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玄泓和唯长风带着十万精兵杀了过来,沉帝就算再怎么不想管云端,可毕竟她是现在的万朝之王。
  玄泓一把长剑犀利冰冷,剑气所过之处鲜血狂涌。
  嘶吼声杀戮声很快就淹没了整个青屏山,可是云端没有听到,双手越来越凉以后连着整个身体都凉了,她颤抖着将火堆生到跟前,可还是冷,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她虚弱的看着火堆飞起的火星子。
  她想念司彦清君,很想。
  “玄泓,我们为你开路,你进去后一定要找到云端!”
  唯长风长剑砍死一人,他和玄泓后背相贴,血腥味浓郁到让人作呕。
  玄泓微喘口气,身上都是鲜血。
  他视线狠厉的扫过不断想要靠过来的士兵,声音焦躁。
  “你应付的过来吗?”
  唯长风下巴处被还滴着血,那是刚刚杀死的那人身上人。
  “司彦清君已经进宫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不用担心我们!”
  玄泓点头:“好!”
  两人分开后提剑又砍了上去。
  杀出了一条血路后玄泓迅速的闪了进去,后面是唯长风的嘶吼声。
  “玄泓,一定要找到她!”
  青屏山那么大,野兽又多,也不知道云端在里面怎么样了。
  他不敢想最坏的结果,只能希冀她还活着。
  玄泓进去没多久后司彦清君也来了,他似是功力恢复了,手中灵力暴走,掀起地上沙石满天飞扬。
  凡是近得他身的一个都没有逃过。
  他只身一人前来,白袍在遍地的血红中非常扎眼。
  唯长风看到他后黑眸一亮,这人终于是来了。
  司彦清君杀出一个缺口后飞进了青屏山。
  齐亲王双眸血红。
  “追!”
  司彦清君没有给他机会,一道灵力猛然砸下,整个山口直接被结界罩住了。
  他身后跟来的精兵瞬即间和齐亲王的士兵杀作一团。
  唯长风手中长剑微缓了缓,如果没有看错,来的应该还有其他神族的精兵,他有些诧异,这司彦清君竟然连沉帝都无可奈何的其他两个神族都动员了起来。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玄泓进了青屏山后有些茫茫然,而且是真的很想骂人,这地方竟然比荒山还大,虽然是白天,可他怎么总觉得阴森森的。
  他皱着眉头飞起在半空中扯开嗓了吼了几声。
  “云端,云端!”
  回应一波一波的荡开,半天后什么反应都没有。
  玄泓的心里很是着急,也不知道云端在哪里,他更怕的是她已经没能撑住的出事儿了。
  “云端!”
  再吼,整个人焦躁到快要崩溃了。
  虽然知道她在荒山呆过,可这里和荒山不一样,谁知道齐亲王到底是不是只是困着她呢,暗地里就算是做了什么手脚他也不知道,
  真是急死他了。
  司彦清君进来后和玄泓的方向不一样,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青屏山,想着女子如果要躲,那应该会在山洞里。
  可这里非常大,他要怎么找才对。
  他飞起立在一棵大树上仔细看了看,然后便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
  手中灵力迅速飞出,那在树荫下正吃着野狼尸体的邪祟被猛然提了起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另一个树干下。
  邪祟抬眸,然后就看到司彦清君,他怕的全身颤抖,这人的眼睛里透着浓烈的杀意,他肯定能让他魂飞魄散的。
  “云端在哪里?”
  司彦清君开口,声音冰冷。
  獠牙还流着血的邪祟愣了愣,云端?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司彦清君眸眼一冷,手中灵力一个下压,邪祟惊得哆嗦个不停,他想起来了,那山洞里的女子不就是叫云端嘛。
  “在,在那边的山洞里!”
  “带我去!”
  司彦清君收了灵力,邪祟不敢有其他动作,小心的飘在前面,司彦清君给了他一道遮太阳的结界。
  有了邪祟的帮忙,司彦清君很快就找到了云端,带路的邪祟在他走进山洞的那一刻就给收拾了去。
  邪祟还来不及惊呼便已经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云端全身冰冷的蜷缩在一起,意识模糊,不远处的火堆此时于她来说像是形同虚设,她唯一感觉到的只有冷,特别冷。
  司彦清君冲进去后就看到女子小脸惨白,整个唇都青了。
  心里猛然一沉。
  “云端!”
