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的缝隙中透过点点星光,有了徐暮云的陪伴,在这冬日晚星再不似曾经的凄凉。
今晚妻子的话深深的撞击着韩睿的心房,自幼在孤儿院里长大,是父亲给了他这一世的温暖,他教会了自己做人的道理,他的世界里从未对任何人有过恨,因为父亲曾说也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果这一次真的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他的人生又将得到了一次圆满,如果不是,那他也不会沮丧,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她。
抚在徐暮云小腹上的手掌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跳动,韩睿雀跃的坐起了身,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宝宝的胎动,算起来妻子已经怀孕近四个月了,看她的肚子最近好像长得特别快,初为人父,韩睿对于生命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宝宝从一个萌芽的受精卵就是这样一点点长大,真的好神奇。
韩睿想起徐暮云好像有一本记录产检时间的册子,为了就医方便她都随身带着的,他一时兴起轻声下床到她大衣的口袋里找出了那本册子。
为了不影响徐暮云休息,他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仔细看着产检的具体流程,时不时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用手指数着日子,算起来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她第三次产检的日子,他已经缺席了两次,这一次他一定要陪在她的身边。
一整晚,韩睿几乎都没有入睡,先是苏家的事情,后是被自家宝宝刺激得睡不着,反而是第二天早上有了些许困意。
徐暮云不停的用脚踹着他的腿,催他起床去上班,韩睿像小孩子一样吭哧吭哧的嚎叫了半天才肯从床上起来。
当徐暮云看到他脸上那两坨大黑眼圈时差点笑得从床上掉下去,这样的他好滑稽哦。
“你昨天也没喝多少茶水,怎么会没睡好。”徐暮去问。
韩睿瘪了瘪嘴委屈的说:“我儿子昨天晚上一直踢我,很闹腾,我怎么能睡着。”
“你一边儿去,怎么可能嘛,他在我肚子里,怎么可能去踢你嘛。”徐暮云笑他幼稚。
无论韩睿怎么疲惫他还是给徐暮云作了早饭,到了上班时间,他自己倒是只喝了一杯牛奶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徐暮云上午不要出门,李阿姨要回来继续照顾她。
韩睿刚到公司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整个一个上午都没来得及给苏奕恒打一个电话,外资企业工作步调都比较快,效率也比较高,工作就是工作,这让一些习惯了国内工作方式的员工都有些不习惯,还好他能跟住苏奕恒的脚步。
到了中午他才有时间到苏奕恒的办公室来找他,如果韩睿知道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场景他一定会提前打个电话再过来,这不是在给自己添堵吗?他接下了执行总裁的位子,在楼下辛辛苦苦的工作,而这位大爷正在和小妹妹玩儿动感游戏,还不知道锁个门儿。
“咳咳,小姐,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找他有事。”门已经打开了,韩睿倒也不避讳,反正这女人今后也成不了苏奕恒的老婆,他还客气什么呢?
苏奕恒身下的女人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丝毫不在意的从他身下起身,整理好衣服后径自的从韩睿身边走过,扬起手还未搭上韩睿的肩,韩睿便先她一步躲开了,他一脸讥讽的看着那女人说:“很抱歉,我要和异性保持距离,你身上的香水味如果沾到我身上,我回家中是要跪搓衣板的,我老婆脾气不好,你可不要害我。”
女人娇嗔的跺了跺脚,回头看了一眼对她毫不留恋的苏奕恒后懊恼的离开了。
苏奕恒一脸狂笑的走进了里面的休息室,冲了澡换了一套衣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看韩睿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子上,再回头看一眼沙发上残留的白色液体,便明白了一向洁癖的韩睿是在嫌弃那个沙发。
“如果不是你娶了老婆,到现在你还是个处男呢,在美国我是天天惦记你这门婚事,就希望有个不开眼的能把你收了,现在我也总算了结了这桩心事。”
“想知道你们家老三的事情,就快点把那坨恶心的东西处理掉,否则我可要走了。”韩睿在这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屋子里丝毫没有感觉到欲望的来临,反而是阵阵的酸水往上涌,怎么这么反胃呢,看来他是病了,他对除了徐暮云以外的女人提不起兴致来了。
老三,一听说是他那好弟弟的消息,苏奕恒立马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处理掉了那坨小河,跑到韩睿身边急切的献殷勤,为他按摩着肩膀。
“额,好兄弟,快告诉我,你得到什么消息了,条件你提,只要我能满足,把我卖了都成。”苏奕恒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肯说,他就能答应得起。
“这个,恐怕你还真满足不了,因为我还没有想到我想要什么,目前为止,有妻有儿,我足矣,你说的条件暂且留着,等我想要了,我就把你卖了来换。”
说完,韩睿站起身,从苏奕恒的头上用力的拨下了几根头发,又把自己早上剪下的发丝一起放在办公桌上,他说:“昨天我老婆提醒了我,她说我们长得有点像,她还问我你们家有没有失散在外面的儿子,奕恒,我今年正好三十三岁了。”
苏奕恒手指颤抖着指着桌子上的头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会不会这么巧啊,韩睿,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韩睿用手推了他一下说:“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只是想到了以前也有人说我们俩的眉眼有点像,小云也提醒了我一下,不一定是真的,先去做DNA吧。”
“不,我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定是真的,当年我们穿一条裤子的时候,多少人说我们长得跟亲兄弟似的,我们连身高体重都差不多,要不是差在不是一个妈生的,我们一定长得跟双胞胎似的,一定是的,我这就去做鉴定。”
听到这个消息,苏奕恒有些疯狂,比起要再去千里迢迢的找那个不知在哪儿的三弟,他宁愿相信这个亲如手足的好友便是他要苦苦寻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