少男人有来往,你还是少招惹为好。”
  
  杨庚语气十分不善,满满的指责之意,甚至将厌恶表露在面上。
  
  眼看着商衍之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越说越起劲了。
  
  “那女人当初离开后,可曾回来看过你?就你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愚蠢至极。蒙蒙对你一片痴心,你却……”
  
  话不曾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商衍之打断了,“您好好静养。”
  
  他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便头也不回的甩袖而去。
  
  只见他健步如飞,生怕在这房间再呆半刻钟,就会忍不住将人撕碎了泄愤。
  
  若非念在他在商家一心一意做了几十年,又常对他照顾有加的份上,他怎会容许他如此放肆?但他终究是念及旧情,没拿他怎么样。
  
  房内,杨庚也是气的不轻,抬手将床头的古董花瓶砸的粉碎,还不解恨,又噼里啪啦的在房间摔了一通。
  
  等摔够了,才躺会榻上,对着空气吼道,“不知好歹,你早晚会被那贱女人害死的。”
  
  门外的廉弑拿着那把红色的折扇,笑眯眯的听着屋内的动静,感慨道,“这老匹夫,可将主上气的不轻呢。”
  
  刚才他就站在房门口,眼看着商衍之离开,那周身气压低的,都能用来做夏日的冰果了。
  
  在一旁季生赞同的点了点头,听着古董摔碎的响声,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片刻之后,他皱着眉头说道,“古董五十七件,共计五万两黄金。”
  
  “杨管家这次是过了点,他一向以主上的长辈自居,在府中甚是嚣张,是该长点教训了。”
  
  “嗯,古董的钱由他的月奉里扣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欢,就见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眨眼间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主上找你们。”佘离冷冷的说道。
  
  廉弑一见他,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小离离~好久没见你了。”
  
  这月余他一直闷在药房,研究压制毒素的药,倒是真的许久不见了。但他还没摸到人的衣角,就被佘离给点住了穴道。
  
  从今后捏住他的领子,佘离面无表情的将人提到季生面前,“记得将穴道解开。”
  
  “一定一定。”
  
  季生笑眯眯的说着,就将比他高两指的廉弑提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