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的日子,长歌身上的伤已经好转。
这天,长歌坐在歌阁中练字,她正低着头,专注的在宣纸上书写着: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
“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长歌满意得放下笔,所幸当初自己闲来无事报了书法班练了几年的毛笔字,这毛笔字写得,倒也过得去。望向窗外,昨夜刚刚下过雨,对清照的《如梦令》再适合不过。
昨夜,雨,疏疏落落,风,阵阵急急。
来到琉璃王朝已经快要半个月的时间了,自己只带着灵魂来到这里,不知道21世纪那里,他,陶然,她的自杀又会带给他怎样的感想,他会不会后悔那样绝情的背叛呢?罢了、罢了,都已是前尘过往,还想它做什么呢?
“哎呦我的乖女儿啊,听说你没事了,可吓死妈妈我了!你说你怎生不让明雪早些通知妈妈,好让妈妈早些放下心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长歌转头,门口出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张妈妈您慢点张妈妈!”明雪随后跑进歌阁,气喘吁吁的喊着。
张妈妈,是倚风楼的老鸨吧长歌起身,微微福了下身子:“张妈妈好不怪明雪的事,是长歌自作主张不欲通晓他人罢了。长歌本次遗忘许多东西,故而不想见人。”
“明雪,这是怎么回事啊,长歌这是怎么了?”张妈妈看着一脸宁静,气质与从前大不相同的面对自己的长歌,诧异道。
“妈妈,小姐怕是受伤过重,故而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呢1最初连明雪是谁也都不知道了。明雪怕小姐失忆心中烦闷,才没有及早告知妈妈”明雪忙福身道道。
“哎哟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真是苦命啊,怎么连妈妈都不认识了。”张妈妈闻言,突然就拍着腿大哭起来:“你说你这么个粉雕玉琢的人儿,上天怎么就忍心这般折腾与你呢”
长歌呆呆的望着张妈妈,突然感觉有些好笑,这些电视剧和小说上才能看到的情节,此时此刻,竟真实的发生在自己面前。
明雪劝道:“妈妈,您就不要哭了,好在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留下了性命,身子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张妈妈抹了抹眼睛,那眼泪当真是收放自如。
“好了好了,我的乖女儿,不要伤心了,好在咱们的身子还是好的。”
长歌有些无奈得笑,也不过是失忆,又何从伤心这张妈妈,当真是自话自演,乐在其中。
风尘女子,那个又会有真感情,表面上伤心,可是如果今天自己是毁了容或者怎样了,她还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呆在这倚风楼吗?
“女儿啊,你也有大半个月没上台了,既然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上台露露脸,你可不知道啊,有多少的公子少爷们担心着你长歌呢!”张妈妈道。
上台?长歌皱眉,道:“妈妈,长歌卖艺不卖身。”
张妈妈一愣,用手绢捂嘴笑道:“瞧你说的,长歌你的身子又怎么是普通的王公贵族要的起的,这个你对妈妈还能不放心么?”
长歌冷笑,对你放心?我又没傻,如果不多几个心眼,指不定哪天被你给卖了。
“好了,长歌,你就准备准备,今晚上上台表演一出,明雪给小姐好好打扮打扮,大病初愈,可喜可贺,一定要打扮的喜庆点。”张妈妈吩咐道。
“是。”明雪敷衍应道,颇有些不耐烦的味道:“妈妈,长歌大病初愈,还有些头疼,就不陪妈妈继续闲聊了”
“那乖女儿你忙你的吧,妈妈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张妈妈始终也是在青楼里摸爬滚打些许年,也算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儿,明白这是长歌在送客了,扭着腰出了歌阁。
傍晚
一身水红色百褶如意月裙,身上穿一件琵琶襟羽纱衫,三千青丝轻轻绾起一个灵蛇髻,插了几只金簪,流苏摇曳生姿,垂在耳畔,右鬓带着一朵盛开的貂蝉拜月,眉如柳叶,肤若凝脂,手如柔荑,气若幽兰,艳丽不失妩媚,妩媚不失曼妙。
长歌望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是陌生的脸,却真的好美,念长歌的美,虽是千娇百媚,却不是风尘女子的烟视媚行,反而多出一股子高洁的味道。出淤泥而不染,大抵说得便是此种女子了。
“姐姐,收拾好了。”明雪为易涵长歌理好衣襟,道。长歌微笑点头,甚是满意。
“姐姐,您想好要表演什么了么”明雪忽然问道。
长歌一怔,是啊,她要表演什么呢?
“姐姐以前都喜欢表演什么?”长歌问。
“姐姐,在倚风楼里,您的歌艺可是第一,还有小姐的舞,出神入化。”明雪津津有味的道。
歌舞么?也好,现代的曲风和舞蹈,大概也足够这些个古人新奇一阵了吧长歌轻缓得勾唇:“那,便依旧是歌舞吧”
“好啊好啊,又可以欣赏到姐姐的歌舞了呢明雪很崇拜姐姐呢。姐姐,要开始了,我们先去后厅坐着吧。”明雪欣喜道。
长歌并不说话,只是宠溺得对着像个孩子一样的明雪笑。转身轻移莲步,向着后台走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优美的歌声传来,琴声悠扬,长歌坐在后厅的梨花软椅上,有些好奇得道:“这唱歌的女子是谁?”
明雪道:“姐姐,现在台上的是明月姑娘,说起来,明月姑娘的琴和彩蝶姑娘还真是不分伯仲。”
后厅在花台侧面,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台上的一切。
长歌望着台上的白衣女子,明眸皓齿,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明月,琴艺果然出众。纵使自己这个听惯现代技艺的女子听了,仍旧觉得余音绕梁呢
“长歌姐姐。”长歌转头,只见一个粉衣女子曼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