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当时知道自己那是我自己要离开很久的打招呼我一定会好好说句再见的。
想着刚刚刺头似乎是没有说自己在哪个地方,我就自己自作主张跑到刺头生前的家中去看看,一推开门一个人影陡然间就冒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刺头。
此时的刺头,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面色苍白眼圈发黑,但是神态和走路的姿势又给人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感觉。
他看见是我显然非常高兴,不过因为脸色太过苍白笑起来都惨兮兮的。
我开口先说话:“好了,刺头,你现在先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害怕,而后来你还变成了僵尸的?”
刺头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先把我拉进去坐好,然后给我端好茶才也跟着一起坐下来。
他看着我面前的缕缕茶香开始说话了:“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们做生意的事情吧,你也知道那份工作能赚得钱有非常多,但是从头到尾,你都暂时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我们送的货又是什么。
现在我就告诉你吧,我们做的生意其实有点丧心病狂了,可是没办法我们都是要生存的人,所以我们当时就走上了一条歪路,我们工作就是贩卖人体器官。
一开始我们胆子很大,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久而久之,我们就总觉得好像有东西在缠着我们导致我们甚至都不敢睡觉了,我们每次装袋的人体器官有的是活人身上的,有的是死人身上的,活人身上的器官当然更加'值钱了,所以我们大部分单子卖的都是活人身上的器官。”
从我刚开始听到卖器官开始我就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中,我的身边怎么会有这么恐怖这么残忍的人呢?!不过一想到到那次在火车上拿着的重重的箱子我现在都有点反胃,可是那个箱子似乎重的可不止是人体器官而已。
我忍住心里的翻涌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是因为想人体器官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法儿过安检,所以才会想办法把那些器官都放在了一种特殊材质虽然非常重,但可以让器官过安检。”
听完他的这些解释后,我都快没有力气问他关于他是怎么死的,而我又应该怎么怎么解决的方法。
还好他自己又接着开始说了:“其实对于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就真的不是很清楚了,当时就是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掐住了脖子,后来发现是自己的手,可是完全反抗不了,所以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我自己给掐死了,本来我是已经变成了鬼的。可是后来有人召唤我,我走过去发现是老吴头在呼唤我,他见我过去了就问想不想要复活,我当然是说想啊,所以就什么事情都按照他所说的步骤来说了,一开始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复活过来了,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每到阴气重的晚上,我就会变成僵尸似的,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控制自己。
就好比那天晚上我忽然开始攻击你其实我自己好像有点知觉但是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后来你好像把我关起来了,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去的,回过神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你的意思是老吴头把你变成这样的?”
“对,他好像说他想做个什么实践,是什么半人半僵尸吧。”
我紧锁着眉头,没想到老吴头又来这里先掺和,弄了半天不就是老吴头在做实验了。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钟馗秘术里面看有没有可以救刺头的方法,想了半天暂时想到一些抑制的方法啊。
我跟刺头说了一遍刺头也很配合的点头表示照做。
我在房里放了一大缸水,在水里面撒了盐还有符篆水,我让刺头脱完衣服泡进去然后一边不停的撒糯米。
按理来说这些方法虽然不能根治但暂时也只能抑制住的。
大概泡了10分钟,我给刺头重新开始加糯米,刚低下头刺头突然就把我摁进水里,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他把针孔插进我的手臂,有什么东西输入其中,我奋起来反抗从水里站起来,拿着一张符篆咒语一念就往刺头头上贴,'这对僵尸来说效果极大尽管他只是半个僵尸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眼前的刺头痛的不停的在缸里翻滚,我从缸里走出去冷眼看着他,然后看了一眼手上的小针孔,面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这个王八蛋不会是给我'注射了毒品吧。
我上前提起他的衣领问:“你快说你刚刚给我注射了什么?!”
他虽然已经痛的毫无力气了可是却还是咧着牙笑着说“哪儿会有毒品那么简单啊,那可是僵尸血我的血。”
我顿时也就呆了,回过神来迅速就给他来了一拳,我心里真的是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要知道如果体内有僵尸血就不可以结婚不然会感染对方同时会让小孩子变成一个半人半僵尸。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是知道我要结婚的吧!你就是故意的是吧!”
