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对上黑沉深邃的双眸,淡漠冷清,那一身白衣无数个夜里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每每想起都觉得好笑,可又只能怪自己太被这人所吸引了。
  司彦清君看到云端后起身,态度恭敬,只是微作了个揖,声音空灵悦耳:“陛下!”
  云端愣了愣,最先反应过来的倒是秦霓,她细细看了桌前站着的人,一身白衣干干净净,虽然外面飘着雪,可他却比这雪还要冷,通体淡漠,姿态高傲。
  这难道就是,缈君?
  司彦清君见云端愣着,有些好笑,唇边鲜少的勾了勾,往前几步:“几月不见,难道陛下已然不认识我了吗?”
  云端回神,有些懊恼自己看他看得出神。
  跨进殿里,有些惊讶有些好奇,和他起走至桌边坐下,云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彦清君眸色淡淡,她看一眼云端,然后再看一眼桌上的杯杯,云端眨了眨眸:“还是要喝浓茶吗?”
  司彦清君点头:“没想到陛下还记着!”
  云端暗忖,你那特殊的嗜好任谁见了也不会忘记的。
  “我能自己煮吗?”很是有礼。
  云端招了招手,秦霓上前。
  “准备茶具,先生要自己煮茶!”
  秦霓眸光微微一闪,恭敬点头:“是!”
  然后下去准备了。
  司彦清君轻笑着看一眼云端,想了想后开口:“怎得叫我先生了?”
  云端扭了扭脖子:“我想先生应该是想通了,对不对?”
  司彦清君笑,很是好看。
  “滴血验亲还是顺利吗?”
  云端眯了眯眼,想了想后开口:“先生来了有些时候了吧!”
  司彦清君去着下巴看她:“离官出来取水的时候我正好路过!”
  “……”
  说什么路过,这么高深的修为,肯定是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她的行云阁了,怕是连这里的婢女都没有惊动。
  “那么滴血验亲的事情是你想得法子?”
  这人出现的时机刚刚好,云端不得不这么想。
  “只是用了点草药罢了!”
  云端挑眉:“有这种草药?”
  司彦清君但笑不语。
  云端揉了揉眉心,站起,看一眼司彦清君,缓缓道:“我先换身衣服!”这朝服穿着她总觉得拘束的慌,而且脑袋上的东西太重了,得取下来。
  司彦清君点头:“好!”
  秦霓将茶具备好,做了个请的姿势:“先生,您请这边!”
  司彦清君看一眼进了挡在仙阁前的屏风,跟着秦霓走到大殿的另一断。
  秦霓不仅准备准备了茶具,而且还准备了各种点心,主子这早上吃得少,现在也快到正午了,用膳的时间也该到了,且让她先和先生说说话,她下去准备好了。
  “先生慢用,秦霓告退!”
  司彦清君客气的道谢:“有劳!”
  云端换了衣服出来,头发随意的用簪子别起,看上去娇妖俏俏的。
  她笑吟吟的走到司彦清君身别,垂着脑袋闻了闻。
  司彦清君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闻什么?”
  云端笑着答道:“香味,清清幽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闻着很香!”
  “……”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会有香味呢!”
  云端挑眉:“这我哪里知道!”
  坐在司彦清君前面,目光灼灼的上上下下的看了他好几眼,司彦清君只是轻轻笑着任她看,等到她收回视线后他才开口:“这就是再看什么?”
  云端想了想,向后靠在凳子上,双眸眨啊眨的:“你的话好像比较多了,而且,你长得更好看了!”
  “……”
  司彦清君有些无奈,他的话本来也不少,只是不喜说罢了。
  云端往前凑了凑:“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有没有那种草药呢!”若是真的有了,被别人寻到了,那岂不是就乱了,明明不是亲生的也能给验成亲生的,这样子,不太好吧?
  如果像她这种的那是必须要弄假成真,可若是别人真的想要找回自己的亲人,万一被有心人给掺上一脚,那可是真的很憋屈啊,非常痛苦的。
  “有!”司彦清君点头。
  云端眨了眨眼:“那多吗?”
  这种东西的话,应该不是漫山遍野就有了吧?
  “不多!”摇头。
  云端有些急,直接伸手拉住男人的手,不让他做其他的,只专心回答她的问题就好。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让离官相信的?”那老狐狸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就相信别人呢。
  司彦清君看着云端拉着他的手,女子手指纤细,骨节分明,而且带着微微的冷意,莫名让人有些怜惜。
  “你有听我说吗?”
