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事情越来越微妙了。
  我发现,林惠也出现了些变化。以前,她每周来我宿舍至少两次。可是最近,一次都没来。我打电话给她,她老说忙。
  又过了一阵子,突然有一天,我打她电话都不通了,连打N次都如此。我慌了。我打她宿舍电话,她的一个舍友接到了。她的舍友我认识,我问她林惠在不,她说在。我让她帮忙转接下,可是,过了许久,都没人接。我挂后再打一次,还是林惠舍友接的电话。她告诉我林惠思绪很乱,暂时不要打扰她。
  思绪很乱!肯定是在考虑要不要把我甩了。我慌了,赶忙雇车去她的学校,然后直奔她宿舍。门关着,我敲了敲门。屋内的人问我是谁。我说是我。林惠舍友出来了,但并没有让我进去。
  “林惠在吧?”
  “她说不想见人,我也不知怎么办。”
  “你让我进去就好,可以的话帮忙劝劝她。”
  “这……唉,我已经劝过她了,说你们俩这么相爱,很难得。所以,她也很为难。”
  “没事,我跟她说说。”
  我把她挤开,冲了进去,我看到林惠趴在办公桌上哭泣。想甩我还会哭泣,按道理,该哭的是我。她肯定是被家人逼迫要与我分开的,但她舍不得。
  我一把搂着她,说:“惠,是不是你家人跟你说什么了?你千万别信他们的,我们是不能分开的。对吗?”
  林惠抬起头来,哭泣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要对不起你。我家人都不同意,我们……不可能了……”
  天!果真如此!我的脑袋里似一道闪电划过,然后炸响一个惊雷……
  我自然要极力劝说:“只要我们坚定,你家人也没办法的。现在是自由恋爱的社会,哪里可以强迫分开我们呢?”
  不料,片刻后,她说道:“你还是放了我吧?我已经答应我家人了。”
  “啊!”我脑子如五雷轰顶,我激动道,“不,你怎么能听你家人的?不,你肯定是被逼的。我不信你会同意跟我分开。我……我跟你家人打电话,你等等。”我掏出手机,要拨打林惠老家的号码。
  林惠一把拉住我的手,说:“算了吧,没用的。”
  我哪里能甘心。“不行,我要跟你家人说清楚。”我继续拨打,并按了拨号键,电话通了。我听到男人的声音。
  “喂,请问是伯父吗?”
  “你是?”
  “我是小吕。伯父,我要跟你说,我和林惠是真正相爱的,你们不能分开我们。”我急促道。
  “小吕是你啊,你不要激动。听我说。”
  “伯父你说。”
  “小吕啊,我知道你人不错,比我年轻的时候强多了。只是我们也有难处,我们不想女儿嫁得远……”
  我插话道:“我们可以在丰海市住,不会远的。”
  “你不是没房子吗?小吕,你别激动。阿惠她妈她哥还有亲戚都不放心,这是我们一起商量的结果,没办法。你还是找找别的女孩吧。我也是粗人,说话直接,希望你能懂。”
  我尽可能表现得诚恳地说:“不,伯父,你听我说,你们可以再商量商量。我真的是很爱很爱阿惠的,我们是有真感情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小吕,我是没文化的人,我说不过你。你就不要多说了。挂了啊。”
  “啪”,电话真的挂了。
  我很想发火,可是不敢发。我呆呆地坐着。林惠靠过来,说:“你回去吧。我不是好女孩,你找别的好女孩吧。”
  我一下否决:“你别这样说。你不同意,我就不回去。”
  这时她舍友走过来帮忙说话:“吕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还是先回去吧。不要急,有事慢慢解决。”然后又对林惠说:“林惠,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征求征求意见,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吧。我也不希望好好的一对,因家人的因素就分开。这事,真的是要考虑仔细。世上可没后悔药。”
  林惠点头道:“那好。”
  她舍友跟我说:“吕伟,这样可以回去了吧。你总不能在这儿过夜,我还得睡觉呢。”
  看她也是好心的,我便答应了。临走时,又跟林惠说了如何需要她的话,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回出租房后,我根本就睡不着,我一百个不愿分手,我是发自内心真真正正地喜欢她。我连发了N条短信给林惠。不过,她一条都没回我。
  第二天,她终于回了条短信给我,写着:“我们分手吧,以后别再过来了。”
  我跳了起来,满腔悲愤,顿时,我忍不住大哭起来,哭得眼泪肆意横流……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立即回复:“不可以,我不同意分手。”
  “可是,一个人的爱是没用的。我知道让你受伤了,你要骂我都好。我决定了。”
  被人甩的滋味真不是滋味!我感到天昏地暗!老天呀,给我评评理吧,告诉我为何会这样?
  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我想到了求朋友帮忙,于是打电话给王晨华,叫他马上来我宿舍,有急事。他很仗义,没多久就来了。
  他看到我痛苦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事情原委,然后问他:“该怎么办?”
  他愤愤地说:“哼,一群没心没肺的人。”
  “该怎么办好?”
  “连林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办法?恋爱就像拉橡皮筋,受伤的总是不愿放手的那一个。我说看开点,算了。我本来就担心难娶她,希望会有幸运机会出现,不料……好好奋斗吧,你发达了,让她后悔死。”王晨华安慰道。
  “可是,我不甘心。”我说。
  “唉。你实在要,就再去她学校了。估计是没什么用。”
  “我得去。”我很坚决地说,哪怕可能性很小。
  第二天一下班,我没有提前给林惠电话通知,便直奔她学校。到她宿舍时,发现她人没在,只有她舍友在。我询问林惠去哪里了。她说出去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