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林含晓几句,乔楚安立马开车去林含晓的地方。
林含晓蹲在一处街角,路灯打在林含晓身上,格外的凄凉。
乔楚安在见到林含晓之后,按了几下喇叭罩,远光灯刚好就照在了林含晓的身上。
林含晓被灯光照的有些晃眼,抬头看着乔楚安,立马站了起来,乔楚安见林含晓站了起来,把车门打开,林含晓抱着乔楚安就猛哭。
乔楚安拍着林含晓的背,并没有问他在哭什么,只是很安静的给了林含晓一个肩膀。
林含晓哭泣的有些不能自已,可以说是眼泪鼻涕一把抓了。
乔楚安一边给林含晓递纸巾,一边拍着她的背,让她的气能顺畅一些。
等林含晓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乔楚安才开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林含晓的表现一向是没心没肺,这样情绪崩溃的样子真的很少见。
“楚安,我好伤心,我觉得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林含晓抱着乔楚安,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抑郁,“我以为我爸妈变好了,结果他们只是以变好了为幌子来安慰我。”
林含晓想到今天自己听到她爸妈的谈话,就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
“晓晓,我以前的记忆恢复了。”见林含晓说着自己父母的事,乔楚安没忍住,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含晓听到乔楚安这样说,眨了眨眼睛,将眼泪给憋回去了一些。
“楚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也……”说到这里,林含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一会儿才有些烦躁的说道:“楚安,你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啊!”
“我宁愿我是个孤儿!”林含晓一想到她父母的打算,就有些恶心得连话都不想说。
“上车吧,我们去江边吹吹风。”乔楚安的心情也很压抑,想要去发泄一下。
但是对于成年人来说,有时候发泄都是一种奢侈。
林含晓听到乔楚安的话,二话没说,松开乔楚安,转过车头,便往副驾驶座上去,而乔楚安这次没有让林含晓坐后面,等林含晓喜好安全带,乔楚安便直接踩油门,往江边开去。
车床打开,车速有些快,风划过脸颊,像是要将人的脸皮都划破一般。
“啊啊啊啊!”林含晓吹着风大叫,等到了江边,脑袋都有些缺氧了。
两个人抱着栏杆坐在了江边吹着风。
哪怕生活再操蛋,也要笑着活下去。
吹了好一会儿风,林含晓的心情稳定下来了一些,偏头看着旁边心情依旧有些低沉的人,撞了撞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问道:“楚安,以前那些记忆,你全都记起来了吗?”
林含晓之所以知道乔楚安失去了一段记忆,还是因为她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天偶然碰到了乔楚安说梦话。
等第二天问出口的时候才发现乔楚安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了什么。
她们在国外生活的压力很大,需要心理医生来调节心理状态。她们两人的心理医生是一个,中国人的面孔对于外国人来说都差不多。
就跟有些人看外国人会脸盲一般。
再加上林含晓与乔楚安她们都打扮都差不多,更是让外国人认不出来。
当然心理医生并没有将他们认错,只是有些心理问题需要亲友的帮忙,她们俩算是互相帮助对方度过难关的人。
林含晓不知道乔楚安具体失去的是什么记忆,但是知道这段记忆肯定是不愉快的,甚至还是让人迫切想要忘掉的。
不然乔楚安不会失忆。
记忆都是发生过了的事情,除非难过到极点,不然怎么可能会失忆呢。失忆都是对自己的一个自我保护。
现在乔楚安想了起来,只能说是有些事情刺激到了她。
藏在心中的痛苦需要释放出来才会让人好受一些,既然乔楚安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么只能让她说出来。
有时候倾诉也可以让心中那种压抑的情绪好很多。
“嗯,记起来了。”乔楚安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林含晓见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她跟本就没有必要跟她瞒着这件事。而之所以没有在最开始的就找林含晓,而是不想影响林含晓对她自己父母的感情。
林含晓之所以身无分为的去国外,就是因为父母的逼迫。
最近几年林含晓与父母的关系回暖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林含晓,让林含晓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
谁说父母儿女没有隔夜仇的,有些事情发生过了,便会在人的心口留下划痕,这种划痕就算想要清除干净都是不可能的。
“我爸包养过小三,我妈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去世了。”乔楚安很平静的用一句话将以前彻底击败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含晓听出乔楚安话语中的厌世,伸手揽住乔楚安的肩膀,头与乔楚安的头挨着,声音有些轻柔。
“我爸妈一直都在打算用我去联姻,发现我倔,便采用了怀柔政策,甚至还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楚安,你知道,我爸妈竟然告诉别人我喜欢什么,该怎么样做才能让我死心塌地爱上别人。”林含晓现在说起这个来,都觉得心口有些痛。
她很难相信那些话是从她爸爸妈妈的嘴里面说出来的。
她很难相信自己的爸爸妈妈竟然联合着外人来对付她。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今天晚上要是没有听见她爸爸妈妈的对话,知道他们算计的那个人正准备用各种手段来对付她。
要是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是不是以后自己很有可能将自己的感情托付给那个算计她的人呢,想到那个结果,林含晓就格外的惧怕。
这种像是身边有人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然后将你所有的消息都告诉别人,就是为了让那个人来捕获你。
想到这些,林含晓就不寒而栗。
“晓晓,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也许只是觉得那个男人适合你呢?”乔楚安躺在了地上,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只觉得脑海中的痛意像是被针扎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