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邪是南疆少数民族最擅长使用的蛊毒,因为施毒者必须用自己的性命者做担保,所以极少有人使用却邪蛊毒。
  却邪可以说是天下之宝。中蛊者可以幸福至死,也可以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区别就在于施毒者的心境。如果施毒者想要救一个人,他也可以对对方下却邪蛊,但是他一定不能受伤,不然俩人都会死亡。而另一方面,中蛊者却会痛苦不堪,最终会走向死亡。
  像云秋这种脾气发生改变,然后逐渐沉睡不醒的,其实就是在走向死亡了。只是不知道施毒者到底想要怎样,居然没有发动最后一个东西,使云秋快速死亡。
  看来施毒者一定是恨死云秋了。
  欧阳罂粟不禁有些同情云秋。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杀这样的狠手,足可以说明,施毒者是真的对云秋恨之入骨了。
  但是,要解它的毒其实也很简单。
  欧阳罂粟沉思片刻对着夜笛说道:“带我去见见施毒者吧。”只有问清楚她具体做了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夫人,要不你休息一会吧?”这疯了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容易治好呢?
  南宫本来就心烦,此刻听见申屠峰的话顿时皱起眉头。
  “不要说话!”这样她无法集中精神。
  申屠峰尴尬地点头,体贴地替南宫夫人擦汗。南宫夫人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一抹笑容,“好了!”
  木莲睁开双眼,眸中已经全是清明的神色,再无半分的迷茫不解。
  南宫夫人得意一笑,“你最好说出你的所作所为,不然……我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你……”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嘲笑,“南宫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潜心钻研医术呢,结果还是不能超越我……”
  医治这种失心疯,她总共使用三次针就可以了。又何必这样麻烦?
  南宫夫人起身面色不愉询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夜笛在一旁开口解释,“娘,前辈已经答应帮我救助娘子了。”
  南宫夫人闻言不禁有些惊讶,其实当初她这样只是随口一说。他们当年将欧阳罂粟囚禁在此,他们之间除了仇恨哪里还有友谊?
  夜笛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欧阳罂粟答应救助云秋的?
  南宫夫人十分疑惑,却还是诚恳道:“多谢。”
  欧阳罂粟未答,直接走到木莲身前,居高临下询问,“你对云秋到底做了什么?”
  木莲一副没有生命的模样,对于欧阳罂粟的威胁根本就不理会。
  欧阳罂粟微微一笑,接下来悠然道:“你用的却邪不就是我创造的吗?怎样解毒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不回答我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欧阳罂粟微微一顿,这才接着说道:“我可以让你每日生不如死……”
  木莲的身子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墙角缩去。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她原本还以为夜笛是很可怕的,但是在欧阳罂粟的面前夜笛还算是和蔼的了!
  木莲想起之前欧阳罂粟血洗无忧谷的事情,面色更加苍白,支支吾吾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告诉你,我的主人要你的那本书……我没有说是申屠峰,是你自己误会的,不是我……”
  木莲说到最后已经是语无伦次了。
  欧阳罂粟微微皱眉,原来当初竟然是她误会了?
  南宫夫人与申屠峰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眸中都看到了答案。原来当初欧阳罂粟血洗无忧谷,竟然是因为这样……其实他们倒是真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实施而已。
  “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欧阳罂粟越发冷漠,十分不耐地朝木莲嘴中塞去一颗药丸。
  吃过药丸后的木莲神情呆滞,有问必答。
  欧阳罂粟半晌才深深地点头,原来如此!
  木莲先给云秋一了却邪蛊毒,但是为了让她生不如死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反而后来为了引出她,还施计控制了云秋。
  这样的控制对于云秋来说其实倒是一种解救,至少不会让云秋整日在沉睡中度过。
  夜笛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当初他的好心竟然是误事的!
  “前辈,这该怎么办?”
  欧阳罂粟冷冷往禁地的方向走去,“却邪蛊毒是我创造的,我当然知道怎么解它。”
  夜笛急忙跟在她身后,只留下南宫夫人与申屠峰面面相觑。
  “对了,看好她,不要让她跑了。”欧阳罂粟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冷冷提醒了南宫夫人一句。
  夜笛再次诚恳道:“前辈,真是多谢。”
  欧阳罂粟冷冷清清扫他一眼,“别以为我这是在帮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诺言。”
  欧阳罂粟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刺在夜笛的心口,夜笛低沉道:“是。”他的双手不可抑制地握成了拳头。
  “解除却邪蛊毒的方法很简单,但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毅力了。”
  欧阳罂粟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夜笛。
  夜笛皱眉,欧阳罂粟接下来的话绝对很重要。
  “解除却邪的方法就是找到当初她中蛊后,解除的三样活物,然后再加上施毒者的心头血。这样,即可。”
  夜笛皱眉,陷入沉思。当初从京都到无忧谷,云秋的不对劲是从太溪开始的……
  时间太久远,夜笛很是自责。无论何时,他都是把云秋放到第一位,其他的倒是没有怎样观看。
  解毒之法居然是这样?真是难啊!
  “你去看看你的娘子吧,我先去给她熬一点药。”
  望着夜笛走去禁地,欧阳罂粟突然转身原路返回。
  南宫夫人已经没有在那里了,只留下申屠峰一人。
  见欧阳罂粟突然回来,申屠峰表情呆愣,不知该如何开口,感觉十分不自然。
  欧阳罂粟没有理会申屠峰,直接蹲在木莲身前,从身前掏出一把小刀直直划开木莲的心口。
  鲜红的血液不断溢出皮肤割开处,而后熟练的给木莲包扎伤口,申屠峰在一旁看的直呆愣。
  “欧阳……”申屠峰开口想要说什么,欧阳罂粟却直接留给申屠峰一个背影。
  离开的欧阳罂粟没有发现,本来吃了迷药的木莲突然狠厉地睁开了双眼。
  “云秋……”你知道吗?我就是如此恨你!既然如今我也活不成了,那么我们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