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是什么,男宠。
  莫娘说出那句话时,苏流安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猪一样的队友。
  更恐怖的是,这队友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还站在那里一脸天真的求答案呢。
  “不是。”苏流安拧眉,“你先下去,有什么事我稍后找你。”
  莫娘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添乱倒是一把好手。
  “是,属下在官府等少主过来。”莫娘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风东朗,痛快的答应下。
  她如今住在官府的后院,能够自由出入,在镇子上也有一些人脉,苏流安在哪里她都有些消息。
  “解释。”风东朗眸色暗了暗,一双手在袖中攥成拳。
  她不是那个人,但是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想她只属于自己。
  苏流安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干巴巴的解释道:
  “刚才那人是我的手下,我从京城来,不方便她知道一些事,所以把手下的四名侍卫说成是男宠,眼下他们去边疆办事,没有告诉她,被误会了。”
  “还有。”风东朗面色深沉,并不满意她的答复。
  “没有了。”苏流安眨眨眼,眸中的无辜恰到好处,十分自然。
  “小主子。”
  “那个啊,那是我夫君的亲戚,大概四五岁的模样,我这次出来本是带在身旁的,不太方便,就让侍卫们一道带走了。”
  “夫君?”
  这突如其来的词汇,让风东朗彻底怒了,一双眼睛充满了阴霾。
  “忘给大师交代,小女子已成婚三个年头了,夫君是……”
  不等苏流安把话说完,风东朗再受不得刺激,直接甩门而去,动作大的整个客栈都能听到。
  苏流安没有去追,而是在原地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最后的那些话,她是故意说出来,不惜激怒风东朗。
  她才知道,风东朗对她有别样的心思,趁着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她要这个苗头给掐灭了。
  对于这个危险的男人,她需要的是助力而非感情,这点很清楚。
  同时,镇子上新开的酒楼,两个男人卖完醉,摇晃的回客栈。
  方毅身形摇摇晃晃,伙计眼疾手快的把他给扶住,“哎呦喂,两位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他认识,是和东家一起来的贵宾。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方毅想要逞强,把伙计的手挥开,结果没站稳脚步,差点跌倒,和地板来个亲密的拥抱。
  雷翼把人扶住,左右看了看,一脸的谨慎。
  末了,把人交到伙计的手上,“你去找个房间让他好好歇着,一旁备着醒酒汤,最好在弄些熏香什么的,把这身酒气给除去。”
  他醉酒了之后,话比平时多了不知多少,人也有些迷糊。
  等人走一段,他还不忘追上去,小声的叮嘱,“这件事小心些,千万不能让你们东家知道。”
  伙计看一眼他身后,脸不自觉抽了一下,嘴上满口的答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我们东家的。”
  当然不用他说,东家就站在他身后呢。
  虽然不知何故,但伙计只能在心里给他祈祷,让美人东家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算美人东家自己不动手,客栈里面爱慕东家美貌的人,一人一拳就能把他打半死。
  眼瞧着伙计走远,雷翼在厅堂给自己找了把椅子,跌跌撞撞的坐好,有些傻气的笑了。
  “可千万不能让三妹知道。”
  “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苏流安冷笑一声,从他身后骤然开口。
  雷翼被吓了一个哆嗦,险些从椅子上跌下,那狼狈的模样着实少有,“三,三妹?”
  再抬头,迎面就撞上了一双涓涓流水般灵动的眸,可不就是他现在最怕见到的人。
  她怎么在这里?
  这样的话,刚才他说的那番话,岂不是全被她听的真切。雷翼想着,原本七八分醉意,顿时醒了五六分。
  手脚还有些发软,他弱弱的用手撑着椅子,别过头去不敢看她,心里有些发虚。
  “没什么,哪里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你知道的,想必是你听错了。”
  “也许。”
  苏流安不纠缠一个问题,在空气中轻嗅,“那么大哥给我解释解释,这铺天盖地的酒气是怎么回事。”
  “三妹闻错了,怎么可能有酒气,可能是你水土不服,鼻子不好使了,改明儿大哥给你讲个郎中看看。”
  “好,都听大哥的。”
  苏流安怒极反笑,“来人,准备一缸冷水,把他给我扔进去。”
  她为了这两个人的身体健康,曾明言他们少饮酒,最好是滴酒不沾,这才刚到镇上,就给忘得一干二净。
  对于他们这般,不爱护自己身体的行为,她也是被气笑了。
  偷偷去喝醉酒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她有病,上一个这么说她的人,坟上草已经有三尺高了。
  伙计们看美人东家生气,马不停蹄的准备好凉水,合力搬到了二楼雅间。
  雷翼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个男人抬进雅间,粗暴的扔进冷水,一连呛了好几口,挣扎着刚浮出水面就又被按了回去。
  他沉下去,那人就松手,他浮上来,那人就再把他按下去,就这么几个来来回回,他算是彻底醒酒了。
  “三妹,有话……有话好说。”
  “快让他们停下来,我,咳咳,我呛到水了。”
  雷翼手脚并用的扒着桶边,还是被人按下去了几次。
  水冷得刺骨,不管喝到肚子里的,还是接触皮肤的,都让他冷的头皮都发麻。
  “清醒了?”
  苏流安坐在木桶不远处,脸上仍旧凝着一层冰。
  她气他说她有病,更气他酗酒。
  “清醒了。”雷翼蔫蔫的点头,按他下水的伙计停手,石柱子一样站在旁边看着。
  “说吧,怎么又喝酒。”
  “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隐瞒身份和性别的事,二弟他才会一时生气,借酒消愁,我这个做大哥的劝不住,只能在一旁坐着,免不了要喝上几杯。”
  这个时候,哪里管什么兄弟仁义,把责任都推到方毅身上。虽然,喝酒这个主意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方毅如今正在客房睡的昏天黑地,全然不知被人当成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