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要我先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头儿再去办其他的事情,借着休息源头,我便留在了家陪母亲几天。
晚上我们都很无趣,店铺这几天的生意又比较好,所以我只好奉命坐在店铺外面守着看看着客人需要买哪些东西,胖子和母亲则是在里面打扫卫生。
这天晚上,月亮挂得高高的,外面的风也很大,再过几天就正式到了大雪时节了,我们这边没有下大雪,估计过几天就再也抵挡不住严冬的威力了。
今天晚上客人还挺多,估计都是要过年了,大家祭奠祖先的物品也要丰富丰富了,所以我家的生意便也越来越好。
寒风呼啸,我感到有点冷,便搓起了手来。我一边哈着气,一边看着马路旁,渐渐地,仿佛飘来了一道人影儿。
由于这边的路灯冻坏了,我家店铺的灯昨天刚刚炸掉,我就更加看不清楚前面的人了。他是只身一人,远远看过去是个仿佛是个男子,还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走路一瘸一跛。眼看着他已经朝我们家店铺这个方向走来,我便慢慢战起了身,跺了两下脚,坐了那么久脚都冰冷了。
他走过来,等我凑近一看时,竟发现这个人和老吴头长得十分相似!
我退了两步,只见他看我的眼神凶煞至极,额头上还冒着层层的黑烟,脸皮变得发黄,可是,老吴头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不禁大叫一声,叫母亲和胖子赶快出来。
“怎么了钟心,叫你看个店铺也这样慌慌张张的!”母亲说道。
我不管母亲怎么数落我,反正,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你看,这是谁!”我边说边指着那个“老吴头”。
母亲和胖子顺着我指的方向往外看,只见站在我家店铺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已经死去的老吴头吗?胖子失声大叫一声,母亲则是没缓过神来。
我们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老吴头!他脸上被啃掉的坑坑洼洼都还在,他抬起头来,用一种凶恶的眼神看着我们几个人,尤其是我!
气氛非常冷淡,最终,是我打破了这片死寂。
“老...老吴头!你...”我吞吞吐吐地说着话,加上天气这么寒冷,牙齿都已经开始颤抖,而且老吴头竟然只穿了下半身的,上半身竟然是光着膀子的。
老吴头咳了一声,还是用那邪邪的笑容看着我,“钟心,还有纸钱吗?我要...给我自己买一打。”老吴头说话的时候嘴唇干瘪,头发几乎都快要掉光了,双颊凹陷,骨头突出来得非常明显,奇怪,他的尸体...不是已经被啃掉了,当时只有头没有找回来啊!
“钟心,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啊!愣着干什么?我还要你亲自为我烧,加上本钱,全部都要你自己来出,哈哈,这天气这么冷,可我一点都不冷!”说完便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
母亲听不下去了,便站出来对老吴头说:“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的,也怨不得我家心儿,你回去吧,纸钱我们会替你烧。”
我示意母亲不要站出来随便说话,因为随时都很有可能有危险。
胖子走过来告诉我说,老吴头回来一定是来找我报仇的,他的目的绝对不是买纸钱那么简单,要我一定要小心。
我想,老吴头既然还能变回来找我报仇,说明他身上真的积攒了不少的怨气,可是他之前一直对我家的钟馗宝剑朝思暮想,现在回来,我必须要保护好剑。
我悄悄对母亲说,要她现在赶紧回房间把钟馗剑藏起来,最好藏在祠堂,因为那里灵气重,现在的老吴头是闯不进去的。母亲听了我的话,偷偷地走了进去。
老吴头见我没有回答他,便走的离我更近了,我闻到了他身上腐烂的味道,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香火纸钱的味儿,简直令我有种作呕的感觉。
胖子走上前,对老吴头说:“老吴头,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你又跑回来只能是送死,为什么就不肯放手呢?你已经害死了你三个女儿,她们正值青春年华,却被你害成这样,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还有脸回来找我们?”
一听胖子这话,老吴头好像更加激动了,他的嘴里也很臭,因为他说话的时候,臭味直接萦绕在我的面前。
“我的...女儿..不就是你们给逼的吗?你们如果不是步步紧逼,我会落得如此下场,钟心,这么多年了,我待你母亲不薄,待你更加了!”
