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你听我解释啊!阿紫!”在这人数不多的无忧谷,申屠峰的祈求声可是充满其中。
  只见他满脸着急地想要追上南宫夫人,可是南宫夫人却硬是运用轻功,快速地离开将他甩在身后。
  “阿笛,我知道办法了!”南宫夫人直接来到夜笛的房中,神色看上去与刚才判若两人。
  “娘,你找到办法了吗?”夜笛终年的面无表情,此刻却显现出巨大的惊喜。
  南宫夫人心里的沉重和难过,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她沉闷地点点头,“阿笛,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她……一定知道阿秋中的是什么毒。”
  夜笛抬眼惊讶出声,“欧阳罂粟?”
  南宫夫人没有否认,只是转过身去淡淡说道:“只是我怕她不会帮我们……毕竟,她这次出禁地可是为了杀我们的。”
  夜笛再次恢复成原本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要有了目标他就不怕做不到。
  “娘,我会努力做到的。”
  夜笛抱着云秋直接运用轻功往欧阳罂粟所在的地方飞去。
  申屠峰这时才赶到此处,苦着老脸道:“阿紫,你刚才误会了……我这不是在替你想办法嘛?”
  申屠峰说完话便小心翼翼地观看南宫夫人的脸色,只要一发现不对他就再接再厉地甜言蜜语。
  谁想南宫夫人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我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阿秋那丫头嘛。”
  被说中心事,申屠峰的老脸更红了。不管如何,他当初的确对云秋动了杀机,如果不是绝的保护,恐怕他已经亲手杀了他的儿媳妇了。
  “老爷,你是不是还记着她?”南宫夫人认真地盯着申屠峰,第一次没有那种怨恨。
  这倒让申屠峰有些不习惯了,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可是却越发紧张,硬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南宫夫人冷冷一笑,大力推着申屠峰转身愤然离开。
  徒留申屠峰在原地哀叹不已。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欠了她的。并且,放不下这件事情的不是他。
  “前辈,只好委屈你先回到这里居住了。”夜笛彬彬有礼地对着欧阳说道,看不出一丝的虚伪与讨好。
  再次回到这个禁地,望着这里生机勃勃的风景,欧阳罂粟的心境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她把玩着自己的长发,神色悠闲而仿佛随口一问,“说吧,是不是有求于我?”
  天下从来没有什么好心人。这个道理早在二十年前她就明白了。更何况,她可还没有忘记夜笛当初是怎么用蒙汗药戏弄她的!
  这对于身为天下第一的邪医,简直就是一种赤裸的耻辱!
  “前辈,先前是为情势所逼,得罪之处还请你原谅。”夜笛感觉到欧阳罂粟的怒气,诚恳道歉。
  欧阳罂粟难掩饰惊讶。身为申屠峰的儿子居然如此?真是笑话!如此虚伪!
  “前辈,晚辈这样做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们。希望……你救救我的妻子。”
  欧阳罂粟久久没有接话,禁地一时静默无声。
  这个夜笛……她倒是小看了。
  与他那个父亲倒还真是有些相像啊!又是一颗痴情种子!既然如此,就让善良的她帮助他们试试他们的感情吧!
  欧阳罂粟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情不自禁地勾起笑容,玩味问道:“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等我心情一好,我再考虑救不救她。”
  夜笛阴沉着脸,这分明就是耍赖!但是想到沉睡中的云秋,夜笛犹豫地咬牙道:“你说吧。”
  欧阳罂粟认真地打量着夜笛,眸中突然爆发出怨恨。
  这个面孔太像年轻时的申屠峰了……
  欧阳罂粟话音一变,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夜笛。神情冷冽,带着浓重的杀意。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夜笛颇感疑惑,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为何木囊欧阳罂粟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夜笛没有离开,只是镇定地进入房中,在房中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女子。她没有生命,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般。
  欧阳罂粟愤怒地将夜笛打到门外,“滚!”他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这是囚禁她的地方,但是至少这是属于她的地方!不要以为放她回到这里就可以随意作为!
  “前辈,救救我的妻子吧。”夜笛捂着胸口,嘴角流下鲜血。
  欧阳罂粟蹙眉,不解地循着夜笛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女子躺在自己的床上,欧阳罂粟心中的怨恨莫名消去不少。
  “你不还手还真是痴情啊!”
  欧阳罂粟走近床前,二话不说直接为云秋把脉,不知把出了什么结果,面色突然很是难看。
  “前辈……”
  欧阳罂粟放下云秋的手,眼神颇为复杂。能够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这样的狠手,一定是狠极了她!
  欧阳罂粟突然很同情云秋。
  “你说你爱她?”欧阳罂粟回过头嘲讽地对着夜笛说道。
  不待夜笛反应又冷冷补上一句,“如果爱她又怎会让她中蛊?”
  中蛊!欧阳罂粟的话入湖灌顶,迅速让夜笛反应过来!难怪查不出云秋的病况,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而是一种天下至毒的蛊!
  可是……为何《全医介》并没有这种蛊毒的记载?
  “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她吗?”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救回娘子。
  欧阳罂粟淡淡地勾起嘴角,“不救。”
  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救。
  欧阳罂粟分明就是在逗弄夜笛,给了他希望却又如此。
  夜笛忍住心中的愤怒,诚恳道:“前辈,念在你是前辈的份上,不要让我强迫你。”
  欧阳罂粟的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么快就敢威胁我了!”
  夜笛淡然一笑,态度十分谦逊,“在下不敢,只是知道前辈的一些事情而已。”
  一些事情,她有什么事情可让别人威胁的?欧阳罂粟在心中缓缓回忆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色更加难看。
  欧阳罂粟怒道:“他在哪里!”
  夜笛满意一笑,淡淡道:“还请前辈告诉我,我娘子得的到底是什么蛊毒。”
  房中一时陷入安静之中,双方都在等待对方的回答,各自沉下气来。
  欧阳罂粟最终忍不住,开口淡然道:“她中了蛊毒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