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里窗外总是不同的,廉弑那边是血腥暴力,房内却是春光乍现。
  “衍之,唔,我热。”
  苏流安嗅着熟悉的味道,满足你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寻找主人的抚慰。
  她这样乖顺,商衍之是第一次见,脑海中的神经顿时进去了警备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人儿身上有惹眼的血色,应当是受了伤的,需要尽快处理,身子滚烫的厉害,更是要尽快服用解药。
  “娘子,我们回去好吗?”他温声劝她,声音却很沙哑。
  “不回去,不想回去。”
  苏流安迷迷糊糊的咕哝一句,觉得男人身上有些热,抬手要解他的衣衫,商衍之急忙拉住她的小手:
  “娘子,别乱动。”
  “才不要听你的,热。”
  小手努力着挣脱他的束缚,怕伤着她,男人只好任她胡作非为,可她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在腰带上停留了半天,也没成功解开它。
  意识模糊的她格外小孩子气,努努嘴放开腰带时,还不满的打了它一下。
  “麻烦死了,解不开,都怪你。”
  腰带解不开,反而怪起商衍之来了,他看着身前趴着的人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娘子要怎么办?”他虚心请教道。
  “自己解开,还要我帮你不成,臭流氓。”苏流安不满的嗔怪道。
  她身上热极了,只觉得男人身上凉丝丝的,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他居然私藏了宝贝,她一定要把那凉丝丝的东西找出来,她小脑瓜里混沌的想着。
  商衍之却被自己娘子弄的哭笑不得,她要解自己的衣衫,怎么反过来自己倒成了流氓了?
  不过,作为一个以娘子为天的妻奴,他还是听话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腰带一开,苏流安便三两下把他的上衣去了个大半,满足的靠上了他的胸膛。
  “唔,好舒服。”
  她倒是满足了,殊不知她这一举一动,都是在玩火,男人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了。
  商衍之真真的尝到了欲火焚身的滋味,美色当前,他却只能看着,不能做坏坏的事。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做,如果真的做了,被压制的毒素发作,他就会永远失去怀里的人儿。
  但口鼻之中全是她的味道,他就算耐力再好,忍耐起来也有些吃力。
  “唔”,他突然低声沉吟,低下头发现人儿居然在咬他的胸膛。
  柔软的触感,温暖湿润的唇触碰到皮肤,他仅剩的理智也快消散了。
  把手挡在身前,商衍之低声说话,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娘子,别闹。”
  他原本是不放心来的,赶巧救下了自家娘子,可如今事情好像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不给我咬,小气。”
  苏流安抱怨一句,报复似的张嘴咬住了他的手。
  商衍之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有些不自觉颤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在这么忍下去,他怕是要活活忍成太监了。
  怀里的人儿分明就像是妖精,让他完全没有办法,他真的舍不得伤害了她。
  乌云遮住了窗外的月色,夜还很漫长,最起码商衍之是这么觉得的。
  同一片夜空之下,皇城里也不平静,彻夜难眠的,还有某座宫殿的主人。
  “主子,人已经安排好了。”
  暗卫来到主人的床前,安生的跪在床边,低着头汇报。
  “可曾留下痕迹?”
  纱帐之内传来平静的声音,仿佛是将人放置在在云雾之中,虚浮枉然的腔调。
  “不曾,那些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暗卫说的信誓旦旦。
  他的主子一向不喜欢节外生枝。
  当时他就藏在暗处看着,怕出了什么意外,还特地多留了几日,确认没问题才赶回来的。
  “很好,如此,就又是一场好戏了呢。”
  皇宫里每天都在上演着大大小小的戏,每个人都是受害者,也都是帮凶,但谁又会嫌弃好戏多呢。
  女人低低的一笑,有些阴森,“那个女人呢?”
  “回主子,那女人,逃过了一劫。”暗卫回答的小心翼翼。
  “跑了?真是没用的东西。”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又开口问道,“苏家那边情况如何了?”
  “苏家那边传来消息,说苏涉已经给她施压了,相信不久之后,她会回苏府一趟。”
  “她会任人摆布?”她显然是不相信的。
  “自然不会,但是线人说,苏涉用了她母亲的坟墓做诱饵。”
  “呵,当真是个没用的。”
  连女儿都管不住,让她回家还要靠着一个已经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当做借口。
  “行了,你下去吧。”纱帐之内的人懒懒的开口。
  如果她不回去,她便想别的办法,如果她真的回去了,不就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弱点吗?
  游戏是急不得的,就是猫捉住了老鼠,也不会把老鼠放嘴里吃掉,总是要逗弄一下的。
  心中过的数十个计划,她再看纱帐之外,人居然还跪在那里。
  “还有事?”
  “主子,念王府那颗棋子,已经彻底失控了,怕是会给我们往后的计划带来诸多不便。”
  暗卫斟酌着词语开口,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当初是要下一手好棋的,偏生计划的好好的,棋子却爱上了目标人物,打乱了他们一整盘的计划。
  假以时日,那目标人物受了危险,说不准那棋子会将他们的一切和盘托出,如此一来,他们就危险了。
  “怕什么,她翻不起来浪花。”
  纱帐之后的女人低低的笑,显然并不把他说的人放在眼里。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她也算知道是几斤几两,不然也不会留下来不杀。
  “她不为我们所用,才有挑战不是,若是事事都掌握在手,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细微的悉悉索索声,她慢慢的支起了身子,像是对暗卫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如果暗卫抬头,就能看到自己主子眼中的空洞和飘渺,好像世间一切都无味了。
  不过,他不能抬头,这是主子定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