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到很疑惑,她的房间里除了那些经书之外其他都摆放得很整齐,房间也很干净,就是会不时传来一股恶臭味。我走近她的卧室,里面也没什么其他异常的,于是我就问她最近这几天除了晚上,也就是在白天有没有感到不正常的东西或感觉。
虚言低头沉思,我则是继续向周围环顾。我看见她的床头摆放了一张符篆,上面还有一张照片,但是有点模糊。上面的文字很奇怪,和我以前用过的完全不同,并且也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不正常的倒是想不起来了。”虚言摇摇头对我说。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人来过你家,或者你在家里有没有觉得一丝不对劲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我追问着。
虚言皱起眉头,手指不停地扯着上身穿的白色毛衣。
“噢我想起来了!”突然,虚言大叫一声!
我迅速向她望去。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对,三天前的晚上我请假了,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去了趟楼下诊所的孙医生那儿,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待在家里面了,我刚进门也闻到了一股味道,但那味道很快就没了。之后我就泡了一杯药,放在茶几上,喝完之后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而且药也没有喝!但是我自己清楚地记得我是喝完药之后躺在沙发上了的,后来我起床又把放在茶几上的药喝完了,之后那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儿,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
听完她说的话我感到毛骨悚然了,怎么大白天会发生这种事儿。
“那你那天就再也没有注意过其他的了吗?”
“应该没有,其他都很正常啊!”
“那你床头柜上那张符篆是怎么回事儿?”我话锋一转。
“噢那个啊,是我昨天请的一个道士帮我写的,她说现在开春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都肆意出来逍遥,觉得我应该是撞邪了,还说我命不好,就给了我一张附身符,说是可以帮我的。”
真是可笑,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正派道士的字有这么丑,简直比鬼画符还丑,并且哪有符篆是这种味道?
我拿起那张摆放在她床头柜上的符篆,又自己揣摩了一番,断定这一定是假的。
“你这符篆是假的,但是你也别管了,道士嘛,现在难以生存了,能骗骗你们这种小姑娘也是很划算的。”说完我就掏出了一张我的符篆给她,并告诉她,这个不要她一分钱,保证鬼怪不近身。
虚言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没有搭理,仍然是继续向前走了走,走到了尽头,这里是一张书桌。
书桌上很奇怪,对于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来说,书桌上摆放的不是化妆品而全是堆满了药物这一句让我感到很奇怪了。
“天啊,你的桌子...”
虚言并不是很惊讶地看着我,而是从容淡定地告诉我她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自那以后就时不时会感冒发烧,身体也不好,家里条件又不好,这也是父母抛弃她的一个理由之一。
我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再怎么样也是你们亲生的啊,看看我的母亲,是一个多么慈祥可爱的人...
“所以你几乎就是靠药物维持过来的?”
“对啊,我搬到这里来已经有两年了,半夜经常会听到有人弹钢琴的声音,有时候很吵,有时候又很好听,晚上还总是觉得有人在我家,医生都说我这是心理疾病,需要缓慢治疗,一时半会儿是治疗不了的。”
已经是十点半了,我决定留在这里帮她找到她所谓的那些“和她一起睡觉的人”。
虽然并没有太多的进展,但是我总有一种预感,我感觉那些“东西”今天晚上一定会来,会被我抓个正着。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我和虚言都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没有睡,并且一丝睡意都没有。
“噔——噔——噔——”忽然,我听见有一点点走路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从楼道穿过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我使了个眼神示意虚言,而虚言也已经听到这个声音,并且已经走到门口。
虚言望着猫眼,皱着眉头。
“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虚言摇摇头,
既然他没有看见什么,那我便来看看。
我透过猫眼望去,可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看到,反而是看到了两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夫妻正向虚言家走来,可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他们竟然拿出了钥匙准备开虚言家的门!
我转过身惊愕地看着虚言:“虚言,那两个人...你没有看到吗?”
虚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再往猫眼看去,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我...撞鬼了?
不可能!