哈哈哈,可笑!老吴头若不是为了他自己那一点私欲,我也不会步步紧逼啊!我又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做,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老吴头再也听不了那么多,于是只见他伸出右掌对我就是一掌过来,若不是我反应快,早就成了他的掌下之鬼了。我连忙躲避,他现在来去自如,速度极快,不得不防着啊!但是,他好像看穿了我刻意在躲避他,便也灵巧地主动连环攻击我,见我躲闪不及,竟对我就是一头撞来!
这一头,撞得我是晕晕乎乎,胖子见我势头下降,便提醒我说使用秘术,暂时克制住他。可是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还手,就在这个紧急关头,母亲拿着一张符篆走了出来。
只见母亲叫我退后,她用血在我的手上迅速地写了一个“钟”字,然后将我的手按在那张符篆上面,接着让我把老吴头引过来,待到老吴头过来之时,母亲将符篆稳妥妥地贴了老吴头的额头上。
老吴头先是静止不动,然后想要挣扎,母亲则念了一句咒语,我就只听见了一句“钟馗老爷”之类的话,便再也没有听清楚过了。经过这样的过程之后,老吴头的身体瞬间软在了地上,地上瞬间化为一潭脓水,又恶心又臭。我见势头回转,赶紧将那一潭脓水用瓶子收了起来扔进了我家神龛上的灰里,因为那里是钟馗老爷灵气最旺的地方,那样,他就再也不会逃出来了。
后来,我问母亲,我说,那个她嘴里念叨着的“钟馗老爷”是不是刚才显灵了,而母亲的回答却令我惊讶。
“钟心,这个令牌你拿着,是我刚刚拿出来的,我见情势不对了,便拿出来准备准备,这个令牌也该给你了。”
我疑惑地看着母亲,怎么会突然给我这个,母亲向我解释道,这个令牌是只有钟馗的后代才可以拿的,并且钟馗老爷生前随身带的东西,有了他,就可以让钟馗显灵,在遇到困难或选择的时候,亮出令牌,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我按照母亲的嘱咐,学会了母亲口中那一句咒语,想要将钟馗老爷唤出,结果居然真的出现了!
顿时灯火熄灭,只听到钟馗的声音。我以前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可是现在居然真的听到了钟馗老爷的声音了!我再也不能不信!
“令牌问世,也意味着你将要担当起许多责任,而责任就是你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钟馗老爷的声音浑厚,中气十足,虽然在黑夜里看不清,但他也示意我们不要点灯,切勿泄露天机。我便接着问:“那什么是属于我的责任呢?”
钟馗却不说话了,停顿了很久,突然,母亲说了一句:“有些事情你总会遇见,之所以让你去外头闯荡多年,就是为了磨练你的性子,现在也不负众望了。”
我听的迷迷糊糊的,抓了抓头皮,胖子则是在一旁不敢出声儿。
“钟心,既然你得到了令牌,就证明你和我有缘,在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之前,我会为你做一件事。”钟馗说。
“什么事儿?”我非常好奇。
“把你之前去在阴间得到的那块玉佩拿出来,我可以帮你复活一个人,这个人将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之一,她会帮助你很多,有了她之后,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如今世界纷乱......”
我摸了摸口袋,按照钟馗老爷所说的,我将随身携带的之前在阴间捡到的那一块玉佩拿了出来。
一瞬间,光亮了起来,我们都看不见钟馗的影子,却都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玉佩从神龛上掉了下来,被我及时地接住了,只见上面写了一个字——“选”。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选择一个,之前被烧死的三个少女,她们与你有缘,其中一位还有不解的情缘,若你能选中她,就再好不过。”
三个被烧死的?难道是玲珑、紫月和吴娜?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也没想就选择了吴娜,随后,玉佩掉在地上,却没有碎掉。
突然复原出吴娜的样子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吴娜,因为,她们三个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这难道是钟馗老爷在忽悠我?
我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钟馗老爷怎么会忽悠我?于是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睁着眼睛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样貌却又和吴娜她们仨一模一样。
“她是不是失忆了,只是被复活过来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