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心先生您好,您的母亲李秀华,在刚刚送往医院的路上猝死,请您到医院来办好手续。”
这句话真的就好像是一桶凉水把我从头泼到了脚,我的手都已经在止不住的发抖了。
我尽量叫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却还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直到在医院里看见了母亲的尸体,我才无力的跪在了母亲的身边,我的母亲我最终还是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到了伤害。
我在母亲的尸体旁边失声痛哭,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尤其母亲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脸上的表情都是十分痛苦的,可见死的并不安乐。
胖子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正坐在医院的长廊上面发呆,胖子走到我面前提着我的衣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你干了那事阿姨就没事儿了吗?!”
我摇头悲戚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按着他说的去做了,他们说母亲是在街上晕倒了,然后等救护车来了,在来医院都路上就猝死了。”
胖子无力的放下我,坐在了我的旁边,丽莎和陈婆也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了。
我的手机陡然间震动了一下,我看了一眼那个信息的内容整个人顿时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样看见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吗?你的母亲死去的表情一定很遗憾吧,我只是让她陷入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境里面,其实说到底对她来说也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就解脱了,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我骑的直接把手机就给扔了,把旁边的人都给吓了一跳,我气冲冲的起来就往外面走,就在我经过大厅时我却整个人都因为一则消息都定住了。
“今天捕捉某黑社会行动圆满成功,这一切都要感谢在这里面卧底多年的甄志华警官,只可惜甄警官最终却没能看到这一幕,我们行动完成之后在不远的小巷子里面发现了甄警官的尸体……”
我僵硬着身子缓缓的转过去,就看到了大屏幕上面葬礼上遗照的那张面孔,赫然就是我杀的那个黑子。
我仿佛就在这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大脑有什么东西都忽然坍塌了,原来这就是冤孽,原来这才是陌人的目的,一下子就叫我承受了两分重中之重的力量。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我怔怔的看着大屏幕发呆,今天我杀了一个好人,今天母亲没能过上自己的生日宴就去世了。
我还没有来的及孝顺母亲,她就这样永远的消失了。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了,其实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在很麻木的状态,幸亏有胖子他们在帮我操办起了母亲的葬礼,我很多时候都还是恍恍惚惚不敢相信我,直到母亲葬礼那天我才敢就那样迷迷糊糊相信了。
老家的葬礼尤其对于老人家尤为重视,需要需要找一处风水宝地埋葬,不可火化,下葬当天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抬着“摇棺材”
一群镇里面的妇女帮着哭丧,那天镇上的妇女们都意外的给力,哭声一个个都凄惨不比,在空旷的山间游荡,我却觉得不敢怎样都还是比不上我内心那么一刻的空荡和寂寞了。
我的心好像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就停止了跳动,里面是冰凉的,没有了一丝热度,所以做任何事情暂时都没有了热情。
那天下葬的时候,我走上前一点一点的把泥土往下面扔,慢慢埋,就好像是埋葬了我心的一块儿。
我叫其他帮忙的人都先回去了,我自己一个人把母亲葬好立好了碑,听说后来还被很多人传出去把我夸成了一个孝子。
我听后就只是觉得可笑而已,如果真的是一个孝子母亲就不应该是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我那天在母亲的墓前跪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空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了,我还是毫无知觉,直到胖子他们找回来拉我,可是他们在说什么我是真的觉得自己都听不见了。
直到一个弱弱的小小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才开始有了反应。
诚诚眼睛红红的还肿了一看就是哭了好一阵,他跑到我旁边来也不打伞。
“爸爸,你不要吓诚诚,你这样会生病的,我知道奶奶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可是诚诚还在啊,诚诚会一直陪着爸爸的。”
