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内,弥菡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其实这个伤不是容靳有意弄的,或许就连容靳他自己都可能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是容靳对自己动了粗。
“他其实不是故意的,至少这个伤我可不能诬赖他。”弥菡浅笑着看向莫兰,笑容中带点无奈却十分的认真。
莫兰一下子被弥菡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疑惑,当下便直接开口说道:“你到现在还要为他辩驳了,刚刚医生都说了,多次的撞击才弄成这样。”
“可是撞击就一定是别人动的手吗?”弥菡嘴角笑容的弧度更大了,看向莫兰的眼眸中反而有些隐笑的神色,“莫兰,真的不是他。要是他是这样的男人,我就算死都会离婚的。”
看着弥菡眼中认真的神色,莫兰也不再继续往下问,只是无奈地朝着弥菡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都不关我什么事,算我多嘴。”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弥菡浅笑着说着,眼中一样的满是真诚,“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要睡大马路上了。”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走吧,我送你回去。”莫兰又把墨镜戴在了脸上,说着却又突然回头接着问道:“你想回哪去?”
听言,弥菡愣了一秒,可心里还真没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随后想了想低垂着眼眸说道:“我想,去一趟弥氏。”
……
当弥菡站在弥氏大楼下时,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瞬间便充斥了她整颗心,她上一次来弥氏好像是她还没嫁给容靳的时候吧。
莫兰把弥菡送到公司后就直接开车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弥菡深深叹了口气,将挽起的衣袖小心地放了下来,可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还是高高隆起根本就遮不住。
无奈之下,弥菡也只得就这样走进了弥氏,一到门口不少之前认识她的员工都惊得连问候都忘了,纷纷都半张着嘴惊讶地看着她。
因为弥菡的身份,所以当她一路径直走向办公室时,没有一个秘书敢上去拦着,可她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果然,当她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办公室里面竟然是弥东正和坐在他腿上的性感秘书调情的场面。
而弥菡的突然出现也把弥东吓了一跳,当下他一把便推开了腿上的女人,“菡菡,你怎么来了!”
弥菡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的火气也渐渐上来了,接着根本没有回答弥东的话,便直接说道:“滚出去,你被开除了。”
“你是什么人啊!有什么资格开除我!”这位性感的秘书明显是新来的不认识弥菡,当下便又扭着腰撒娇似得摇起了弥东的手臂,“弥总,你看她。”
谁知,刚刚还对她千依百顺的弥东,此刻却瞬间冷了脸,“让你走你就走,让财务部多给你结一个月的工资。”
“弥总,你怎么可以……”秘书还不肯走,反而一脸怨恨地想继续说点什么。
可她一看到弥东冷漠的眼神便知道,她现在走还可能得到一笔钱,要是她再纠缠可能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当下秘书也只能狠狠地瞪了弥菡一眼,转身便又扭着性感的细腰走了出去。
见秘书已经走了,弥东看向弥菡时微微有些尴尬,可多年为父的尊严却还是让他冷着脸低声斥责道:“怎么进来也不敲敲门,我教你的礼仪都忘了!”
“礼貌我是有的,那也得看是对谁。”弥菡冷声反驳了回去,她也不是不知道父亲偶尔会在外面有一两个女人,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撞见,难免有些怒气。
“好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弥东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疑惑地看了弥菡一眼后,精明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是容靳让你来的吗?出什么事了!”
弥菡凝视着弥东眼中的慌乱,随后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到走到他对面坐下,冷静的目光中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这时,弥东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失态,当下便将前倾的身子收了回来,“菡菡,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你父亲。”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才会过来。”弥菡压住心里的急切,其实她刚刚一进弥氏便想要像以前一样扑入弥东的怀抱寻找一些亲人的安慰。
可刚刚那一幕却有将她心中的激情冷却了下来,随后弥菡也不给弥东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接着便继续说道:“弥家跟容氏之前到底有什么恩怨,还有当年为什么那么急把我嫁给容靳。”
“你这是什么意思!”弥东一下子拍桌而起,已经有些苍老的眉心满是怒气。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容家的人,而且当年是你说自己喜欢容靳,所以我才成全的你!”
“可是有没有必要那么快,才不过一个星期就告诉我,要我开始准备婚礼!”弥菡看着弥东的眸光既迷惑又悲伤,“爸,到现在我连为什么会突然嫁人都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可弥东却好像看不见弥菡眼中的悲伤一样,脸色反而更加难看起来,
“有你怎么跟父亲说话的吗!你都已经嫁过去了,现在来跟我追问这些是在怀疑我利用你的婚姻吗!弥菡,你真让我失望!”
“爸爸,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弥菡也不想惹怒他,可她真的需要知道一个答案。
可弥东眼中的怒火反而更甚,直接对着弥菡大吼起来,
“事情的真相就是,现在弥氏快被容氏打垮了,而你身为弥家的女儿却站在这里怀疑你的父亲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落得如此下场!”
被弥东这样一吼,弥菡也冷静了下来,将要问出口的话在这一刻硬生生收了回来,是啊,她是弥家的女儿。
这时,弥东脸上的怒气也少了许多,“菡菡,你不要怪爸爸,可是你要知道我才是你跟你最亲近的人啊。”
弥菡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可心里却是越来越乱,她总觉得父亲有什么事瞒着她,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多年养育之恩,她又怎么可以逼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