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的功夫,苏流安就被人找上门来。
  他们没有刻意的隐瞒行踪,只做了简单的掩饰,要找到他们轻而易举,所以苏流安一点也不惊讶。
  “院子里的主人是谁,出来。”
  来的人宝蓝色的侍卫打扮,气焰嚣张的在门口嚷,被恰巧买菜回来的清风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谁,在我们家门口做什么?”
  “这里是你家?”
  “明知故问。”
  清风警惕的看着他们,向后退了两步。
  他的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侍卫不过四个人,看样子不好惹,身上都有兵器,如此一来,他不占上风的。
  侍卫把他上下打量一遍,轻蔑的开口,“我家主子想见你,乖乖跟我们走一趟。”
  默了默,他冷声开口,“如果我不乐意呢。”
  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他双拳难敌四手,不是长久之计。
  “不乐意?那我们只能把你绑起来带回去。”那人态度强硬的开口。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么霸道?”清风脸色更加难看。
  他只听苏流安说天语族没有圣女,规矩上可能不是很遵守,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步。
  朗朗乾坤的,在别家门口绑人,简直是荒唐。
  那人是稍稍一愣,随即嫌弃的开口,“你分明是个男的,怎么说起话来比女人还麻烦!”
  他们是耐不住性子的,拿着麻绳上来就要绑人,清风早有防备,就躲了过去。
  住宅地方选的偏僻,这个时候要吃亏的。
  门前足够大的地方给他们纠缠,又没有时常来往的人口,没人会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清风有拳脚功夫,虽然落不了什么下风,但这么多只手,他也讨不到什么好。
  眼看着离门口越来越远,他事后忽然来个人,麻绳套上了脖子,狠狠的勒住。
  清风没来得及躲,等反应过来的时侯,窒息感已经涌上来。
  他也乱了方寸,同手同脚的挣扎,头一阵阵的眩晕,不过一会儿就没力气的被人按住了。
  那些人急忙把他绑了,扔在地上还不忘有人落井下石的踢一脚,唾骂了一句:
  “嘿,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来的,不知天高地中的狗杂,还在我面前挣扎,出了塘子的鲤鱼,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要知道事情做不绝,这样,人是会倒大霉的。”
  清风有喘气的机会,眼看着大门隐约有人影,可话刚说完,就被一块破麻布堵住了嘴。
  “我们会不会倒霉不知道,但是孙子你是会倒霉。”
  这些人早已经准备好了麻袋,合力把人装进去,没忍住,又上去踢了两脚: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敢诅咒老子。”
  两个身强力壮的将麻袋扛上,准备走,就听到大门有了响声。
  “且慢。”
  苏流安着了一身红衣裳,带这些边域的特色,别有一番的美,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三两步上前,似笑非笑的开口,“你们这么做,想来主人家大有来头。”
  “那是当然,我们家主人……”
  一个汉子站出来,没说两句话,便被捂住了嘴,身后的人狠狠一扯,把他拉到了后边。
  被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汉子才发现自己被套了话,差点儿就暴露了主人的身份,灰溜溜的到最后边。
  “不知道小娘子你是哪号人物?”
  “我?”苏流安依旧是淡淡的,“称不上什么人物,只不过是你们手中拿的人的主人。”
  “主人?这么说这里是小娘子你做主?”
  “这样说也算对。”
  “既然这样,就麻烦小娘子跟我走一趟,我们家主人有要事找。”
  那群人说着话,几个人上前就要有动作,凑到跟前,苏流安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来拿我之前,可听说过我的本事?”
  几个人停住手脚面面相觑,守在麻袋旁边的人脸色一变,看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他们几个没上去,就是听到了风声。
  苏流安瞧见他们几个,眼中闪过诡变,一只藏在袖子中的手动动,是一包红纸包住的药粉。
  “看来有人知道我的本事,这样还敢在我面前撒野,看来是疯了。”
  “既然如此,我就替你们主人教训教训。”
  她快速把药包扔在几个人面前,炸开喷出药粉,让几个人面前一阵模糊,过了许久才散去。
  是淡淡的香气,不像是女子惯用的香粉,倒像是天然的花香,沁人心脾,只是这些人没有一个用心去欣赏的。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这些人虽然身体没有异常,但是心已经没有了分寸。
  想起这小娘子方才说自己的本事,正常人会联想起毒药,他们也不例,一个个都感觉自己性命堪忧。
  “也没做什么,只是丢给你们一些好玩的东西。”
  她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你们的命被知情人送到我手里玩耍,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享受享受。”
  “不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苏流安面上又露出了疑惑,“我刚才用的是什么药来着,五毒夺命散?穿肠烂肚粉?还是蛇鼠噬心药?”
  “你……你这个毒妇,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害我们,我们跟你没完!”
  被迎面砸中的人听不下去,发狠的就向她扑过去,她轻巧的躲开,好几个人一起都没有伤到她分毫。
  躲闪的同时,她还不忘挑拨离间的说几句:
  “你们怪我做什么,只能是你们自己蠢,眼瞅着被人送上来给我试药。”
  “人家都知道在后面好好呆,你们一个个楞头青冲上来,一会儿再把我给拿住,到时候死了,功劳可就是别人的。”
  “用自己的命去成全别人,诸位大哥还真是伟大。”
  她说一句话,身前的人面色黑一分,那些没有冲上来的,也有些慌乱阵脚。
  最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内部的人心里有鬼,一个个藏着,露出来一点就会地动山摇。
  苏流安眼下没有内力,所以只能智取。
  这些人从内部分崩离析了,她才能从他们手中救出清风,眼下只能祈祷,他们相互之间的信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