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睿和徐暮云都是默不作声的吃着饭,只有韩启政一个劲儿的找着话题不停的在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大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韩启政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听闻,徐暮云惊愕的忘记了咀嚼口中的食物, 直接就咽了下去,噎得直咳嗽,韩睿伸过长臂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淡淡的回应:“应该是明天吧,去孤儿院的人还没回来,估计稍晚一点会送过来,明早先带她去办身份证,然后就去登记。”
  徐暮云猛的抬头,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双眸,他到底在说什么啊,竟真的要和她结婚,而且语气是那么的不容拒绝。
  徐暮云放下了手里停滞在半空中的筷子:“韩先生,非常感谢你帮我把户口办好,但是结婚的事儿就算了吧。”
  听到她拒绝的话,韩睿深暗的眸色变得更回幽深,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洒向她瘦弱的身体上,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现在不嫁,难道非要等到大腹翩翩的时候再急着结婚吗?那不行,穿礼服不漂亮了,以后你会抱怨我给你的人生留下了遗憾,所以结婚要趁早。”
  “对啊,大姐,我大哥这个人啊,很招风哒,你要真早给他盖个戳儿,别让那群狐狸精给抢了去!”
  “还有,他有钱,结了婚,你可以明正言顺的败他的家,总之嫁给他,好处多多。”
  “嗯,对,结了婚,只要是我有的,全是你的”韩睿搭腔道。
  兄弟俩一唱一和说着他们俩结婚的各种好处。徐暮云眼底写满了尴尬,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俩交流,一切太突然。
  夜晚,不可避免的他们俩昨天又睡上了一张床上,韩启政给了她两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第一今天晚上他要在次卧住,其他的客房都没有布置家具,第二,反正也要结婚了,住哪儿不是住,于是推推搡搡的,她又落入了虎口。
  韩睿倒也很君子,硕大的床,二人各占一边,相安无事,平稳渡过,第二天一早,徐暮云早早的就被韩睿拉了起来,她看了看天色,天还没有亮,迷蒙中她就被拉上了车,一路狂奔。
  直到那本鲜艳的小红本本儿递到她的手中,她才清醒过来,她真的结婚了,而且对象竟还是一个公司总裁,一个锒铛入狱的三无剩女,一夕之间有了家,有了丈夫,有了令人钦慕的婚姻,一切都好意外。
  原本她只是想办个身份证,在北海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就好,没想到她的名字却出现在了那个韩姓人家的户口薄上,与户主关系清楚的写着配偶,徐暮云在懵懂中许久不能回神。
  韩睿就像是一个很难去读懂的生物,她自认为一没相貌,二没家世,三没文凭,怎么就能被他看中了呢。
  如果没发生那件事,她或许还会认为他是身体上有某种缺陷,才会急切的选择一段婚姻,可现在看来,他正常的不得了啊!
  暗然的目光瞥向车窗外,若有所思,韩睿无奈的勾唇,他这算不算是在逼婚啊!
  “嫁给我,有这么痛苦吗?今天之前,我一直很自信的,现在我看到你的表情,我会觉得过去这三十多年,是我太自恋了,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韩睿满脸哀愁的说道。
  良久,徐暮云才转过头看恹恹的看看他,悠悠的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是在想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没有为什么,我想结婚了,却缺个老婆,正好你出现了,所以就结了,就是这么简单。”韩睿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自己苦守的那二十年都不曾存在。
  “真不知道你娶我能做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能当花儿看,不能在事业上帮助你,用杨子烨他妈的话说,我的存在只能阻挡你前进的脚步,你不是太亏了吗?你长得这么帅,脑子却不太好使。”未了,还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替他担忧。
  “老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永远不要在男人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如墨色的眸子变得越发幽深,显然是对她的话很不满。
  “我没提他,我只是提了他妈,不过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你真的是亏了一点。哪天你想离婚了,就告诉我一声,我随叫随到。”她似乎已经相像到了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到那个庄严的地方走一趟。
  “嗯,不过到时恐怕得你自己去了,我韩睿这辈子只有一个老婆叫徐暮云,再去民政局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死了,你的户口本上儿只能有丧偶,不能有离异。”脸上的轻笑敛去,深邃的五官沾染了一层薄冰,上面仿佛刻着生人勿近。
  现在徐暮云知道了,如果说看起来完美无缺的韩睿有什么毛病的话,那就是这阴晴不定的性格,他可以在瞬间转变表情,上一秒,阳光明媚,下一秒,阴云密布。
  快要到家的时候,韩睿提起要到超市买些东西,她还不太适应去人多的地方,就要车里面等他,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坐在车里虽然有空调,但是也觉得闷闷的,于是她便下了车,站在外面等他。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是杨子烨,短短两天,他白皙的脸上竟长满了胡茬,他也看到了自己,想要转身回到车里已经来不及。
  他疾步向这边走来,看到她身后竟是千万起跳的世界名车迈巴赫,他竟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对,没看错,在徐暮云看来,他眼中的笑意就是对自己的嘲讽。
  “徐暮云,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短短几天,你还真傍上大款了,原以为你出来以后会接受不了现在的社会现状,没想到,你适应的倒是蛮快。”杨子烨口中充满侮辱意味的话语让徐暮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愈加疼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体会过无数次,一次比一次痛,一次比一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