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喝酒还分男女?”
  苏流安饶有兴致的盯着叶侧妃,桃花运在她的脸上扫了一遍,眼底闪过一丝不喜。
  这女子和她居然有几分相似,但多了些妖娆,也是一股子风尘味,身段婀娜的如同妖精,一身红纱霓裳让人移不开眼。
  早听消息说凌祁四处寻找和她样貌相似的人,男女不忌,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苏小姐有所不知,这酒也是分阴阳的,女子补阴之物,自然是不能给男子喝的。”
  叶侧妃随口扯了个理由,也算是从前在声色场所常用的,说出来没那么做贼心虚。
  “是吗?”
  苏流安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眼神明显在她脸上流转了片刻,“这位夫人知道的不少,想必出身不俗吧。”
  她这么一说,下座几个憋不住笑出了声,出身?
  这叶侧妃的出身倒是真的不俗,在座这些个,也就只有她是出身青楼小馆了,这也正好是她的痛处。
  只见她小脸儿霎时一白,握住酒壶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看着是被气坏了,却有碍于场合不好发作。
  凌祁坐在一旁,被他们绕的有些烦了,大手一挥,朗声说道:
  “哪里那么多些道理,本王不爱信这些,来,爱妃给本王满上。”
  “这,怕是不太好。”她脚步踌躇着,有些不愿意上前。
  “有什么不好的,左右不过一杯酒,还能要了本王的命不成?”他声音晕染了一层怒意,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话把叶侧妃也吓得不轻,急忙上前一步跪了下来,“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但凡她脑子没出问题,就不会在这瓶酒里下毒,若出了事首先想到的不就是她嘛。
  “那就过来。”
  凌祁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最初他见这女子,还觉得挺懂事,如今只觉得烦躁。
  “是。”
  叶侧妃起身上前,将苏流安和凌祁的杯子满上,另一只手举起杯,“苏小姐,妾身这杯敬你。”
  “嗯。”玉手一抬,喝下了那杯酒。
  明眼人却都看得出来,酒中动了手脚,都是看好戏态度。
  酒过中旬之时,座席中又有人起身,服装华贵雍容,和叶侧妃这个侧妃相比丝毫不差。
  “表哥。”那女子嗲嗲叫了一声。
  “流云,你有何事?”
  “流云今日新学了一支舞,想借这个机会让姐妹们帮忙看看。”
  流云夫人微微一笑,看一眼凌祁,又低下了头,面上带着些许羞涩。
  “倒是新奇,准了。”
  他这表妹从小便讨厌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不怎么好,舞也糊弄,唯一有点出彩的,也就是一张脸了。
  从前让她表演都是不愿的,怕出了丑,今日倒是难得主动一次。
  “流云献丑了。”
  羸弱的福了福身,宴会骤然响起乐声,想来是早有准备。
  她今日也穿着一身红衣裳,比叶侧妃的更加暴露一些,身段柔弱的动作,跳的竟是青楼歌馆的艳舞。
  怕是练了有些日子,其中精髓是学了一些,凌祁看得有些痴,是不是见她对自己媚眼相对,竟平白生出了别样的好感。
  这舞原本是艳俗的,偏生长了一张小家碧玉的脸,跳出来挺有一番韵味。
  他这表妹,居然藏了这么一手,倒真有些出人意料。
  舞到高潮,宴席之中骤然散落了花瓣,纷纷的随风飘下,流云夫人站在其中,多了几分仙气。
  苏流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花瓣落在鼻尖,眼神却骤然一紧。
  原来如此,这两个女人为了对付她,竟然不惜联手,倒真是小看了他们。
  方才那酒是醉妃酿,青楼酒馆中倒是常有,并不伤身,反而滋阴补阳,但是若配上青子笑,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成烈性的春药。
  而这场花瓣雨,恰巧就夹杂着青子笑,在这些花上,浅浅的附着。
  “哈哈,这舞真是精妙绝伦,流云你辛苦了。”
  凌祁不知其中奥妙,仍旧在为方才那一曲舞蹈喝彩。
  “不辛苦,表哥你喜欢就好。”
  流云俏脸微微一红,似乎有些羞涩,却是时不时的抬头对他放电,大胆的抬脚走到他身边:
  “表哥,流云有些时日没见到你了,不如今夜去我那里?”
  莲藕般白皙的手臂抱住他,轻轻地摇了两下,见他没拒绝,更是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凌祁只觉得一颗心都放在了手臂上的人儿身上,身子燥热难耐,可耻的有了反应。
  抬手将人的腰身搂住,让她更贴近自己些,“小妖精,就去你那里了。”
  “就知道表哥你最好啦。”
  流云夫人欢喜的抱住男人的腰,火辣辣的身材抵在男人胸前,男人更加难耐了。
  “啊,表哥,你干嘛呀~”
  她一声惊呼,宴会上的人纷纷向她看去,居然是被男人横抱了起来,引来了女人们的嫉妒。
  叶侧妃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了又忍,才没把面前的桌子给掀翻了去。
  她心机算尽,却没有算到这女人会过河拆桥,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她居然捷足先登,摆明了要让计划落一场空。
  想来也是,她流云虽说没有她位分好,却是皇后的亲属,有这么大一个靠山,自然不怕什么,只她一个没有靠山的,居然傻到要和她合作。
  “散宴。”
  另一边,男人沙哑着开口,抱着怀里的人儿火急火燎的走了。
  流云夫人娇羞的窝在男人怀里,却偷偷的给一众女眷一个挑衅的眼神,傲气的不得了。
  她们自然是气得牙痒痒,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们没有她那样的家世,也没有那样魅惑夫君的本领,唯一可以指望的的不过是不争气的肚子,能有了孩子后母凭子贵。
  可说来奇怪,这么些年过去了,从来没听说凌祁身边的哪个女人肚子有动静过。
  没人注意到,方才男人离开时,苏流安撑着桌子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射出来一根银针。
  宴会余下的女人们叽叽喳喳,有嫉妒有羡慕的,明里的暗里的,苏流安却没心思听,她也中了药,比凌祁更加严重。
  身子渐渐起了燥热,她强忍着起身,却因为腿软,一个踉跄向前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