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伴随着路凄冉的死,重头开始,但又不能重头开始,因为他们忘不了,忘不了路凄冉这个人。从那一天开始,白季森讨厌雨天。
  “她怎么了?”鹰隼决发现白季森话没有说完追问着。
  白季森看了他一眼:“你没资格知道。”
  鹰隼决听到这话皱紧了眉头,在鹰隼决看来自己更像是一个受害者,他不知道为什么路凄冉无缘无故的离开他,更不知道路凄冉为什么要去那个桥段找裴琳迪。
  他真的对她毫无了解,她始终还是像一个谜。
  “我为什么没资格知道?”鹰隼决带着戾气问着。
  白季森不屑的笑了一下“你知道了她能活过来吗?你知道了她所受的伤害就会愈合吗?你知道了她的孩子就不会死了吗?鹰隼决,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身边,路凄冉厌倦了想要走,你拦不住,可是你又为什么约她去桥段,自己却没有赴约!”
  白季森的嘴里,慢慢的吐露出真相。
  “我……没有约小冉去桥段。”鹰隼决一愣,他并没有约路凄冉去桥段,反而路凄冉失踪以后他就一直在找她,可是找不到。
  白季森也是一愣,没有?
  “鹰隼决,现在撒谎已经没有意义了。”白季森冷眼说着。
  鹰隼决眸子暗了下来“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呵呵,鹰隼决,我知道她的孩子失去后她的绝望,我知道她认识你后所受的伤害,鹰隼决,你既然选择了路凄冉,为什么要将那么多的祸患留在她的身边,为什么!”白季森又一拳打在鹰隼决的脸上。
  鹰隼决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明白白季森在说什么。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就连爱路凄冉都不愿承认,还是扇贝珥设计让他说出真心话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和路凄冉都是要强的人,宁愿伤害对方也不愿承认深爱着对方,路凄冉更是一个骄傲的人,她不管遇到什么难事,都不会向他求救,只会一个人默默承受。
  如果真的像是白季森说的这样,那么路凄冉在他身边到底受了多少伤?而她又一直默默承受着什么?
  鹰隼决突然害怕起来,他害怕路凄冉遇到的事比那次孩子的死去还要可怕,鹰隼决忘不了那个场景,血红的鲜血,沿着路,最后躺在血泊里的路凄冉,那鲜血那样刺眼,刺进了他的心里。
  鹰隼决觉得十分后怕,不是没有受过伤,他只是害怕路凄冉受伤。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要这般好强。
  两人扭打着,白季森因为愤怒出手极快,下手也狠。鹰隼决被打倒在地上,叶泽宇看不下去赶紧去扶他起来。
  “你输了,鹰隼决。”白季森脸上冒着虚汗,打湿了刘海贴在额头上。鹰隼决擦着嘴角的血不说话。
  他早就输了,路凄冉死的时候他就输给这个世界了。他只是得到了路凄冉的爱而已,他没有得到路凄冉完全的信任。
  而白季森得到了,路凄冉会拜托白季森帮忙,可她从不会求自己。
  他输了,输的彻底。
  “是的,我输了。”鹰隼决微弱的说着,叶泽宇惊异地看他。
  “BOSS……”这个不可一世的鹰隼决,何时承认过自己输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伤害成这个样子。
  爱情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可是又令人向往,鹰隼决的身体终于挺不住了,晕了过去。叶泽宇看了一眼白季是无奈的将鹰隼决扛起来带回家。而白季森在他们转身后跌坐在地上,他真的崩溃了,绝望了。
  路凄冉的死了,使他们的世界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啊啊啊啊啊啊!”白季森想要释放一会,将这份绝望和悲伤化成为路凄冉报仇的动力。
  可是这份仇恨,该向谁讨伐?
  昏暗的别墅没有开一盏灯,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了三天,别墅外面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外面守着。别墅不见人出来,也不见人进去。鹰隼决已经这样把自己关了三天三夜了。
  “咳咳!”猛灌酒的鹰隼决被酒水呛到,鹰隼决放下了手里的酒瓶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喉咙里面火辣辣的,胃一阵一阵的抽痛,他却麻木得浑然不觉。
  房间里面隐约看得到地上的碎玻璃和一些杂乱的衣物杂志。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外面忽明忽暗的探测灯闪着。‘哐’的一声,鹰隼决有将空酒瓶扔在了地上,在夜里发出刺耳的响声。
  鹰隼决拿着酒瓶慢慢滑坐在地上,意识模糊,身上看起来很邋遢,刘海长的盖住了眼睛,胡渣满嘴都是,浑身上下还全是酒味。鹰隼决迷茫的眯着眼看了看四周,又拿着一瓶酒开始灌自己。酒精可以麻醉神经,更或许可以忘记一切。
  “咳咳咳咳!咳咳!”仰头喝酒的鹰隼决再次被呛到,跪在地上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不间断不停息的持续着。
  记忆多么可怕,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灵魂。如今的鹰隼决早已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的他看起来一个普通的小喽啰都可以轻易杀掉他。
  鹰隼决咳了一会渐渐安静下来,外面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狈。鹰隼决放下手,还想要拿起酒,忽然间胃里剧烈翻滚,吐出来的全是酒水。
  三天的酒水,滴米未进,鹰隼决就算再强大也有些撑不住了。
  “呕……”鹰隼决冲到洗手间剧烈的呕吐着,胃里不停翻滚,十分不舒服,可是酒精的麻痹早让他忘记疼痛和空虚的感觉。
  里面的鹰隼决不断折磨着自己,可外面的人却只能守着。
  唐焕然在门外站着,听着屋子里面不断破碎的玻璃声,鹰隼决已经三天没有出过这扇门,也不进食,每天只是不停地喝酒。
  唐焕然皱着眉看着这扇紧闭的门,脸上满是担心。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是扇贝珥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