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柱子都是由玄铁铸成,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用地狱的岩浆炼化重新铸造一次,所以坚固异常,甚至于到了会有一定温度的地步。所以说一般敢闯进来的人都没出去过了。”
我心里暗自咋舌,难怪古话都说什么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看来还是有那么一回事,这可不就是有进无出的嘛。
我看见阿旗的脸色也愈发的难看,我猜测估计也是把复仇想的太简单了,可是忽然之间我就看到了转过头的陆判官,阿旗咬咬牙似乎是要吃人的表情,难道是陆判官故意朝阿旗说了什么不成。
柱子的旋转停了下来,而我们赫然已经是在镜子所在的牢笼里面了,我内心不禁感叹设计这个牢笼的人可真是厉害。
陆判官淡淡的看了阿旗一眼:“事实会告诉你真相,年轻人可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阿旗毫不胆怯表情也很是坚定:“你放心如果不是你,我绝对真诚的跟你道歉。”
鬼煞一脸不屑哼的一声不说话,陆判官走到镜子的面前,面容严肃,嘴里吐出几个字几不可闻,然后又闭上眼睛伸出手从镜子上由上而下的移动一圈。
只见镜子上面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一个个画面迅速移动,直到到了一个页面上才停下来。
“好了,过来看吧。”
我们几个人便都凑到了镜子的前面,镜子里面的画面是一男一女,我看见阿旗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这是?”
我看见阿旗眼圈都红了,声音也是颤着的:“这是……我父母吧。”也许是亲人之间的一种特殊感应,阿旗明明就没有对于父母的印象,可是就这么看了一眼心中却又笃定。
那边的陆判官点点头:“你的父亲叫做程晨,你的母亲叫做木秀。”
只见镜子里面的木秀似乎是怀孕了,肚子很大看上去应该已经是将近临盆了。
程晨在摆碗筷把菜都端上去,并且装好饭放到木秀的面前,一边又不停的给她夹菜,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多吃点,你看孕妇都是要发胖的,可是你却越看越瘦了。”
木秀温婉一笑:“我还怕生孩子之后发胖呢,现在这样看来我都用不着担心了,应该是我的福分吧。你说呢。”
程晨拍拍她的额头:“就知道瞎说。”
画面中的两人充满着幸福感,完全看不出会有什么不幸发生。
画面接着一转,木秀躺在床上整个都瘦了好大一圈,可是本来就瘦的人这么一瘦,骨头尤其的突出,看上去都有点渗人了。
木秀的肚子还是那么大看上去充满了生气,与现在看上去虚弱的木秀形成鲜明的对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就看见满面愁容端着一碗中药的程晨,他走到床边蹲下,微微一笑:“木秀,来起来喝药吧。”
木秀靠着程晨的的手才可以支撑周围坐起来,她看着自己的肚子目光里满溢着温柔,她轻声开口:“阿晨,我觉得自己好像陪不了这个孩子了,我好像快不行了。”
旁边的程晨眼圈一红声音都哽咽起来:“你瞎说什么呢,孩子没有母亲的陪伴怎么可以,你可不能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啊。”
木秀笑着笑着就哭了:“阿晨,原来这就是报复啊,我当初做的错事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居然就是用我的命来换孩子,其实有孩子他们也已经是很仁慈了,只可惜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那该有多寂寞。”
程晨也哭了:“木秀,木秀,你别说傻话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木秀的表情忽然就狰狞起来:“阿晨……我……我要生了。”
紧接着就到了医院,程晨在手术室外都能真切的听到木秀痛苦的喊叫声,这叫他的心几乎都碎了,这么一个大男人就这样抱头蹲在手术室的外面大哭起来。
最终的结果是孩子平安无事,可是大人身体太过虚弱,在手术过程中就已经支撑不住,去世了。
画面程晨抱着孩子,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他,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喜悦,有伤感,有决绝。
镜子外的我们安静的不行,看到这里我们就已经知道了阿旗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如果没错的话,也就是阴间的人对他们的惩罚。
阿旗嘴角一勾声音铿锵:“都看到这儿了,还不够明显吗?”