  云端瞪眼,这人有当她存在吗?
  司彦清君抬眸,黑眸幽深的看着云端,答道:“我只告诉那离官我是缈君,你的先生,他便就信了!”
  “还有呢?难道就真的靠一点草药就让血溶了?”
  司彦清君微勾了勾唇,看着女子闪着大眼睛,有些隐隐的俏皮,他突然就觉得心跳得有些快,抑制不住。
  “其实不只是草药!”
  云端挑眉:“那是什么?”
  司彦清君不着痕迹的让她微凉的小手收进自己的手里,笑着回答:“灵力,草药只是能加快血溶,但并不能持续一直溶到底,所以我就布了个小结界,血滴一旦相溶结界会自动维持现状,直到破坏结界!”
  云端惊讶的看着司彦清君,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双眸里都亮光,一脸的崇拜:“这么厉害,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在这么小的杯子里竟然还能布下结界,果然是高人。
  不过她估计这辈子都用不了灵力了,她有让玄泓打听过,这神骨一旦剔除根本就不可能再装上去,她之前都是想得太简单了。
  神籍到是能恢复,可也没什么用啊。
  她有些懊恼的皱起眉头。司彦清君伸手点上她的眉心,云端一愣,大眼睛眨了几下后耳朵就突然红了,然后连着整个小脸也是。
  有些尴尬的想要拿后扇扇,可竟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司彦清君手里了。
  她往出抽,司彦清君用了点力道,她没有抽出来。
  云端恼了,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她好像在他面前都绷不住什么情绪,总觉得他能看透一切,所以也就不伪装,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你拉着我做什么?”
  司彦清君微笑:“你的手很凉!”
  “……”
  大雪天的当然凉了,况且在荒山的时候一年四季根本就没顾过这双手,有时候大冬天的也会凿雪挖洞的,反正算是病根子吧,这天一冷手就冰她也控制不住啊。
  “怎么会这么凉?”
  云端不抽了,任由他握着,反正男人的手很暖,虽然外表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可手真的很暖。
  “怎么不说?”
  云端轻咳一声,大眼睛眨了眨:“那个,你能把这支手收回去吗?”她指指男人点在她眉心的手,真是不适应啊,一个不怎么说话而且淡漠的人突然对她做出这种动作,完全是像是炸了一样,心跳得她都觉得快要蹦出嗓子眼儿了。
  “不要皱眉,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云端黑眸闪过一丝不知明的亮光,她视线有些游离的看着男人:“那个,你真的决定帮我了吗?”
  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心安。
  司彦清君轻笑着点头:“不然这大雪天的你以为我怎么会来这里!”
  云端想了想:“有可能是你的小竹屋没有炭火啊,来我这里取暖!”
  “……”
  司彦清君真不知道女子的哪一面到底是真的,可以严肃冷漠,可以嗜血如命,也可以天真烂漫,甚至有时候还有些脱线。
  “以后有我,像今天的这种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云端一愣,男人轻揉了揉她的眉心,然后收回了手,口中的话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却是让她觉得这是这么些年来听到的最动人最窝心的话了。
  以后有我,多么的让人想要去依赖。
  “你的茶沸了!”云端心绪乱飞的看一眼男人煮得茶,下巴指了指,反正手被他拉着抽不出来,好吧,还是很暖和,明明屋子里也是暖烘烘的,可就觉得他的手暖。
  云端空出的一手轻拍了拍脸颊,她这是怎么了?
  司彦清君淡笑着她看一眼:“没事,多煮一些时间就浓了!”
  “……”
  她是真的不喜欢他的浓茶啊。
  “主子,可以用午膳了!”秦霓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云端眨了眨眼,看着男人,有本事你一直握着啊。
  司彦清君无奈的松开手,手心里都是她留下的淡淡余香,滑腻的很,虽然不像一些养尊处优的名门小姐们的手那般细嫩,但她的恰到好处。
  不过以后这双手还是少沾血的好,他不喜欢。
  云端的午膳向来都是以肉菜为主的,幸好秦霓让厨房又做了几味清淡的,不然还真没有司彦清君能吃的。
  云端咬一口卤肉,嚼巴嚼巴,很香,有肉吃的日子总是觉得好幸福,咽下一口饭后看向男人。
  想了想后还是问出口:“你难道真的就一点肉都不吃吗?”
  问完之后她又觉得不对,当时在上云谷的时候她还强迫他吃过一小块烤肉呢,呃,那算强迫吗?
  反正他是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