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看一眼山里,见没有玄泓的影子,他轻推了推司彦清君:“要不你用灵力吧!”
  “……”
  司彦清君挑眸看向云端:“你是觉得我不是男人?”
  云端嘴角一抽,这话从何说起。
  难道他今天抓不到鱼还真就不是男人了吗?
  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当真。
  玄泓那是闹着玩儿的,这人倒还认真上了,不过看着他这清贵的样子,能徒手抓上鱼的可能几乎为零。
  云端撸了撸袖子:“你往后站一站,我来吧!?
  司彦清君不是太满意了:“为什么要你来?我一个大男人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女人动手!”
  况且这个女人的身体还不是特别好,小手又凉。
  秋日里的河水可是很冰的,就算有太阳晒了一下午,但这山里比不得外面,温度很低。
  云端无奈的看他一眼:“你又不会抓!”
  他不会她想要帮一下忙还不行嘛,而且玄泓又不会看到,也不可能嘲笑他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抓了?”
  “……”
  云端眨了眨眼,好吧,他是没有说过,可她的感觉就是告诉她,他不会抓的。
  司彦清君将站在边上的云端往后面推了推:“你别过来,我自己抓!”
  心里冷哼。
  玄泓倒是找了个轻松方便的活儿,猎杀动物谁不会啊。
  云端若是知道他这一刻的心声后就真的是无语了。
  因为他不喜欢吃烤肉啊,所以才选择的鱼,而玄泓却是什么都吃的,而且肉是尤为热爱的。
  咳,好吧,她也挺喜欢吃肉的。
  云端看一眼黑眸微眯盯着水里鱼儿的司彦清君,既然他不让她帮忙,那好,她就当个旁观者好了。
  玄泓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就见两人立在下游,他直接飞了过来。
  走到云端身边,黑眸瞄一眼司彦清君,嘲笑道:“这么久了竟然连条鱼都没有抓到,缈君,你这盛名是不是用银子买来的?”
  “……”
  云端先无语,抬腿就踢了踢玄泓:“你说什么呢?”
  盛名那东西用银子买得到吗?那可是大家伙儿传的,用银子才能买到多少。
  况且他本就优秀,哪里还用得着银子啊。
  被踢了,玄泓很不愉快,这个女人真是要反了天了,在荒山的时候就不尊重他,在万朝宫的时候也是,现在在这青屏山了,而且还当着司彦清君的面,她竟然踹他,难道她不知道他以后会是她的丈夫吗?
  有谁家的妻子这么踹丈夫的,简直太没有规矩了。
  他恨恨的瞪向云端,云端才不管他,谁让他一上来就说司彦清君的不是呢。
  云端回瞪过去,大眼睛璀璨俏皮。
  玄泓一噎,他对这样的云端没有办法,打是肯定舍不得的,可是骂的话,他也骂不下口,只能自己气自己。
  云端见到玄泓不再说话,她才收回视线,大眼睛扫向安静抓鱼的司彦清君,想到刚刚自己下意识的维护他,心跳得有些厉害,她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她喜欢上他的先生?
  有可能吗?
  可是心为什么要跳得这么快?
  没等她想明白,司彦清君便蹲在了河边,然后迅速出手,稳准狠。
  果真是徒手啊,那鱼破被他捏着破水而出,直接扔了在岸边上。
  玄泓看一眼挣扎着一跳一跳的黑鱼,云端也有些愣,她是不是太小瞧这人了?
