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睿呆呆的站在那儿想着事情,徐暮云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就伸出了手去碰了他一下,韩睿惊了一下回过神来:“额,刚才我在想事情,我先把东西送到楼下去。”
  韩睿现在的心情很乱,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徐暮云的清醒而感觉到兴奋,还是因为她失忆了只记得与杨子烨的过去而痛苦,心中如千百根刺在扎着,痛痒难耐。
  韩睿用刷碗的短暂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随即又回了楼上的卧室,可能是今天玩儿得太累了,豆豆喝了一半儿的牛奶便有些昏昏欲睡了,此时她正窝在徐暮云的腿上,手捧着奶瓶,眼睛眯起来只剩下了一条缝隙。即使睡着了,那肉乎乎的小腿还的扑腾着,嘴上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吸吮着瓶子中的牛奶,那个小模样滑稽极了。
  徐暮云见韩睿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这怎么办呀,她爬到我身上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个奶瓶要不要拿下来啊?”
  韩睿见到这个情景再一次感叹这就是血缘的神奇,他轻轻的走到她们母女身边:“哼,这家伙还真是会找地方,以前睡觉就没这么省心过,这一看就是你这个亲妈生的,你知道吗?她每天都是在李阿姨的肚子上睡着的,没有她老人家哄,我都搞不定她,没想到你一醒,她自动就去找妈妈了,一点都不闹了。”
  “啊?这么神奇啊,那现在怎么办啊,我腿都麻了。”徐暮云听他说得神乎其神的,她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只是觉得这个肉嘟嘟的小宝贝真的好可爱,而对于母亲这个称呼她还不能适应。
  “我抱她起来,你自己活动一下。”韩睿抱起豆豆想要将她从徐暮云的身上抱下来。
  没想到脱离了妈妈身上的味道豆豆立即有了察觉,马上闭着眼睛哭了起来,对于她的哭闹向来没辄的韩睿立即又将她放回了床上。
  “她感觉不到妈妈的气息了,你用手拍拍她,我去儿童房找婴儿车,然后你再陪她一会我,等她睡熟了就好了。”
  “啊?好吧!”
  徐暮云照着韩睿刚才拍她的样子轻轻的拍着豆豆柔软的小身体,好奇的她喃喃自语道:“好奇怪啊,你怎么能认得我啊,你真的是我生的吗?我竟然已经嫁人了,可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呢?”
  韩睿推着小婴儿车走进房间正好听到了她的话,他走到床前抱起了孩子放在婴儿车里,又将徐暮云的手放在了豆豆的小小胸膛上:“她和你亲,是因为她知道你是她的妈妈,你昏迷是这么久对她没有印象,可她却认得你,她出生的时候还未足月,在保温箱里呆了三个多月,直到身体指标正常了才到家里来的,现在准确的说她六个月了,在这六个月里每天她都会到房间里陪着你,在你身边玩耍,在她的世界里你就是她的亲人。”
  “那要按照你这么说你还是她爸爸呢,她怎么和你不亲呢,你一抱她她就哭。”处在十八岁的记忆果然和韩睿是有代沟的,韩睿想的是如何感化她,而她却在想着如何反驳他。
  韩睿倒也是不焦不燥,他不徐不慢的说:“你没听孩子的大伯说吗?她有严重的性别歧视,男人抱她她都哭,所以我都不用担心她长大了会像你一样被男人骗。”
  也许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徐暮云想起了韩睿对她说过杨子烨已经背叛她的事,她神情有些落寞的说:“你能和我说说我过去的事情吗?我怎么会突然昏迷又失去了记忆,而我又为什么嫁给了你,还有了孩子。”
  该来的还是会来,欠她的解释一句都不会少,韩睿从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两个小红本儿,此刻他真的想感谢老天爷,合合分分闹了这么多次,他们的婚还是没有离成,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豆豆的来历了。
  “认得这个是什么吗?”韩睿指着结婚证说。
  “上面不是写着嘛,结婚证。”徐暮云是失忆了,可她又不是傻,真搞不懂他怎么会问她这么傻的问题。
  韩睿笑了笑,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柔了柔她的头说:“还好,脑子没坏,还认得字,那你看看里面的人是谁?”
  徐暮云看了他一眼,打开了结婚证,里面的两个人面带微笑的坐在一起,其中一个是他,而另一个正是她自己。
  “从这张照片上能看出是我强迫娶你的吗?貌似是你主动嫁给我的吧。”趁着徐暮云失忆,韩睿就将她往沟里带。
  徐暮云又看了看那张照片,凭良心讲真的看不出一丝受胁迫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满脑子的江湖,搞不清状况,任凭她怎么想,过去的事情还是只停留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对于韩睿她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看她捂着头冥思苦想的样子,韩睿将她的手拉下来,深情的对她说:“想不起来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想起我,只要你开心快乐我就满足了,但是我有一句话无论你是否愿意听,我还是要说,那个杨子烨他真的变了。”
  “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的孩子也已经十岁了,他对你做的事我不忍心再去告诉你,我不想说他如何的不好,让你以为我是在讲他的坏话,破坏他在你心中的形象,明天如果检查结果没有问题,我带你去看他,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十年?”徐暮云有些讶异,怎么会过去了这么久。
  “对,十年,你看看结婚证上的日期,已经十年了。”
  徐暮云再次翻开结婚证,上面有她的身份证号码和出生日期,她是1986年出生的,现在是2014年,竟然真的过去了十年,她的印象里她还在高中时代,而那一年是2004年。
  “我都已经二十八岁了?怎么可能的,我明明才十八啊?”徐暮云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经那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