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苏流安用尽余下的力气,虚虚避开了他的手,“你当真敢碰我?”
  “有什么不敢。”男人狂妄的一笑,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他武功虽然算不得第一,但轻功了得,活了这么几十个年头,他倒从来没怕过几个人。
  “让你来的人,怕不是没告诉你我的身份。”
  “不过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身份?”
  苏流安虚虚的靠在浴桶旁,勉强维持着坐姿,与他僵持。
  “我若是说,我是商家的主母呢?”
  “这不可能。”
  男人矢口否认,但心中却有些虚浮,这两年商家家主寻妻的时他知道些,据说是个精妙绝伦的人儿,盛世美颜,恰巧也姓苏。
  如果真是这人,他还真有些不好下手。
  “有什么不可能的?”
  人儿轻笑出声,像是在嘲笑他被人算计了,还傻乎乎的替别人数钱。
  “就算你是又如何,今夜之后,那商家家主还会要你这个失了贞洁的女人不成?”
  男人一咬牙,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肩膀,把人从水中提出来,想破罐子破摔。
  觉着自己被人算计了,他动作比先前粗暴了不少,苏流安被直接摔在了床上,头险些撞上床柱。
  “唔”,她疼的不自觉哼出了声。
  “你若是现在放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抬眼看着床前站着的人,强忍住身上的异样,想要拖延些时间,想着等玉简发现异常。
  这人能躲开玉简,说明他有些本事,所以她没有必然的把握。
  “呵呵,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男人冷笑一声,据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面目有些狰狞。
  “就算我现在停手,商家主也不会放过我,不如趁当下享受一番,好歹做个风流鬼。”
  他说完,正想扑上床,忽然感觉脖颈后一凉,回头正对上一张漆黑的罗刹面具。
  “你倒是了解我。”男人阴森森的在耳边响起。
  “你是……”谁字还没有说出口,人已经被廉弑抬手摔在了墙上,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
  被人坏了好事,男人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但碍于实力不如人,只好猥猥缩缩地趴在地上。
  “衍之?”苏流安有些不敢确定的叫道。
  “嗯,没事了。”
  商衍之抬手把人抱在怀里,人儿身子冰凉刺骨,小脸却是滚烫滚烫的,明显是被人做了手脚。
  他的人,不过放在外边一会儿,就有人想把她欺负了去,该死。
  “说,你哪只手动着她?”他的声音仿佛结了一层冰,冷的透彻。
  “我,我只是恰巧,无意冒犯。”男人打了个寒战,颤巍巍的开口。
  他确定这人是他惹不起的,就算不是商家家主,也是他惹不起,这次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给他设了这么大一个套,说什么有个貌美如仙的人儿给他。
  这次如果他能死里逃生,定要把她抓出来千刀万剐。
  商衍之不理会他解释,又问了一遍,“哪只手?”
  恰巧进了他女人的房间,恰巧动了他的女人?他怕不是以为他商衍之是傻子。
  况且,敢动他的人,不管是有意无意的,他都不会饶恕了去。
  “右,右手。”
  男人颤巍巍的伸出手,脸色灰白,下一刻,一只黑色的长靴踩上了他的手。
  骨节碎裂的声音十分清脆,他惨叫了一声,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廉弑眼疾手快的向他嘴里丢了颗药丸。
  “就这么昏过去,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呢?”
  廉弑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周身散发着赫人的杀气,好像下一刻就能把人给生吞活剥了去。
  他家主母被主上之外的人欺负了,这可不是小事。
  “求您,求您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大脑越来越清明,男人一下子慌了,趴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是那个贱人,是她蛊惑我说有女人要送我,我才出手的啊。”
  “谁?”商衍之眼一眯,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啊?”男人一愣,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主上问你,谁让你来的?”
  敢把主母拿来送人,究竟是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也十分想要知道呢。
  “是,是叶温那个女人,是她让我来的,我也是被骗来的,我是无辜的呀。”
  叶温是叶侧妃入王府前的闺蜜,就是在青楼歌馆时也少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叶温?”
  廉弑重复了一遍,脑海中的人名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这么个人物。
  “对,就是她,就是念王爷现在的叶侧妃,是她勾引我在先,指使我在后,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的啊。”
  生怕眼前的主仆再对自己做出什么,男人把事情和盘托出,甚至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她既然是侧妃,又怎么会看上你?”廉弑来了兴致。
  “原本她是和我断了联系的,本以为再不会联系,谁知道前些日子她忽然找上我,说王爷不能满足她,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听她的话,如果知道姑娘的身份,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
  男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想把自己给洗白了,但上座的男人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
  “聒噪。”
  他身子原本就不好,听他说来说去,只觉得头疼的紧。
  “属下这就将人带下去。”
  廉弑迅速拽住男人的衣角,把人从墙边拖出了门,并贴心的关好。
  堂堂念王爷居然被带了绿帽子,这个信息他还是十分乐意听的,连自己女人都满足不了,还敢和主上挣主母,简直是自不量力。
  “一点点踩,记得慢些。”
  身后传来商衍之的叮嘱,简单明了的敲定了男人最终的结局。
  那只刚才碰过苏流安的手,自然是不能留下的,性命倒是可以保住了,让他和叶侧妃两个人狗咬狗。
  念王府附近,夜半传来男人惨叫,十分的凄厉,附近的居民相传是鬼来索命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