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轻蔑地看了代端观一眼:“代副将,代将军走之时,好像是托咐我指挥全军的吧。既然我是指挥,我就有权利叫谁来开这个会。而你,作为一个副将,却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擅闯会议场地,该当何罪呢?是不是想偷听我们会议的内容,然后……我们这是极重要的军事秘密,无关人员不得入内,还请代副将离开吧。”
对于代归临走时将指挥权交给了高定指挥使,代端观心里非常窝火。不过,他也知道自身事,没什么本事,根本没有能耐指挥这么多的军队。但是能不能指挥是一回事,给不给指挥权又是一回事。就像今晚,喊不喊他开会是一回事,他来开会说不说话是一回事。这是对一个人尊重不尊重的问题,现在高定他们完把他撇开一边,那是对他的极为不尊重。
然而,作为一个副将,却被说成是无关人员,代端观不禁暴跳如雷:“高定,我可是左军的副将。就算是军事机密,我也能知道吧。”
“恰巧这次的事情,你无权知道。”高定淡淡地道。
“你,你,你……你等着,回到云龙城之后,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代端观恼羞成怒。
高乐站出来打圆场:“高指挥使,要不也让代副将听听吧。”不等高定答应,高乐便说:“代副将,我们正在商议是撤退还是固守这儿等待代将军请援军来。代副将,你也说说你的建议吧。”
“撤退?”代端观震惊道,“代将军临走之前好像没说这回事吧。”
高定淡淡地说:“代将军临走之时是没说过这事,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守在这儿,本来我军攻城已败一场,现在士气正低落,代将军又不在此处。若是林军出城来攻,我们没有险可守,到时损兵折将,这个责任谁来担当。不如找到一处易守难攻之处,坚守等待代将军请援兵到来。”
高定一说完,几个指挥使纷纷出声赞成。
看得几个掌握着军队的指挥使都表示赞成,代端观扫视几人一眼,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食君之禄,得为君分忧。现在你们不但不攻城,反而爱惜自己的性命,撤退!”
“代副将,你也知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啊。我想问问代副将,为君分忧就是将几万将士去送死么?”其中一个叫云长亭的指挥使厉声诘问。
如果说其他指挥使还有些害怕代端观的权势,以及他后面所代表的力量。云长亭却是毫无害怕,说起来,他是云王的侄儿,也颇有才能,入军十几年,由一个普通的兵士做起,屡立战功,升任现在的指挥使。别人害怕代端观回云龙城后报复,他却不怕。毕竟代端观是靠着王后这个靠山,而云长亭却直接是靠着云王这个靠山。
“怎么是送死啊!再说,为王上攻城掠地,开疆拓土是你们的责任。死也是应该的!”代端观据理力争。
代端观这一话声刚落,便有人小心地说:“为啥代副将不去为王上攻城掠地开疆拓土呢,只知道说我们。”
高定静静地看着代端观,理性地分析:“代副将,折代城城墙较为坚固,城内的兵力也应与我们差不多。更重要的是林军作好一充分的准备。我们如果继续攻打,只会加大伤亡,在明知不可为而去为的情况之下,那可不是为君分忧,而是为君添忧了。还请代副将认清形式,作出合理的决策。”
代端观却是死死坚持他的说法:“好,好,是你们主张撤退的,王上怪罪下来,可别将我拉进去。”
“嗯,我会向代将军,甚至向王上禀报,代副将是主张继续攻城的。我们撤退是我们的决定,不关代副将的事。代副将,我们准备明天就后撤,你如果愿意继续攻城,那你就留在此处吧。”高定淡淡地说。
“你们就等着受王上责罚吧!”代端观边说边离开了高定的营帐。
等代端观离开之后,高定看了几位指挥使一眼:“各位,我的想法刚才已经说了,还有谁有什么想法没?”
“没有了。高指挥使,你下令吧。”几个指挥使一齐说。
“好,那我下令了。左军指挥使听令,今日打点行装,明日一早便拨营回撤。”高定沉声道。
“是!”几位指挥使异口同声地说。
高定又看向高乐:“高将军,还请你率本部军士断后。”
“得令。高指挥使,你放心,我一定保证左军的安全撤离。”虽然说得极是干脆,高乐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他记得楚雨寒告诉他,可以趁机让云尘意率军混进城去,然后打开城门,再迅速进城控制折代城。现在,他率军断后,林军肯定会出城追赶,自己所率军兵被林军死死咬住,如何脱身进城。
还得将这情况告诉楚雨寒,让她想想办法。
而楚雨寒此时正坐在小红背上,往云尘意他们隐伏之处赶来。她是前去村庄,通知村庄中的管理沙漠族人的兵士,让他们率领村庄中的沙漠族人连夜赶来云尘意隐伏处。
这个村庄中生活中一万名沙漠族俘虏。楚雨寒回到云尘意处,有一个高乐的亲兵正焦急地等着她。
楚雨寒一到,高乐的亲兵便急说:“楚壮士,高将军让我告诉你,高定指挥使分派高将军率本部军士断后。他让我来问你,怎么办?”
楚雨寒想了好一会,才说:“这样吧。高将军率一万人,又从这儿调五千人去,边阻边后退就行。至于另外的一万人,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高乐的亲兵点点头:“嗯,我去告诉高将军。”说完,便立即走了。
楚雨寒忙对云尘意说:“云尘意,你安排一下吧,从明天赶来的一万沙漠族人中分出五千,调到高将军去。然后,你们等明晚等林国的追兵一过,便马上前往折代城,冒充回返的林兵,喊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