他露出白牙嘻嘻的笑起来:“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凭什么我现在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你却可以登上属于你的人生巅峰了。”
“神经病啊!”
因为他终究还是半个人所以我也就只能把他打个半死而已,我用符篆以及各种绳子把他关起来,然后拿出手机设置了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给胖子。
做完这些我就跑出村子坐了最近的车里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可是变成这样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别人,所以我现在就只能够坐个缩头乌龟跑了。
一想到善心,尤其是母亲如果知道我失踪了一定会着急的要死,以前有一次我就是火车晚点来晚了,她急得团团转,那这一次就更不用说了。
我在心里跟母亲还有善心和胖子道歉,真是对不起我必须要让你们担心了,这样的我除了逃跑就已经暂时找不到其他的出路了,对不起。
我不敢再见善心,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体内被种下了僵尸血液的人,不能和她结婚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她不连累我,我不连累她。
逃婚以后,我每天都过着人不如人,僵尸不僵尸的痛苦生活,我离开了善心,离开了母亲,离开了所有帮助我、认识我的人。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有着急事一般,行色匆匆,追赶着什么,时代在变,就连人的步伐也变得了起来。
为了不让认识我的人认出我来,围了一条长长的围脖,戴上一顶大大的厚厚实实的毛绒帽子,虽然此时已经快入了,但乍暖还寒,虽然不是北方,天气也够恶劣的。
镇上小卖铺里的老板娘忙碌着,过完年又胖了不少,一年又一年,我好像...还是孤身一人。
我不敢回家,但我知道此时的母亲已经急疯了,她最盼望的一天终于来了,却以我的消失而告终。我走一个下午,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我家门口,可是并没有进去,因为我害怕看到母亲那一张伤心难过的脸和善心痛苦绝望的泪水,所以,我走了,用随身带的笔在门口的白色墙壁上留下了一些字:母亲,我走了,相信等我能接受现在这个自己的时候,我就回来好好孝敬您,您一定要注意身体,还有善心,帮我转告她,别等我了,我不能给她幸福。
偷偷地写完之后我便转身就走。
离开了那么久的家乡,在外打拼的苦与累这么多年我都忍住藏在心里了,可是这一次,我还是要离开,并且不确定时间,也许是一两个月,也许是一两年,也有可能,这就是我的命一辈子再也不回来。
我拿着浑身上下仅剩的一些之前攒下的钱,带着随身带的钟馗剑,买了一张去黑龙江的票,我想那里更远,更安静,那里的人都不认识我,在那里我也可以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身上的血液已经不再是我自己的了,我别无他选。
坐在火车上,我倒头就睡,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等我醒来时看看离黑龙江省也不远了,就寻思着到了那地方租个房子之后再好好吃点什么,可是转过念头来才发现,我现在身体里流淌着僵尸的血,小时候就听母亲说过那些故事里的僵尸,他们不吃不喝也可以......于是我就直接坐到了终点站,下车之后竟然一点都没犯饿,我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
如今的我身份不同了,由于之前有很多经验,于是我便在黑龙江的一个小县城里开了一家花圈店,这里面一切都只由我操控,也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清净安闲。
在那里租了一个小小的房子,房租不贵,我还能承受得起,等我安定下来之后,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花圈店,回忆起之前给母亲在自家开的小卖铺打杂的事情,想起来历历在目,不禁就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喂,是妈吗?”我小心翼翼地说着,因为我害怕电话那边会传来一阵抽泣,她一定会问我到底去哪儿了,儿行千里母担忧!
可是令我出乎意料的是,我想不到电话那边竟如此地安静,直到我说了好几句话之后母亲才开始说话。
“妈!我现在还好啦,在东北这边呢!”
“心儿,妈知道你难过,妈也知道你是为什么会逃婚了,只是你一声不吭地就这么走了,就在门口留了三行字......”
“您...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