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机场里的人愈加变多,夏晴天一人拖着行李箱,在机场内踱步徘徊。
本来她是打算买飞机票离开的,但是还没来得及买到票就看见了冷夜修来机场找她。还没打算接受这一切,所以她躲了起来,亲眼目睹了冷夜修寻找自已时的那种焦急,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所以,他现在是在满世界地找自已吗?所以其实他还是害怕失去她的吗?
这种想法动摇了夏晴天离开的决心,至今还在纠结迟迟没去买飞机票。
她也害怕见不到冷夜修了,终究是舍不得离开他,但如果他觉得叶清雨完全可以代替她的话,她可以默默离开,心里那一点伤感和不甘心她可以抑制,看到他幸福是最重要的。但他来找她,焦急得调查登机人员,所以还是不算太糟的是吗?他还是没有放弃她的是吗?
夏晴天的心很乱,没有走出机场,也没有买票,像失去了方向一样穿梭于人海之间。无不有人匆匆看她一眼,似乎在疑惑这个女孩的真正去向。
最终夏晴天还是屈服于对冷夜修的爱,拖着行李终于带有目的地往机场外走。
她决定听他解释,但是内心深处依然荒凉。他,会怎么解释呢?她只是害怕回去之后听到的解释是一个她不想得到的答案,尽管她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这么想,她还是有些纠结。
夏晴天想着这些,看起来有些呆滞的样子,走得很慢,很漫不经心,身旁总有人很急地与她擦身而过,碰掉了她几次行李。
而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提起被碰倒了的行李箱接着往回走。
走出机场,夏晴天没有叫出租车,而是拖着行李慢慢的走着,她还真就希望这个时候突然在路上遇到冷夜修,然后他接她回家,好好解释。
夏晴天这么想着不知不觉走出了好远。
“当然,他们在热恋期,不久的将来还会订婚。”
叶薛闽的声音从夏晴天对面大厦上的大电视中传来,但还是隐隐可以听出是录音笔录入的声音。
夏晴天下意识的抬头,大电视镜头里正好在播放冷夜修和叶清雨的照片。
“经得知,冷夜修先生与叶清雨小姐的恋爱事实已公开,夏晴天小姐已被抛弃……”
大电视中报道员的声音已经逐渐听不清了,夏晴天此时的脑海里重复着报道员的前两句话。
她看到了镜头里闪过一张张冷夜修和叶清雨的脸,冷夜修那一如既往的面瘫,叶清雨看向冷夜修含情脉脉的目光,熙攘的记者群……
脑海里闪过不久之前决定回去听冷夜修解释的种种想法,她竟然还会认为抛弃了她的他,会舍不得她害怕失去她。
她自已制作的一场空想笑话么?都逗到她自已了呢。顿时心里的温度再次慢慢的降低,失望到绝望的过程她总算是经历了一遍,那种滋味果真是痛到刻骨铭心。不知何时起她止住了脚步,呆滞得站着望着车来车往的大马路。
真的好笑了,原来这里早已容不下她。
那种心痛的感觉再次袭遍全身,眼泪涌不住得滑过白皙的脸。呵,原来自已还会哭啊。
机械却倔强得转回头,往回走,应该离机场没多远。她愈走愈快,似乎走得越远这一切就会是假的。脚步加快着,泪水也快速得流淌着,似乎她的眼睛里藏着深不见底的泪泉,流不尽一样。来来往往的人只看到她像是很匆忙要赶什么的样子拖着行李箱往机场的方向竞走,却没看到已经完全被泪水洗过了的脸,那般的憔悴惹人心疼。
进入机场,毫不犹豫得往售票处走去,陌生的面孔一个接着一个从她身边走过,也有人像她一样赶往售票处。
原来,不仅是自已,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在匆匆忙忙地离开这个城市。
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再次加快了脚步,欲摔欲摔众路过的人观察她的人都为默默她捏了一把汗。
付了钱,她觉得飞机票特别特别冰冷,甚至能寒透她的骨,紧紧得攥着飞机票,明明觉得冰冷,却硬生生给攥出了一手的汗。
真的吗?原来之前的噩梦来得这么快,她竟然快离开了!快离开冷夜修了!
为什么会舍不得走呢?这里的世界已经抛弃了她,还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
来往的人已不耐烦她的举步又止,直接把她撞开,而失神的夏晴天就这么被撞倒在快要登机的地板上,行李倒在一旁。
冰冷的地板愈加使她感性,她这才意识到,便用手顺着行李将自已给扶了起来。还好迅速,不然照这拥挤的人群,铁定会把她踩死。
快速把地上的自已的飞机票捡了起来。
都决定好了离开就离开,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她在内心这么激励自已,但却清晰的感觉到心脏那里传来的碎掉了的声音,有多痛,但是,她却完全可以抑制。
擦干了眼泪走到登机口。
“拿到飞机票的客员请注意,请注意,拿到第三号飞机票者速来登机。”
登机口上方传来标准的机械女声,提醒着第三号该离开的客员。
夏晴天正好是第三号,握紧了飞机票,走上台阶,伸手又松开了飞机票。
飞机票,此刻这张东西将会让她飞离这所城市。
进了机舱,夏晴天便找到自已的位置坐下。她需要安静,需要安静考虑没有了冷夜修之后的生活。
没有了冷夜修,这六个字就足以她难过个千百遍,戴上戒指那一刻想要彼此余生的那个人呢?下意识抬起手端详,果然,她没有摘掉戒指,是忘记了还是不想摘掉连她自已都不清楚。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飞机开始滑过地面,飞向天空,窗外立刻变成了蓝白色一片。
原来自已已经飞上了天空,周围的一切都是天上的景,一切是那么美丽醉人。
但是她的眼泪却再次滑过精致的脸庞,离开了,真的离开了,那个男人,被彻底留在了那个城市,而她要远走他乡,人世之事,怎会如此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