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森……”杨潇潇也是无奈了,这种时候,她再多说什么也都是徒劳,一个沉溺于自我世界中的男人,光凭外人是无法帮助什么的,唯有当事人自己想开了才可以得救。
  解铃还许系铃人,白季森心里的死结便是路凄冉,他的世界已经因为路凄冉的离去而黯然失色。可是,路凄冉已经去世,可白季森的世界总不能一直黑白不分吧?
  “季森……我……”杨潇潇无言以对,干脆把视线和注意力放到了警察们的身上。
  爆炸发生不久,桥段附近的消防车队就迅速地赶到了现场。因为爆炸牵扯的伤亡人数极多,甚至还祸及到了几名路人。上头对于此案极为关注,整个A市的火警装备都出动了。
  大火已经被扑灭,整个桥段都被封锁了。人来人往,围观的人很多。
  “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是这个桥段出事?”一个提着菜篮子的中年大妈抱怨道:“几年前就是这个晦气的地方,说是什么情人桥,我看是害人桥才对!”
  杨潇潇一听到这话,马上凑上去打听情况。“大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大妈立马也来劲了,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指着另外一个面色苍白的夫人便开始说道:“喏,可不就是那位太太么!几年前……嗯,大概是三年前来着吧,她的女儿在这里跳江自尽了,从那时候开始,这桥段就开始怪事不断……”
  “怪事不断?”
  “可不就是嘛!本来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就要属这桥段了,大家都叫它‘情人桥’,不光学生情侣喜欢来,就是老年伴侣吃完了晚饭也是要来这里散步散步的。可就是三年前,那个女人的女儿在这里死了之后,这里就渐渐人烟稀少了,凡是来这里的人都会遇到怪事!”
  杨潇潇撇撇嘴,笑道:“不会是你们的心理作用吧,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中年大妈一听这话,脸立马就垮了下来,语气也开始有点酸。“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年轻的小鬼头,什么都不知道,有句话说得好,不停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些事情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可我图什么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堂兄也来过这里,他是在附近丢了东西,可是你猜怎么着?我那身体一向健壮的堂兄,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回去就感冒发烧,又是呕吐又是身体发寒,好大半月才痊愈呢,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杨潇潇吞吞吐吐,很不情愿,但还是实话道:“我朋友的一个朋友与人在此相约,不料竟遇上了这样的大爆炸……”
  “哎哟,那你朋友的那位朋友可就性命堪忧咯!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女人的女儿死了之后,化成了厉鬼,我看呐,你朋友的朋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杨潇潇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白季森,看来他是没有听到大妈的话,不然肯定是要抓狂发疯的。然而,却有另一个人,同样抓狂。
  “不许你这么说我的青青!”面色苍白的妇人突然凑到杨潇潇和大妈的跟前,脸色惨白,说话时也颤颤巍巍,似乎是中气不足,“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说我的青青的坏话……青青是个好女孩,她是我的好女儿……”
  “什么好女孩会随便和那些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去开房,还怀上了那不清不楚的野种!如果不是这样,那她为何又要去寻死?”杨潇潇见话题越来越尖锐了,赶紧扯了扯大妈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但是青青的母亲却是发了疯一样,抓着头发又哭又闹,尖叫的声音惹得人心发慌,那股声音里,透着的是绝望,是疯狂,以及痛心疾首。
  “不是青青的错,不是我青青的错啊……呜呜,是那些臭小子,欺骗了我那天真单纯的女儿,是他们害死了我的青青!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女儿!可是,就因为那些臭小子的家里势力大,居然一个个都逍遥法外了,只有青青……只有青青一个人痛苦地困在这里……呜呜……”
  杨潇潇只觉得头都要大了,但是她又从内心里同情这个失去爱女的母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光是白季森一人就足够让她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要说这杨潇潇,虽然是全国跆拳道女子冠军,可是她的家庭背景也是不容小觑的,比如说杨潇潇的叔父,就是a市大名鼎鼎的法官杨振平,只要她想,动用一下家族势力帮助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青青妈妈,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女儿讨回公道的。”
  “真的吗?那就谢谢你了,姑娘,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啊!”
  “哎呀,青青妈妈,你不要这样夸我。好人倒说不上,我就是想尽自己的一点能力去帮助那些感到不公平的人罢了。毕竟,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我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帮吧!”
  “是是是,你说的对。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了。如果青青的案子能够沉冤昭雪,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大恩大德,理应铭记在心,来世做牛做马,我也会回报。”
  杨潇潇摆摆手,说道:“我帮你也不是想要什么回报,再说了,我也不一定就能帮得上忙,所以你就不要这样了。我怕到时候万一没做到,反而占了你的便宜。”
  告别了那萍水相逢的告冤妇人,杨潇潇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少和陌生人搭话为好,一不小心,自己的心肠一软,这就又欠了人家一个承诺。
  倒是那中年大妈不依不饶,说道:“姑娘,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情呢?要知道,人死不能复活,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年了,那青青也已经死了,就连当年涉事的那些黄毛小子都找不到了。答应这种事情,不是明显就做不到的事情嘛!”
  “唉,”杨潇潇叹气,“可是我终归还是答应了人家了啊。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可是你看看那位太太,面如死灰,眼里毫无一点活下去的希望。看来她的女儿青青的死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啊,如果没有人可以帮助她,那应该是很无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