陆判官:“继续看。”
最后程晨把木秀的骨灰洒向了大海。
在那儿同时居然还带着小小的阿旗一边说:“阿旗,这是妈妈生前就给你取好的名字,因为妈妈想让你像红旗一般,迎风飘扬做最好的自己。你喜欢吗?”
“妈妈生前最想要的就是自由了,所以我把她的骨灰洒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里,爸爸没有勉强的把她留在身边是对的,是吗?”
迎着着冷冽的寒风,吹走了木秀的骨灰,吹干了程晨的眼泪。
后来的日子里,程晨表面上和平常一样生活着,可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对着空荡荡的卧室哭泣。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程晨得了忧郁症,他自己去看医生了也吃药了,可是他觉得自己治不好了,是时候应该去陪木秀了。
这天早上小阿旗早早的就醒过来了,他想看爸爸,那个每天都陪着的人。
程晨喝了一夜的酒,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爬起来,他打开窗户,跨过栏杆他看见了木秀就站在那边看着他,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直接从九楼跳了下去,直接就断气了。
周围不断的有人尖叫着,大喊着,讨论着。却没有人注意到在九楼的房间里似乎是有心灵感应的小阿旗,撕心裂肺般的人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出现一个人,是陆判官。他看见床上双手双脚都胡乱挥舞,哭的嗓子都已经喑哑的阿旗,走过去把他抱紧了怀里。
伸出一个手指,对着阿旗的额头轻轻一点,就看见阿旗的哭声渐渐弱了起来,慢慢的就安静的睡着了。
接着陆判官忽然把手掌开对着阿棋的头,只见一阵黑色的光芒在阿旗的身上若隐若现,似乎是在挣扎着缠阿旗的身上,而陆判官就为了把他吸出来,就这样的一阵的僵持过后阿旗忽然哭出声来,陆判官只好停手,而那阵黑色的东西也重新缩了回去。而阿旗也重新熟睡起来。
陆判官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就拿出来了自己的法器,那是一个红色的锤子,虽然看上去只是小小的一只,可是却叫人觉得里面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只见陆判官把锤子对着阿旗的手臂轻轻一敲,就看见一阵红光泛起,一阵黑雾冒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那团黑雾在慢慢的消失,同时却又诡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终究还是来晚了,我死了又怎么样,这一次你们输了,我赢了。”
而阿旗的手臂上也形成了一个疤痕。
画面到这为止就全部都消失了,这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跟我们想象中的其实是有着极大的出入的。
而且这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可是却还是有些没头绪,有着很多奇怪的地方。
鬼煞不耐烦的摆摆手:“虽然故事很悲伤,但是我根本就没看懂,陆判你看着我干嘛,快点解释啊!”
陆判官这才开口:“其实当初我们这群人奋起反抗的时候,有一群鬼也从中帮助过我们很多,而阿旗的母亲他们的祖先就是这么一个鬼,当初也做出了一定的牺牲,所以其实我们并没有打算惩罚木秀他们。”
阿旗情绪激动:“如果不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不要太急躁,何必连我的话都不听完呢,要知道我当年还救过你一命。”
陆判官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既然有打算保护你们的人就会有跟你们的人,也就是那些大奸大恶的鬼他们不服气与我们得审判,所以就算身受重伤也还是坚持跑了,他们知道对付不了我们,所以就找上那些帮助过我们那些鬼的后代。”
“而你的母亲恰巧就被挑中了,那个厉鬼从你母亲怀孕开始就一直附在胎体中,吸食你母亲的生命力。所以你的母亲才会精力殆尽而死,可是你出生后那个厉鬼仍然在你的身上,估计之后可能就要借助你的身体复活了。”
“所以我那天才去你们家为的就是把那个厉鬼解决,只是没想到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下,刚到就发现了你父亲的惨剧,不过之后我们为他们得下辈子安排了很幸福的生活。”
阿旗紧紧的盯着陆判官,一直都不说话,好一阵以后,我才看见他对着陆判官鞠了一躬:“对不起。”
陆判官没说话鬼煞就先跳出来:“不错,那个你的认错态度还是很好的,我就代替陆判原谅你了,你先……”
阿旗抬起头也看着鬼煞眼神认真的不行:“谢谢你们,替我,也替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