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本王这病可还有办法?”
  凌祁似乎没有把繆王爷的话放在心上,又匆匆的扑上来问。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商衍之哪里还会让他第二次成功,他连衣角都没碰上,就被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念王这是长本事了,以为自己封了王侯,就可以不把我这个皇叔放在眼里了吗?”
  他倒是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但说出来却是连活路都不给人留一条,扣上了一顶高高的帽子。
  看着被踢到墙角,一面吐血还不死心的儿子,齐宁险些被气岔气。
  绕是她平时多么骄纵自己的儿子,此时也恨不得把他揪出来打一顿,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今日原本是要给他治病的,他倒好,直接得罪了两尊杀神,现下别说是治病了,保住命都是有些难度的。
  “祁儿只是一时心急,还请繆王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次吧。”
  她顾不得皇后的仪容,直接跪在了地上祈求。
  如今的她只有这么一个依仗,又争不过后宫那些女人,再得一名皇子的可能微乎其微,保住他的命才是正经。
  商衍之不回答她,只是落在面具外的一双眼盯着仍旧在挣扎的凌祁,不悦之意了然纸上。
  “来人,还不快叫念王带下去。”
  齐宁忙不迭的向门外喊,两名侍卫进来,一边一个将人架起来,向门口拖去。
  凌祁不死心的想叫喊,却被人一记手刀给劈晕过去,像个死尸一样被人拖出去了。
  “如此,繆王爷可还觉得满意?”
  “这就要问苏小姐了。”商衍之把重心转移到苏流安身上。
  这下子,齐宁也明白过来,商衍之自始至终都是在给苏流安出气,忙不迭的转身来求人:
  “苏小姐,祁儿刚才是无意冒犯,您就消消气,饶恕了他这一次吧。”
  向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女子道歉,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她心里更清楚,如果不道歉,她儿子就真的往后只能做一个废人了。
  “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民女可没那个能力左右王爷的意思。”
  苏流安又把重心推回给商衍之,一点也不同情跪在地上的女人。
  这下子,齐宁真不知该做什么好,一时间宫殿的气氛有些僵持,但恰巧门外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皇后宫中这么热闹,可是来了什么贵客?”
  原来,皇后身边的嬷嬷在两人进门时就看事情不妙,早早的派人去请了皇帝过来。
  “吾皇万福。”
  一屋子的人都齐齐的跪了下来,唯独苏流安和商衍之还笔直的站在那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皇帝一进门,就一眼看到了两人,在看商衍之时,眉不自觉皱了一下,等看苏流安时又舒展开来。
  “平身。”
  原本皇后宫里的人来请,他是不愿意来的,但听说苏流安在,这才要过来瞧瞧。
  他身为当朝天子,自然是不能抢一个有夫之妇作妃,否则有损天家颜面,但这并不能阻拦他对这个女人浓厚的兴趣。
  等一众人都站起来了,齐宁却还直直的跪在那里,让他有些不解,“皇后为何还跪着?”
  皇后抬头,看着自己当做天的男人,眼眶顿时湿润了,跪爬着到了他身前,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只听皇后期期艾艾的,把方才的事情给皇帝说一遍,有些地方略微夸张,凌祁不行的事更是以小病一笔带过了去。
  皇帝听着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忍不住拍案而起,厉声呵斥道,“繆王,当真有此事?”
  “皇上,这事情也不怪王爷,是臣妾非要去请了苏小姐,惹的王爷不高兴了,才会出手伤了祁儿。”
  齐宁用帕子轻轻沾了眼角,随即又开始哭诉,“臣妾太担心孩子的安危了,都是臣妾的错,不应该惊扰了王爷和苏小姐。”
  “这不是你的错,皇后你快快请起。”
  皇帝起身,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坐在自己身旁。
  轻声细语将皇后安慰了一番,皇帝转身看着商衍之,那脸色比铁锅好不上几分。
  “繆王,朕这些年太过放纵你了是吗?你居然忘记这把龙椅到底是谁在坐着,是不是再过两年,你就要把朕从这龙椅上揪下来了,啊?”
  他可是当今天子,自己的女人关心孩子居然还要看个王爷的脸色,这话要是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他这些年一直顾及着,先皇下的旨意,还有商衍之过去的那些功绩,故意放着他高调行事,为的就是一点点破坏他的名声。
  虽说其中受了不少气,但这一年年下来,朝野上下繆王爷的呼声也逐渐低了,如今正是他借机发作,将这心腹大患出去的大好时候。
  “你不是早就等这个机会了吗?”
  商衍之不理会他大发雷霆的样子,把人儿的手拿起来仔细把玩,更是从怀中拿出上好的雪肌膏,旁若无人的把刚才那处红涂抹好。
  皇帝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随即否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你不清楚吗?”
  华衣男子桀骜的抬头,那眼神如同是等待猎物已久的猎人,轻易的看穿猎物的诡计,眼中满满的是嘲讽。
  “你放肆,朕可是皇帝。”
  皇帝被他的模样气的,险些背过气,还是皇后在一旁顺着,才捡回来一条命。
  “你若是不想做了,我不介意让它换个主人。”
  男人开口时,周身骤然迸发出极强气息,那是不可忽视的,藐视着世间一切的王者的样子。
  江山的君王,理应就是这副样子的。
  这事情要是发生在别的人身上,自然是十分好的计谋,可惜在商衍之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以往他顺着他的意思,不过是过腻了这样的生活,盘算着什么时候这个身份死了,他也好更自在些,如今有了娘子,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要把这世间最好的都给她,让任何人都不能欺压在她头上,忽然间觉得,那把老土的椅子,还有那么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