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却听身后马蹄声响,回身看去只见墨红策马而来。
墨孤寒呵呵一笑:“一早,她倔着性子说不来,如今,还是忍不住来送你来啦!”
“你们等一下!”墨红勒住缰绳,“木流光,我要跟你一起去海南!”
木流光一怔,瞥了身后的木摇尘一眼:“开什么玩笑?墨门事务繁忙,你还是留下帮你父亲吧!”
墨红也瞥了木摇尘一眼,丝毫没有理会她那厌烦的眼神:“我不,木流光,我今年三十五岁还是孤身一人,你欠我的!”
一听这话木流光心里就一阵抽痛,他望了一旁的墨孤寒一眼,希望这位老人能帮自己一帮,然而他错了,一个父亲,怎会不像着自己的女儿,只听墨孤寒一声长叹:“世事无常,非人所能料!也罢,木流光啊,你就卖我个老脸,让我这不争气的女儿,跟你一道走吧。只是,这样一来,有件事就需麻烦木大侠你了:我那不肖子墨纤羽于与五年前失踪,我和小语一直在寻找他,这次既然小语与大侠一道前往海南,就请大侠在寻找廖大侠之余帮着寻找一下我那劣子。如何?”
木流光一听,心里一阵苦笑:“他既然开口相求,自己前往海南多蒙他周济,自然不好拒绝他,也就无法在反对墨红的加入了。这样一来,墨红和木摇尘两个冤家聚在一起,可有自己受得了。只愿养蝶人派来的援助能早些与我们会和,有外人在她们该不会闹得太厉害吧!这个墨老头,真是老谋深算!”
当下只得答应下来,三人与墨孤寒道别,策马而行,正午之前已出了归德境内。
“小语,日已过午我们是否先停下来,找地方歇息歇息?”
墨红向四周望了一望,微微一笑道:“好哇,我知道这里有一家‘缘来客栈’的分号,很不错我们就到那里去投宿吧!”
木流光道:“好的,”转头对走在后面的木摇尘道,“木摇尘,停下来吧,你墨红阿姨要请咱们吃饭去。”
木摇尘一把丢掉缰绳:“哼,我才不去呢,我不饿,也不累,你们想去自己去吧!让我一个人走好了!”
木流光眉头一皱,心道:“我就知道!”当下沉声道:“木摇尘,不许淘气!”
可木流光一向跟女儿嘻嘻哈哈惯了,木摇尘见他这般动怒,心里非但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反而有些生气,哼了一声,使劲的一抽马缰绳,那匹马撒开四蹄,一溜烟跑了。
墨红脸色通红的看着木流光:“或许分开走,会好些!”
木流光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已经出了归德境内了,还记得司马独行吗?”
墨红道:“他不是不知道被哪个王侯给抓了吗?”
木流光苦笑道:“是在来找我之后被抓的,我们之前一直在归德,归德是你们墨家的地盘,而如今,我们已经出了归德,我敢打赌,某些别有用心的蠢蛋,一定会在前面等我们。所以,木摇尘这样独自走我很担心!”
墨红讥讽的一笑:“那就看木摇尘会不会比那些蠢蛋更蠢!”
木流光道:“再蠢,她也是我女儿。”说着,飞马而前,向着木摇尘离去的方向追去。
墨红也快马加鞭,追上木流光,喊道:“等找到她,你们父女俩结伴,我一个人走好了!”
木流光看了她一眼:“不行,三个人一起走,一个也不能少!”说着,催马而行。
墨红粲然一笑,追了上去。
说也奇怪,木摇尘不过先出二人数丈远,木流光和墨红却足足寻了半日,依然不见踪影。木流光心中大急,想来木摇尘所乘之马虽系好马但也不过六百里的脚程,怎会一转眼就踪影不见,莫非……
木流光忽然一个激灵,掉过马头,循着来时路狂奔回去。墨红虽不知他此举何意,但也只能随他而去。
二人行到一处密林,木流光悄声招呼墨红,手指着前方:“你看。”
墨红向前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树影之间穿梭来去,当下暗擎软鞭在手,那黑影寻寻觅觅,四顾而来,已可望见一匹马的轮廓,墨红手中软便一挥,做好备战的准备。
不想,那匹马一听鞭子挥舞的声音,忽然一声长嘶,直朝这边奔来。这时墨红才看清,此马之上并无骑手。
只见木流光将小指屈在唇间,轻轻打了个哨子,那匹马立时放缓四蹄,缓缓向这边走来。
墨红疑惑的看着木流光,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道:“这是木摇尘的马,她一定出事了!”
那匹马看到木流光果然分外亲近,木流光拍了拍马背,道:“老马识途,不知你能否把我们带到木摇尘出事的地方?”
那匹马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掉过头向着来处飞奔,木流光和墨红,连忙跟上。
木摇尘的马,在一棵高大茂密的柳树前停了下来,二人跃下马来发现树下有一个绳结,木流光捡起来一看道:“这是一个陷阱。木摇尘策马狂奔,撞上了这个陷阱,被这绳子吊挂起来。”他指了指树身,示意墨红去看上面累累的刀痕,“木摇尘要强,不肯喊人救命,所以,她抽出了靴筒里的匕首,刺向树干,一面借助轻功爬上了树顶。她可能想过要用匕首,割断绳索,但这绳索是用金丝绞成,一柄小小的匕首不足以将其割断。这条小路交错纵横,她在高处,可能看到我们匆匆而过,却没有喊我们救她,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不小心,落入了别人捕兽的陷阱,不愿让我们看到。”
墨红道:“这会不会真的就只是一个捕兽的陷阱呢?”
木流光把手中的绳子交给墨红,道:“你们家用掺了金丝的绳子捕兽吗?况且,捕兽的人一旦发现自己捕到了人,应该会自觉把人放走才是,可现在的结果是,木摇尘不见了?”
墨红道:“会是谁干的呢?”
木流光道:“是他们。”
木流光右手向前一指:“他在那儿!”音未落,他的右手,猛地在半空中画了个有力的圆弧,转而向后,虎的一掌拍出,只听一身惨呼,一个黑衣罩面人,从身后的柳树上落了下来。挣扎欲跑,墨红手中软鞭,早已如蛇般探出,倏地卷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扯,惨叫声中,那黑衣人已被她拖了过来。
墨红蹲下身,一把揭开这人的面罩,却不禁哑然失笑,只见这个人脑袋上端端正正的排列着三个“八”字,正是绑架钟离昧四个人的首领——那个八字胡。
八字胡硬气的横着他的八字眉,对着走上来的木流光叫道:“你不必白费口舌的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木流光冷笑道:“你们绑走我的女儿,不就是为了要逼我出来吗?你之所以留在这儿,不就是为了要约我某时某刻于某地相见吗?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那人一愣,心道:“这倒是个问题?”
木流光道:“你们司马山庄所作所为,一向还算侠义。所以,我觉得你们必然不会折磨木摇尘,反而,你那三个同伴,这时候,正饱受着木摇尘的折磨呢。”他一把将八字胡提了起来,“你也不必向我们多说什么。现在我们手里也有了一个人质,至少目前为止,我们的较量还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