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险些将车开转了车道,那么敏锐的直觉?
  “呃,是有点事情。”
  冷轩睿的嘴角微翘,眼神清澈温暖,声音更是柔和:“说说看,怎么了?”
  “季天赐打电话告诉我,秦幼芙死了。”
  “死了,不明原因死亡?”冷轩睿一点也不相信秦幼芙会自动寻死,所以他敏感的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季天赐打来的电话,那意思就说他之前一直找不到人的秦幼芙其实是在季天赐的手里,冷轩睿终于明白秦幼芙消失的原因。
  秦凡卉抿着自己的嘴巴,盯着前面的红灯,慢慢的放松自己的情绪:“还好,不过他没告诉我,你知道吗,我刚听说的时候心里有点悲戚,可是悲戚过后却有了松口气的心里,你说我是不是也变得麻木了?”
  冷轩睿安静的听着,并没有开口打断秦凡卉的话,她只是需要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他懂!
  “于是,我想到了秦启天,我觉得这样的消息我怎么也要让他知道,我想看他伤心失望的表情,可是......”
  秦凡卉的情绪有点低落,竟然没有说下去。
  “可是怎么了,你没有说对吗?”他了解自己的妻子,那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迫于无奈成长到今天,这样的睿智,坚强,果敢,但是内心深处她还是那样纯善。
  “你怎么知道,有这么明显吗?”
  “那当然,我可是你老公,怎么会不了解你,好了,不用去上班了,赶紧回家我也陪你一起下班,今天下午什么都不干就陪着你好不好?”
  声音越发温柔,满满的可以腻死人的宠溺让秦凡卉整个人如同泡在了温泉水里一样舒坦。
  那些秦启天带来的谩骂和伤害仿佛都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有冷轩睿带给她的温暖。
  “好,我回家等你!”秦凡卉唇边绽开柔美的弧度,笑意流转。
  “指不定我先到家,注意开车。”冷轩睿切断电话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秦凡卉果然还没有回来,他吩咐张妈泡了一壶花茶,又切了一些水果放在了客厅里,然后他扯过今天的财经报纸漫不经心的看着。
  忽然他看到了其中一个版面上有关他和季天赐的战争分析。
  很全面的分析,对方文笔犀利,言之有物,如果他不是此人笔下的当事人,他也会为对方叫好。
  可是现在看到上面明明白白的将他和季天赐分析对比,然后得出的旗鼓相当结论,他的脸色自然阴沉下来。
  季天赐,那个男人!
  冷轩睿将这三个字在口中反复玩味,眸光愈发幽暗,虽然他自认为自己要比季天赐更有优势,但是在A市能有资格和他一战的也只有季天赐了。
  前段时间他们的那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被一笔带过,轻描淡写的就改成了普通的版图扩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并不介意这样的挑战,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会成长,所以,季天赐和他的关系很微妙。
  当然现在的冷轩睿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联手面对一场席卷A市的风暴。
  客厅之外传来清晰地刹车的声音,冷轩睿丢下手中的报纸迎了出去。
  秦凡卉刚把车停稳,走出车门就看到一面而来的冷轩睿,她的脸上顿时笑如春山,冲着冷轩睿就扑了过去。
  冷轩睿稳稳接住不顾一切扑来的秦凡卉,眉宇间净是温润,嘴边的笑容扩大:“慢点,小心摔倒你!”
  声音不见一丝责备,反而有点心疼和担忧若隐若现。
  “不会的,你不会让我受伤的。”因为相信,所以坚持和期待。
  “那如果我真没接接住你呢?”
  “那你就把我扶起来就好了。”
  两个人因为这样的一问一答相视而笑,秦凡卉依偎在冷轩睿的怀里两个人亲昵的向屋里走去。
  “你见到秦启天,他跟你说了什么?”刚一坐到沙发里,冷轩睿的问题就来了。
  他坐在秦凡卉身边任由她把自己窝在他的怀里,然后小心的给她倒了一杯花茶。
  “你真讨厌,问题跳得这么快。”
  最主要的,还这么敏锐!
  冷轩睿将花茶端起来,感受着杯壁的温度,感觉可以了递到了秦凡卉的唇边,笑意温柔。
  秦凡卉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心满意足的凝视着冷轩睿那张勾人魂魄的俊脸,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揉了两下嘟囔道:“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除了招桃花有什么好。”
  “你喜欢啊不是吗,这点就很好,别岔开话题,说说今天和秦启天聊了什么?”
  大凡秦凡卉不想回答的问题都会被她找话题引开,这一招在江竹染那里屡试不爽,可是到了冷轩睿这里就只有吃闭门羹的份。
  秦凡卉扁扁嘴巴,认命。
  “没说什么啊,秦启天对我还能有什么好脸色,口口声声咒骂呗。”
  说的轻描淡写,神色也自然无比,冷轩睿却觉得非常不妥。
  “不如你来说说看,秦启天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错,是为了什么,我觉得很奇怪,他今年才开始漫长的二十年呢,会有那么好的心理状态?”
  冷轩睿眸光微冷,一抹寒芒转瞬即逝,秦启天最好别搞什么幺蛾子,否则他不介意直接送他下地狱。
  “不要扯开话题,秦启天那个卑鄙小人到底说了什么让你难过了。”
  难过到要给他打电话寻找安慰?
  “没什么啊。”秦凡卉闪躲着冷轩睿温暖坚持的眼神,满不在乎的说道。
  “秦凡卉,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难道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目光游离不敢直视对方吗?”
  秦凡卉重重的叹气,乖孩子的悲哀。
  “好了,他说他应该在我小的时候掐死我以绝后患,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时候我也没饶他,我表现的特别好,不过走出监狱那扇门,忽然觉得好想你!”
  冷轩睿将秦凡卉搂得更紧,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的那个人,绝对是你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