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因为唐许的一些风言风语,唐清和胡玉莲就不得不从公司下岗了。
  关于唐许的事情,他们俩一致认为一定更是有人对着小许恶意中伤,但这件事情他们证实不了,就只能还是默默承受。
  而打了好几次电话的小许,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唐清和胡玉莲还是决定就这样吧,不告诉她。
  但下岗了,需要生活吧!
  唐清和胡玉莲是一对开明的父母,亦是一对理解女儿的父母,所以当初才会让唐许一个人去了远方,所以才会在事情发生之后默默承受着这些多的流言蜚语。
  他们不想要以后老了开始全部依靠有自己独立生活的唐许,所以下岗之后依旧是在想着办法能够先找到营生的方法。
  思来想去,唐清和胡玉莲决定开个小店,策划得差不多了,却差钱。
  钱,不在乎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是,一在乎的时候,一毛钱难为死人。
  听见妻子的问题,唐清抿了口茶之后摇了摇头,“从前混得好的,哪一个不是看见我们俩现在落魄就走得远远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借到钱。
  唐清闭嘴不言,胡玉莲亦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沉沉地叹了口气,“哎。”
  以前悠闲得意的生活,真的就是一夕之间,就能够从天堂落下地狱。
  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胡玉莲恍然开口,“对了,阿清,刚才小许给我们打了她的工资来,这一次,有好几万呢,算着也是该够了。”
  说到唐许,唐清整个人就来了精神,他转过身,双目炯炯地看着胡玉莲,一个个问句出口。
  “小许怎么样?你问她身体好不好?钱够花吗?生活上有困难吗……”
  胡玉莲倒是知道慈父之心,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你这么多个问题,是打算要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唐清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搂住了胡玉莲的肩膀,面目文雅,却隐约之中有着哀伤,“玉莲,是我把你害了。”
  她是他唐清的妻子,没想到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龄,却没能让她过上好生活,反而还跟着他一起担惊受怕的。
  胡玉莲本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下听见唐清的话,轻轻地一摇头,“你说什么呢?这些事情怎么能怪你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活到他们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放不开的呢?
  胡玉莲不想听见唐清再有自责的话,于是就开始说起唐许打电话来的事情。
  “小许说上个月业绩很好,所以工资加提成这么多就都给我们打过来了。”
  “那她自己……”
  唐清一开口,胡玉莲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问题,于是就打断他的话解释,“小许说她自己她能解决,我也劝过她了。”
  唐清面露若有所思,胡玉莲轻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听小许的语气,感觉她过得也是不错,哎,就是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都是哪个人想要害我们家小许而放出来的。”
  “这件事情,摆明了是有人在为难我们唐家,我们小许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来。”唐清声音铿锵有声。
  胡玉莲亦是赞同他的说法,“没错,我们相信小许不是这样的人就好了,也不能用这件事情去烦她,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也是不容易。”
  夫妻两人一时之间都不开口说话,有些沉闷,但思思念念都是为了儿女考虑的温暖却充满了整个空间。
  而此时,刚刚假装自己语气很好的唐许挂掉电话之后,表情有些怔的看着车上坐得闲适从容的孟行章,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从这个女人出风尚大门开始,脸上的表情都是带着浅笑,看起来很柔和很温暖的样子,唯独在看见他的这一刻,笑容全收回去,变成了怔愣。
  这车……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他的车吧。
  所以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孟行章轻皱眉,冰冷的话语已经是出口,“不走?”
  浓浓的,具有威胁意味的话语。
  唐许收回自己心中那些莫名其妙地想法,心中一紧,在孟行章审视的目光下,坐上了车。
  朝钢开始开车,唐许和孟行章一左一右,孟行章姿态自在从容,闲适淡然,隐约有着一种威胁力。
  而唐许身体紧绷,靠着门的方向一点儿都不愿意偏离孟行章这边。
  车子就这么静静地行驶在回去的路上,车厢内一片寂静,气氛却沉闷难受,唐许不由地怀念起自己一个人坐这辆车回去的时候。
  那个时候,是多么的轻松和自然啊!
  可有了孟行章,一切都不一样了。
  孟行章可能猜不到唐许的想法,但他却能够知道唐许现在整个人都紧绷着,极为紧张的样子。
  这让他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满意又似乎是不满,总之复杂得足够让人们分不清楚。
  “唐许?”
  孟行章声音低沉,在这小小的安静的空间内响起,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警醒。
  唐许倏然转回头,对上孟行章危险若有所思地目光,“啊!”
  她不知道孟行章忽然叫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行章眼眸微眯,开始质问,“你和傅九之间,没有什么进展吧?”
  傅九?这件事情怎么又扯上傅九了?
  唐许迷茫,说出的话就有些没有经过仔细考虑,“傅九,我和他能有什么进展?”
  这话让孟行章顿时就怒了,他目光沉沉,危险比起刚才来,已经不只是多了一点点,“你想和他有进展?”
  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是打算用傅九做跳板,然后离开他吧?
  孟行章的思想一定是不正常的,唐许总是明白不了他究竟是在想什么,也从来都没有想要理解过。
  她面色淡然,隐约之间却夹杂着怒火,声音不免透着冰冷,“孟先生,您说笑了,傅总只是我的上司而已。”
  忽然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紧紧的,让她动不了,这个孟行章,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粗鲁!
  唐许猛然转过头,紧紧地盯紧孟行章,目光之中是毫不掩饰地恨意。
  直接的,简单粗暴的,就是恨意。
  孟行章有一瞬间的一愣,而后唐许冷着声音开口,“孟先生,您能放开我吗?”
  是因为和父母打电话,所以从心底就有了一种自信吗?居然都能直接和他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