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一行人开着无牌的小汽车也不敢去往人多的地方,只能越开越偏,到最后沿着城市的主干线一直开到了偏僻的小路上。
  “我们要把这个死女人送到哪里去?”司机不耐烦的开口。
  伙夫看了看后车座上不断痛苦呻吟的秦幼芙,嘴角一撇,眼中有着不屑:“如果不想开我们就地扔了她就行,反正也就一会的功夫她就死了。”
  “那还不赶紧的!”司机猛踩刹车,打算就在这里把秦幼芙扔出去,车上拉个必死之人,多晦气啊。
  “不过,坤哥让我们看着她咽气再扔。”伙夫的表情忽然间又有一点迟疑。
  司机解下自己的安全带,斜睨着伙夫语气不善:“那你觉得她还能活?”
  被喂了那种致命的药物,要是还能活着还真是奇迹了。
  “不觉得!”
  “那就是了,赶紧扔,扔完了我请你喝酒,去去晦气。”
  “也好!”伙夫终于不再坚持,解开安全带下车。
  这个地方不算还算隐蔽,扔一个死人放个两三天也不会被发觉,荒草成堆的,一般人不会往这里来。
  秦幼芙听到他们的谈话,让自己装的更虚弱了。
  “求......求求你们,救救......救我。”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苍白与无力还有那种深浓的绝望,直直的扎入司机和伙夫的耳膜。
  “少说废话,谁会救你一个必死之人,你就在这里安心的呆着吧,树高草深的,还没有人打扰你。”
  伙夫看着秦幼芙,冷血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他和司机一把拽住秦幼芙往后拖。
  剧痛传来,秦幼芙真想忍不住叫出声来,可是她现在就要死了,怎么能叫得那么大声?
  为了活着,她必须忍。
  秦幼芙闭上眼睛,等待着他们把自己扔下,然后她就可以逃离他们了,她的眼睛里有一抹欣喜与期待,只是口中的呻吟似乎更弱了。
  “我......我好难受,呼.......呼吸困难。”
  看他们还不放手,秦幼芙决定给他们安安心,更加卖力地演出着。
  天知道她为了能让自己脸色苍白,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掐的有多狠,汗珠子都出来了。
  “快松手,差不多了,沾上死人多晦气。”
  事实上,他们见过的死人还少吗?
  秦幼芙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几不可闻。
  伙夫和司机二人对看一眼,使力将秦幼芙狠狠地扔了出去。
  “行了,赶紧走吧。”司机拍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让人晦气的东西,向着汽车旁边踱步。
  伙夫愣了愣,也止住向前行走的步伐慢慢的退了回来。
  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待伙夫上车之后,司机赶紧发动车子,快速的离开。车轮卷起的烟尘将这一片的空间染上迷蒙之色。
  秦幼芙听着汽车远走的动静,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他们走了,她自由了。
  虽然摔得很痛但是很值得,现在她再也不用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屋里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秦凡卉,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过得那么舒心。”
  抚摩着自己身上多处擦伤,疼痛袭来,秦幼芙不由得痛呼出声。
  不过,比起失去生命带来的遗憾这点伤痛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挣扎着从荒草堆里爬出来,神情很狼狈,这回是真的了,她被摔伤了,具体是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很疼,全身都很疼。
  打量着这个偏僻的地方,她深深的为自己的处境发愁,她现在这个样肯定是没法正常走路的。
  远远地,有一辆车开了过来,秦幼芙看着前方尘土飞扬的路况,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烟尘让自己欣喜,难得的有人经过,她有救了。
  当秦幼芙奋力的爬向路中央的时候,那辆小汽车在她前面停了下来,不得不停,因为她整个人横在路面上打住了别人的去路。
  秦幼芙眼角的余光瞥见的是一辆低调奢华的奔驰,黑色的流线型车身,大气非凡,车门缓缓打开,最先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是一双高级定制的手工皮鞋。
  锃亮的牛皮鞋,一身笔挺的西装包裹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秦幼芙艰难的抬头,试图看清男人的脸。
  飞扬的剑眉,深邃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
  秦幼芙蓦地睁大了眼睛,眼底深处有着浓重的厌恶但又不得不露出惊喜的表情,毕竟现在只有他能救她了。
  她吃力的向前爬了两步,紧抓住男人的裤腿,眼睛里浮现祈求的泪光。
  “救......救我!”秦幼芙的声音很虚弱,很无力,她真的被那个伙夫和司机摔得不轻。
  男人眼中闪过疑惑,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阴鸷,莫名的他不喜欢这个女人。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救你?”
  呵,他又不是慈善家,什么人都会救吗。
  他的嘴角轻轻抿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狼狈的女人。
  泪盈于睫而不落,如果她的脸色不是那么苍白憔悴,没有那脸颊深陷的高凸颧骨,也许是个美人。
  呵,说到美人,他又想起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
  不过面前的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救我,我......我是秦......秦幼芙。”
  难怪了,难怪他感觉如此眼熟,这个女人还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我说呢,原来是你,可是你不至于混成这个样子,你看看如今的你哪还有当初风骚媚骨的样子,难道缺少了我的滋润你过得这样不堪?”
  男子重重的扯开自己的腿,把秦幼芙的手甩了出去,知道她是谁又怎样,还不是一如既往地让他觉得恶心?
  他转身就想离开,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花费精力去救,他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了。
  秦幼芙一直紧张的注视着男子的表情,自然看到他深藏眼底的厌恶及不耻,可是她需要活下去,她必须找他帮忙。
  “别走,救我,我可以帮你......帮你对付他们的。”
  也许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但是她依然希望这样的话能让该男子为她驻足。
  “噢,你能帮我?”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