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凄冉一路风驰电掣,跑车很快便来到了暗王所在的古堡。尽管路凄冉紧赶慢赶,可是当她来到古堡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寒冷的北风吹在这座月光笼罩的古堡之上,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庞大的鬼怪。
路凄冉忍着身上的剧痛,她在来的路上路过了一段布满碎石的坑坑洼洼的泥路。因为担心王言陌的生命安全,路凄冉一刻也不敢懈怠,而身上的伤口便在这剧烈的摇晃和振动下裂开得更加严重了,伤口不停地往外流着血水,而有的伤疤已经结了一层褐色的痂。
她站在古堡面前,此刻的古堡对路凄冉来说,何止是妖怪,还是一个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恶魔。说实话,路凄冉的内心会害怕,她害怕再次见到暗王,他是绝对会想尽各种方法来折磨自己的!
可是,就算内心有多恐惧,路凄冉都会硬着头皮忍下去。
古堡城门前的电子扫描器在不停地转动着,当它的红光扫描到路凄冉的脸庞时,在内部信息科的电脑上便立刻弹跳出了路凄冉的资料,包括她的血型、血压、身体状况之类的。
内部信息科的小陈这会儿正在打盹儿呢,突然被电脑的响铃吓了一跳,而当他望向电脑上的人物时,他更是吓得立刻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老马一边泡茶一边嘲笑道:“慌慌张张的,睡个觉都不能安稳一点儿。迟早得让老大解雇你!”
小陈惊得合不上嘴巴,指着电脑的屏幕哆嗦了老半天才吐出几句话:“这、这……这不是路小姐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老马一听这话也凑了过来,他对此很是吃惊:“路小姐前几天才被打得遍体鳞伤呢,怎么这么快又跑回来找虐了?”
“就是啊。老马,你觉得会不会和暗王大人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有关?”
老马和小陈的对话都被隔间的22号听到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而这边,路凄冉等了一会儿之后,城堡的门边自动开了让她进去了。毕竟是暗王要求她过来的,路凄冉也没有必要花那个功夫去硬闯城堡。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真的硬闯城堡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古堡的一个房间里,暗王默默地盯着屏幕上的路凄冉,她正在往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暗王申神情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的右手时不时便拨弄一下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就像是一只吃饱餍足的草原狮子,静静地等候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22号站在暗王的身边,他早就料到路凄冉会来了。以路凄冉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放着王言陌不管的。可是22号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恭维一下暗王:“主人,您真的是料事如神啊,那个蠢货路凄冉果真来了!”
暗王被22号恭维得很是舒服,有些得意地回道:“那是当然的,我养大的狗,怎么会不清楚她什么脾性?”
22号内心冷笑,暗王以前对路凄冉多好啊!好到当年身为小喽啰的自己都忍不住眼红路凄冉的待遇。而现在呢,暗王不过是把路凄冉当成一条狗罢了,同理,暗王站在对自己这么好,恐怕也是当成他的一条狗了吧。
一条狗?这让22号很是不爽,他才不要做暗王眼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情是把暗王取而代之啊!
而这边,路凄冉正走在通往暗王房间的走廊里,在这里,路凄冉遇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47号。
路凄冉是从内心里讨厌47号的,因为他设计害死了自己的好朋友,又在上次的事情中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痛苦和磨难。对于这样阴狠毒辣的47号,路凄冉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47号靠在走廊的一根柱子上,他的一双眼睛看起来浑浊极了,像是一滩死水。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路凄冉,很久之后都没有讲话。
路凄冉并不想理睬他,正想快步从47号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路凄冉,你知道吗?你和我都不过是暗王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只是在利用我们。”47号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让路凄冉有一刹那的晃神。
其实47号说的,路凄冉从很久以前就已经醒悟了。那些没来得及逃走而成为狮子的午餐的那些孩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她只不过是比他们幸运一点,但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只不过是一部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旦他们开始反抗,暗王便会将这些背叛者全部抹杀。
路凄冉冷笑,说道:“怎么,你不是说暗王就是你的天你的日的吗?难道你想要放下心中的阳光了?”
47号回答道:“不管发生什么,我对暗王的爱都是不会改变的。”
路凄冉冷哼一声,嘲讽道:“可惜暗王根本就没有爱过你。47号,你就抱着你的暗无天日的爱过这一辈子吧!”
说完,路凄冉不去看47号的反应,径直迈开腿便往暗王的房间走去。
此时暗王的房间里,王言陌正在不停地哭闹。他一会儿大声哭喊着:“坏人!你是坏人……放我出去!”一会儿又可怜巴巴地跑到暗王面前装可怜撒娇道:“好哥哥,我想回家……”
王言陌的反复无常把暗王气了个半生不死。难道每个小孩子都和王言陌这么难缠?这么变幻无常吗?在一旁的22号捏了一把汗:暗王大人,要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你啊!
暗王硬着一张脸,板上钉钉地对王言陌说道:“不行,说不行就是不行!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王言陌见自己的撒娇大法也失了效用,顿时大发雷霆闹起了脾气,竟然连对象是暗王这样心狠手辣的人都忘了,张开嘴便是往暗王的手臂上咬去。
暗王微微使了一个劲,王言陌便如同被人扔出去的铅球般进行了自由落体运动——他重重地摔在门上,好久都无法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