  他大步走了过去,山洞里很热,尤其现在还是白天,外面太阳正浓。
  云端模糊里听到有人再唤她,她眼皮微动,而且好像还是司彦清君的声音,她微张了张口,觉得自己一定是冷糊涂了,男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云端!”司彦清君俯身将云端抱起,云端颤抖的身子一僵,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的大概。
  “先生!”她的声音很小。
  “云端!”
  手心的触觉一片冰冷,司彦清君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灵力浮开探上她的腕。
  女子内里气息很乱,似是受了伤。
  他垂眸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伤在哪里了。
  “先生!”
  云端声音微弱,她有些不太相信面前的人就是司彦清君,她哆嗦着冰冷的小手推了推,在没有确认清楚的情况下,她不能轻易的就信赖。
  司彦清君捉住她推拒的小手,灵力盈满手心后就朝着云端的心口注射了进去。
  云端颤抖的越加厉害,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以血为灵时伤了身体。
  那个法子她已经好久没有用了,而且她是真的以为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没想到只是取了一滴血而已,现在确变成了这样。
  司彦清君的灵力很暖,云端努力睁开眼睛看他,可视线还是模糊,只能看到男人大概的轮廓。
  “先生,是你吗?”
  司彦清君眉头紧皱的输入着灵力,闻言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是我,云端,是我!”
  云端很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便缓缓将卸下防备。
  他身上淡淡清冽的味道她认的,这个人就是司彦清君,他来了,来找她了。
  黑暗来临,她再也没有强迫自己坚持,放心的睡了过去。
  司彦清君皱着眉头收回灵力,再探上云端的手腕,半天后黑眸缓缓平静了下来。
  她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并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什么外伤,除了手心里的一个口子。
  可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如此虚弱?
  想起刚刚进来时看到的邪祟,黑眸微闪,难道是那东西的原因?
  云端已经睡着了,昨夜里辗转难眠,今天一上午又是冷得直打哆嗦,这会儿在司彦清君的怀里她倒是安稳了,睡着的时候下意识轻揪着他身前的衣衫,极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司彦清君心里一紧,想了半天后终是将她紧紧抱住。
  玄泓找人的速度不算慢,他看到小河边有剥下来的兽皮后黑眸一亮,迅速的转身看着旁边的山洞。
  视线扫到某一处后他高兴的飞起,直接朝着山洞射了过去。
  “云端?”
  人还没有进去就先喊了。
  听到声音的司彦清君想都没想的砸了一个灵力球出去。
  玄泓差点就迎面撞上。
  躲过后放缓了步子。
  侧着身子进了山洞。
  视线里的一幕让他瞳孔缩了又缩,然后紧张的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司彦清君身前,他看一眼面色苍白睡在司彦清君怀里的云端。
  声音微颤:“她怎么了?”
  不会是,
  心中闪过某个不好的可能,他急忙摇了摇头。
  “她受了内伤,我刚刚给她调理了,现在先让她好好睡一觉!”
  内伤?睡觉?
  玄泓有点慢半拍,脑子转过弯儿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性命没有大碍那就好。
  他这才有时间看一眼山洞里的大致状况,点了好几堆火,司彦清君所坐的地方是一堆干草,应该是云端这几天里睡觉的地方。
  女子还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现在天凉了,她怎么不将那剥了的兽皮洗洗晒干后拿进来垫着呢。
  不过转眼又想,她又不是来这里享受的,估计心里很害怕吧。
  玄泓转着看了一圈儿后回来,见司彦清君还抱着云端,他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了。
  “你怎么不将她放下?”
  闻言,司彦清君看都没看玄泓,只是指了指自己被云端揪住的衣衫,表示就算是他想放她也不肯。
  玄泓一噎,这个死女人,她以后可是他的女人,怎么能这么安心的躺在别人怀里呢,真是来气。
  司彦清君不再管他。
  玄泓坐在一边生了坐儿闷气后出去了,他身上都是血迹,还是先洗洗比较好。
  见他出去,司彦清君缓缓垂眸看向熟睡中的云端。
  想了想后抬手轻触了触她的脸颊,清贵的面容有几分迷茫,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原以为自己的心一直都不可能会动摇的。
  可云端却让他尝到了焦躁的滋味。
  他怕她出什么事情,可又希望她出什么事情。
  完全矛盾到让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唯天重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后他就先一步行动了,他不太明白自己的这种心思,有些不安,而且只要一想到以后有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她,他就更是坐立不住。
  只能进宫去找沉帝,然后调兵遣将。
  云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整个身体也回暖了不少,她微动了动,感觉到不对后立马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