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就是皇后也懵了,愣愣的坐在地上。
  “皇上,这……这不是臣妾的人啊。”齐宁咬牙,有些委屈的说。
  “不是你的人是谁的,分明是你介绍给朕的,难不成还是静妃的?”
  皇帝怒气未笑,只觉得自己今天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但没杀了繆王爷,还平白给人送助力。
  “皇上,就是……”
  皇后正想开口辩解什么,却被一旁的静妃给抢先:
  “皇后娘娘,妾身年少时也算是正经人家的小姐,跟了皇上后便久居与后宫,哪里来的人脉去结识这类人物,若是你非要泼这人脏水给妾身,那妾身无话可说。”
  静妃一句话,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但眼中的一阵幽光,却是十分耐人寻味的。
  “简直是胡言乱语,你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怪罪在静妃身上吗?”
  齐宁瞪大了眼睛,气恼的正要反驳,就又被皇帝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心中顿时委屈极了。
  可纵然她有数千张嘴,如今也难辨,毕竟这人从一开始,就是她向皇帝举荐的。
  “哈哈哈,”她忽然大声笑了,笑的有些疯癫,神色也有些不太正常。
  “静妃你当真好计策啊,是我太大意了,居然会听信你的话,不过你也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会要你好看。”
  “计谋啊,都是计谋,是我的一时急功近利,居然会落了你这贱人的圈套。”
  “薄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一面在叫嚷着,一面在大殿中乱跑,那模样就像是得了癫症。
  静妃眼跟随着她,似乎想确定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而后颇为惋惜般的回头看向皇帝:
  “皇上,皇后娘娘这怕是病了,您快去传太医给看看吧。”
  “来人,将皇后拉下去,从即日起禁足宫中,没有朕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皇帝颇为不耐的一道命令,算是断送了皇后的后半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皇后怕实在没有翻身之日了。
  说是禁足宫中,就等于说是打进了冷宫,没有要了她的后位,不过是看在齐家的面子上。
  “皇上也别太生气,机会总是有的,若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值过了。”静妃一边劝阻,一边替他顺气。
  皇帝好容易缓过来些气,便执起她的手,声音略为无力的感叹:
  “这么多年过去,这后宫的女人也就没几个贴心的,唯独你还好些,没让朕这般的为难。”
  “皇上谬赞了,这些都是臣妾的分内事。”
  皇帝摇头,他虽然说不老,但也算不上年轻了,政务繁忙加上皇子们的闹腾,让他对后宫的争斗有心无力。
  皇后一直谋划着等他去了,让二皇子继承皇位,可有哪个皇帝希望看到,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就有人开始谋划自己的身后事的。
  细细想来,后宫中也只有静妃一个这些年来无欲无求,即不挣荣宠,也不会那些个皇子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静妃从金銮殿里出来,脸色却是另外一种。
  无欲无求?
  身在这后宫之中,步步惊心的情况下,又有谁能无欲无求呢,只不过是藏的深浅不一罢了。
  她如果当真这么纯良,又怎么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些年来都这么稳当的呢。
  而从皇宫里出来的繆王府的马车,在离皇宫不远处的一道黑巷子里停了下来。
  一路上车厢里都安然无恙,停下来却是一瞬间的刀光剑影,一把短刀稳稳地悬在嗜的勃颈上,只要用力就会见血。
  “你是什么人?”冰尘警惕的看着他。
  “这不刚帮了你,自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嗜淡淡的瞥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你就是这般对待你的救命的人的?”
  方才如果他不配合他演戏,这冒充繆王爷的罪名,可是跟我那个狗皇帝把他杀个千万次的。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激的,比如冰尘。
  “别想这么糊弄我,快说。”
  声音冷然,却比方才的沙哑悦耳许多,刀也和皮肉更拉近了几分。
  嗜却是突然笑开了,难辨男女的脸让这突如其来的笑点缀的有几分惑世,冰尘有些痴,这世间居然有比主上长得还要好看的人。
  “别给我弄这些,明知道对我没用。”
  银袍人拨开冰尘的剑,“还有,用自己的声音说话,我讨厌你的声音像他一样。”
  话说到后半句,却没有了笑意,冷然的就像要出了冰渣。
  “别岔开话题,快说,你到底是谁?”
  慢慢靠近冰尘,嗜一字一顿的说,“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休想,我可是个男的。”
  冰尘的脸乍一下青红交错,又拿出身上帮着的暗器威胁,“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取你的性命。”
  这人的武功要比他高上太多,句话说出口却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就像是铁拳打在棉花上,不会有结果。
  人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拿暗器威胁,尖锐的部分抵上心脏,衣衫不知不觉中破了两层,冰冷的触感在胸膛前蔓延。
  嗜脸色骤然又变冷,“既然这样,那你就自己查,记得,我和他有血海深仇,夺妻之恨。”
  这话说完,他就跳出马车,在昏黄的夜幕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功夫比上那些暗卫高太多,就算是想拦也是无力。
  冰尘心思却仍旧停留在他最后一句话上,血海深仇,夺妻之恨,这不管怎么说,也不像主上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
  他跟随主上的时间不算太长,是被他从血海中救出来的,跟他这么久,除去主母,再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青眼相待,多看一眼都是妄想的,夺妻之恨简直是荒谬之谈。
  至于血海深仇,就显得更加不切实际,主上虽说杀人如麻性子残暴,但从来都是有理有据的,更不会做些赶尽杀绝的事情。
  所以,那个人说和主上有这样的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罢了。”
  冰尘苦恼的摇摇头,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廉弑护法他们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