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路凄冉的身体最弱,没一会就支撑不住倒了下去,鹰隼决小心翼翼的把她拖进怀里,味道已经散了一些,他因为身上的伤,痛的清醒着。
“你没事吧?醒醒!”鹰隼决拍了拍她的小脸。
“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没事……明天就好了,抱歉,这一次好像是我拖累你了,如果半夜有抵抗不了的……请把我丢掉。”路凄冉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沉沉昏迷了过去。
鹰隼决没有说话,只是动作更加小心的抱着她,一直看着她闭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然后慢慢用袖子擦去她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是他还是感觉心痛,而且她肯定不愿意自己在他面前流泪。
“然,你可不可以再依赖我一点?”他承认,这些小问题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那根伴木也是他扔进去的,他只是想她对他生出依赖,可以有一次依靠他。
怎么把一个人永远留在身边?他想起了父亲的话,她若要走就断其羽翼,她若眼里只有别人就瞎其双目,她若说不就哑其咽喉,她若……心不在,就杀了她,留下尸体。
他不敢断她的羽翼,怕她会恨,他怕她流泪,怕她……心里无他,他只想她依赖他一点。
“然,你要我怎么对你?”
她竟然对他说,可以丢下她,他怎么舍得?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到不顾一切,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就只好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漫无目的地寻找,然后悄悄的帮她把眼前的事情完成,看着她展开笑颜。
一直过了两个小时,路凄冉的气息慢慢平稳,从昏迷过渡到沉睡之中,鹰隼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受了伤的手臂托着她,水泡破了几个,慢慢渗出血水来,他却全然不觉,依旧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怕一动就会吵醒路凄冉。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路凄冉悠悠转醒,马上跳了起来,很快从睡眠过渡到清醒。
鹰隼决看着空空的怀抱,苦笑着站起来,“我一夜未眠,你倒是睡的安稳。”
“谢谢。”
没有想到会是怎么一本正经的回答,鹰隼决愣了一下,看着她有些疏远的表情,伸手想拉住她,他痛恨这种伸手不及,伸手为空的感觉,迫切的要挨到她,哪怕只是衣角都好。
路凄冉却退了几步,避开他的手,微笑道,“我们就此分别吧,之后各走各路互不干扰……”
“你要走了?”鹰隼决想也不想就说,“我跟着你。”
“不用了。”她摇头,“你不能一直跟着我,我也不能一直靠你,我要一个人继续往前走,我要更加强大,我知道你很厉害,所以我要超过你!你这样一直保护着我,我是不会成长的,我……不想成为没用的人,只有有价值的东西才不容易被随意丢弃。”
“然…”
你可以依靠我……看着路凄冉坚决且自信的表情,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被哽在咽喉,无法说出口,那句“只有有价值的东西才不会被丢弃”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到底喜欢她什么?恐怕就是那个有些嚣张,有些倔强,很坚强,不怕受伤,重情重义……她身上的发光点这么多,反衬的他的黑暗,他的渴望,还有他的求而不得。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鹰隼决故做轻松的问,拳头却握紧了,眼底一片幽深。
“会的。”路凄冉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之中。
鹰隼决何尝不想让她留下,可是……慢慢展开笑容,他怕他死在这里,还让她伤心。
他伤的很重,再多和她待一会就要瞒不住了,她的洞察力那么强,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扰乱她的心神,怕是早就被发现了。
按了按胸口,慢慢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一开始路凄冉就帮他包扎了一个,还上了药,可是上次被熊掌拍伤,韩景封的医术也只是帮自己停止了内出血,伤筋动骨哪里是这么快那够好的,对于他身上的伤来说,这些治疗简直就是简陋。
更不要说这一路的剧烈运动,他伤上加伤不说,还添了新伤,可是她的方向是往里走,而他却没办法陪她继续走下去了。
真的……不能再继续陪她走下去了,要不然他真的会成为她的负担,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什么时候他鹰隼决这么为他人着想了?
脱力的倒下去,手里还紧握着匕首,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蓄积力气。
忽然之间听到了脚步声,他蓦然睁开眼睛,渐渐呆滞住,“你……你回来干什么!”
“有些不放心,因为你身上好像已经没有子弹了,只有一把匕首的你再厉害也会死在这里吧,我……本来是想把枪给你。”她慢慢蹲下来,缓缓开口,“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鹰隼决,我要你活着!”路凄冉把他拉起来,给他灌了一口水,慢慢掰开他的手,把他的袖子掀开,看到那些伤,瞳孔微缩,一点点清洗干净,擦去血渍和土灰,然后把他破损不堪的外套撕成布条,帮他一圈圈的包扎。
“忍着一点,血腥味会引来野兽,如果你不想我们两个人都死在这里,那如果之后伤口再裂开,你不能忍着,一定要告诉我。”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死在这里也不错。”他由着她动手,完全不设防备,如果这个人都要杀他,那就没有人可以信任了,他忽然很想笑。
路凄冉的脸色却没有这么好看,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他就这么拖着一身的伤跟着她,还一句话都不说?!
“我……”
路凄冉还没有说话,就被强硬的摄住了呼吸,鹰隼决低头,撬开她紧咬的牙关,肆意的掠夺,眼角的邪意一点点晕开,退出时还在她唇瓣上留下一个咬痕,见她吃痛,又安慰般舔了一下。
“留个记号,你是我的……”他无赖的靠在她肩上,把整个人的体重都挂在她身上,还轻轻往她颈上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