我的心陡然间就是一痛,我抱紧诚诚:“对,爸爸还有诚诚,也只有诚诚了。”
我最后带着诚诚在母亲的目前狠狠的鞠了一躬。
母亲,一路好走。
办完葬礼之后我便马上准备去找陌人报仇,可是当我正准备出发的时候,丽莎和胖子俩人却都拦住了我,他们见我特别急躁,便都走上前来拉住我:“钟心,你要冷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现在阿姨都已经去世了,如果你这么仓促地去找陌人报仇,万一你也出了什么事儿,你让在天堂的阿姨如何放心得下啊。”
这话是胖子说的,胖子看着我,一脸语重心长的表情,而丽莎却也是十分担心我。
此时我的心情根本平复不下来,养育了我这么多年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我,兵器还是被陌人活活折磨死的,这笔账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应该都会轻易善罢甘休。
但是等我冷静了一阵以后又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我可以去找他,先找到他,我再做定夺,毕竟我这一身本领也都是天师传授给我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婆一个人忙碌了很久,给我们一大桌人做了好多菜,但也许是少了那么一个人,让我们今晚吃饭的气氛都变得十分冷淡。
我放下了筷子,因为我根本吃不下,便一个人走到了房间呼呼大睡,我要去找他,找他问个清楚。
很快,我便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我渴望马上就能见到天师,可是天师却迟迟不肯出来。
这里是一片牧场,除了草地还是蓝天,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天师,你出来啊!”我大声地叫喊着,天师却是慢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悠闲的样子。
“其实你心里早就知道你母亲活不了多久对吧?天师刚出来便这样问我。”
我看了看天师,不想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钟心,你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就应该承受孤独,懂得放下的痛苦,你母亲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你这样颓废下去,你觉得你母亲在天之灵会得到安息吗?”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我说不出什么话来。
忽然一阵风吹来,虚童走了过来。
“哈哈哈,钟大叔,现在你能明白失去的滋味了吗?”虚童是笑着走出来的。
我看着此时笑嘻嘻的虚童,一点也不想理睬她。
“管你屁事!”我恶狠狠地回了她一句。
“虚童,不得无礼。”天师对虚童说。
虚童走了过来,轻轻地打量着我的眼睛:“看来之前还哭过,真是脆弱啊,不过你想要找陌人报仇,现在凭你的实力,那可还差的远呢,陌人那是表面上一副痴傻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比别人残忍多少倍。”
“那要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陌人一个一个地残害我身边的人吧?”我地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
“谁说让你眼睁睁地看这里了?”天师说。
“那要怎么办,我去你们又拦着我,我不去你又说肯定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样,这破钟馗继承人,谁爱当谁当,我还不如好好过我之前平凡艰苦的日子。”
我很生气地说,说完之后我感觉到了来自天师的蔑视,于是我便准备转身离去,可没想到天师居然没有拦我。
“你要走就走吧,我早看出来你没有好好做继承人的心思了,这么怕吃苦,受一点挫折就半途而废,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走着走着,我又有点后悔了,因为刚才那些话基本上都是一些气话,因为我简直太苦恼老人,于是我又走了回去。
“怎么又回来了?”虚童好像就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偏不让她看我的笑话:“小娃娃你知道吗,你还不配跟我说这句话。”说完我的态度就坚决了起来。
“天师,刚才是我不对,我在气头上,你不要想太多了,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承担起这份责任,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一些方法,因为我每次来基本上都没啥用,顶多就是见你一面,我也同时感觉到你好像总是对我有所隐瞒,所以才造成了我对陌人的各种不了解,还请天师明示。”
天师看着我,咳了两声,却没有开口。
“钟大叔,你——”虚童又准备开口却被我一下堵了回去:“你给我闭嘴,烦死了!”
虚童闭住了嘴巴,现在只等天师的回答。
过了好久,天师只是淡淡地对虚童说了一句让她回去,接下来还是一直沉默,草地伤就只有我和天师两个人了,可是现在他还是没有告诉我。
“天师,你说吧,我都听着。”我镇静地说。
“钟心啊,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