我不会看错的,再等等吧!
可是!他们就要进来了,并且钥匙好像确实可以打得开,我连忙躲进了门后的柜子里。通过柜子的缝隙,让我明白了这一切。
那两个中年夫妻走进来后也没有看到虚言,虚言也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在跟我说话,要我快点出来,别躲了,可是我知道,我一旦出来了,就解释不清了,大半夜的,私闯民宅,又不是本地人,绝对会被投诉!
任凭虚言使劲儿地喊,我都没有出来,而那一对中年夫妻好像也只是在唠唠嗑,说说今天加班的一些趣事,仿佛这个家就是他们的一样,并且虚言完全视而不见!
需要走过来摇了摇柜子,要我快出来别躲里面,可我就是不听。她没办法了,只是叨叨了一句“什么破法师啊自己胆儿都被吓破了”,虽然这话我听起来很不爽,但是总比现在出来要好。
虚言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而那对中年夫妻也正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后来男的去洗澡了,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事实证明,那对夫妻和虚言之间,一定有一个不干净的东西。
深夜,他们都睡了,虚言跑过来悄悄问我:“你怎么还不走?胆子这么小也敢来江湖上混!真是看错你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走到她的书桌前,拿起桌上的药物,才明白了一切。
我呵呵一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虚言。
“你不要再装了,说吧,你这个小鬼又想闹出什么事儿!”
虚言好像听不懂我说话的样子,无辜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什么事儿?”
“其实你早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你爸妈?是觉得他们把你抛弃了对你不够好,所以你要回来报复他们吗?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桌子上的药现在在阳间根本就没有卖的,并且药物上的保质期和生产日期写的都不是我们人间所记述的日历,还有,刚才那对夫妻其实是你的爸妈,因为你的床头有他们的照片并且你长得和你爸爸非常像,而你之所以看不到他们和他们之所以看不到你是一个道理,因为你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你回来难道不是为了报复他们吗?”我一针见血,随后只听见虚言的诡异的邪恶之笑。
“不愧是钟心!钟馗的接班人果然不同。”
“你怎么知道我是...”我非常惊讶地问她。
“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想要你帮我整整他们,因为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这样的父母了,至少我从未见过,我一出生见我是个女的便不欢喜,后来抛弃我,现在自己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他们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生活,应该是我!”
见虚言情绪如此激动,我二话没说便拿出裤带里的符篆,收住了虚言,因为我怕情绪过激她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最后临行时对她说了一句:好好投胎吧,不要记恨你的父母,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出门的时候我在门口留下了一张纸,告诉了她的父母这一切,叫他们不要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后来不知道是谁传播的,我就很快地成为了当地的“法师”,被镇上的人说的神通广大........
那几天生意不见几桩,倒是不少人来找我问这问那的,当时我也没有留名儿啊,是谁说出去的?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了。
过了几天,只见陆陆续续好几批人来我家店,其中还包括了一个很气派的人。
那人告诉我他是这里的镇长,说她媳妇儿被撞客了,要我去帮忙看看,我一想,这才刚到这里呢,如果是被镇长赏识了,那日子肯定也会好过一点吧,那日子好过一点我就可以多赚一点钱给母亲寄回去了,也好证明我在外并不是无所事事的。
第二天,我跟着镇长来到他家,路上我也盘问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大名”的,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笑了笑,说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摇摇头,郁闷极了。
我把钟馗剑锁在了店铺,自己只身一人来到了镇长加门口。
镇长对我很是客气,又是大鱼又是大肉的,虽然我吃的很过瘾,但心里总想着,这肯定不是一般的“撞客”了,一定十分棘手所以他才对我这么好,镇长这个人啊,热情过度了,对人也都太好了,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自在,总觉得吃人嘴短呐!下午的时候,镇长带我去看了看她的媳妇儿。
刚进门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常,可是突然间,就冒出了一张脸在我眼前。
我失声一叫!
妈呀原来是她媳妇儿,看上去正正经经的,衣着也十分得体,可是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