  司彦清君将手伸到水里洗了洗后站起,黑眸平静的看向玄泓,潭底有着暗暗的得意。
  玄泓冷哼一声。
  转身向着火堆走去,云端看一眼司彦清君,想了想后掏出手中的匕首,蹲下身对着跳脱得欢快的鱼儿扎了一刀,然后就是迅速的开膛破肚,这东西得弄干净了才行,反正她也要吃的。
  司彦清君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将黑鱼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女子的表情很认真,眼睫很垂,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非常的浓密,而且很长。
  司彦清退黑眸微闪了闪,胸口有某些东西缓缓注入。
  洗干净后云端直接将匕首插在鱼身上,握着刀柄举着鱼。
  司彦清君看一眼女子微红的小手,想都没想的将手伸过去,握住。
  一片冰凉。
  他有些懊恼,刚刚就应该他来清洗黑鱼才对。
  云端见他又牵了自己,唇边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的涌现而出,她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太喜欢了。
  司彦清退黑眸微侧,看一眼唇角擒着笑意的女子,他觉得胸口有些涩,有些疼,而且,还有些愧疚。
  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这种情绪。
  从他开始走出这一步的时候,愧疚这种情绪早就已经不适合他了。
  两人来到火堆旁,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
  玄泓正鼓捣着手中的药草,火堆很旺,他架上架子上的肉发出滋滋的响声。
  云端将瓦罐洗了洗后将鱼给炖上,三人就这么围着火堆坐着,肉香一阵阵飘来。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
  云端下午睡醒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问,现在见她面色还不错,所以玄泓就开口了,女子身体健康于否对他来说比什么都要重要。
  云端拿着火柴棍子挑了挑火,火星子飞了起来。
  听到玄泓的话后她笑了笑,之前还有些不太信任司彦清君,可后来她为他挡了毒箭,现在又委身在这里陪着她。
  她很感激而且也很感动,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对他,她没什么可疑惑的。
  不管他接近她是为了什么,可她想,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伤害她的,这就够了。
  而玄泓,她是一开始就比较信任的,再到后来的推心置腹,所以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她身体的状况就是这样,不算是大毛病,但也不是小毛病,不过以后她注意一些就行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晚上都会有邪祟来缠着我,长时间的战斗我应付不来,只能选择最为方便也最为快速的!”
  司彦清君微微拧眉,玄泓看她一眼:“最为方便也最为快速的方法是什么?”
  他直觉不是什么好的法子,如果是的话,她的身体也不会受到损伤。
  “就是以血为灵,用意念去强力呼唤身体里残存的神骨之力,然后以火为势,爆破后能让邪祟们灰飞烟灭!”
  玄泓黑眸微闪了闪,云端之前跟他说起过她去荒山的缘由,可其中肯定有保留,他当时也没有细问,她现在说残存的神骨之力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她没有神骨?
  怎么可能。
  云端见玄泓满脸的震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件事情况且也只有司彦清君知道的最为详细了。
  不过现在没事可做,那她就再说一次好了,反正那是一道鲜血狰狞的伤疤,她不揭它会疼,她揭了它还会疼,所以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
  既然玄泓疑惑,而且现在又因为她跟自己的父王闹翻了,她怎么还能再瞒着他呢。
  鱼汤慢慢的炖着,咕嘟咕嘟的一直作响,火苗烧得很晚,云端说得简单,也说得轻松,她就大致概括了一下,反正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玄泓除了性子急了些外,头脑还是很聪明的,所以她一点他便就明白了。
  司彦清君安安静静的听着。
  玄泓将烤好的肉递给云端,这么说来,女子在荒山夜里时不时的哽咽就能说得通了,他知道沉帝向来残暴,可没想到他竟然对小孩子都下得了手,可真是让人心惊。
  云端拿接过肉看一眼司彦清君,大眼睛眨了眨的,可能就是这件事情她想得太多,而且之前也跟司彦清君说过了,再提起倒是没有那么压抑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事情都是已经发生了,她再怎么难过都是无济于事的。
  还不如轻松快乐一些,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到处什么时候结束这场杀戮,不过现下里有了司彦清君和玄泓在,她也不用那么担心了,就简单平静的生活几日吧。
  “你要不要吃?”
  云端问司彦清君。
  司彦清君摇头:“不吃!”
  玄泓冷哼,他不满的瞪一眼云端:“那是我给你的,你干嘛让他?”
  “……”
  云端觉得这个玄泓有时候就是个小孩子脾气,需要哄着。
  不过她可没有那个兴趣。
  “我只是问问!”
  “问也不行!”
  云端无奈。
  司彦清退侧眸冷冷的看一眼玄泓,黑眸带着嘲讽。
  “玄少主,你不是小孩了吧?”
  这话一出,玄泓有些炸了,他本就是个一点就燃的人,云端还一直劝他要稳重些,要淡定些,可本性难改,这是没有办法的。
  他指着司彦清君,黑眸凶狠:“你是想要打架吗?”
  云端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司彦清君眉色淡淡,对于玄涨的气愤他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态度很嚣张。
  “你打得过我吗?”
  “……”
  云端抚额,貌似打不过,玄泓的修为如何她还是清楚的,但在司彦清君面前,应该撑不了多久。
  玄泓不干了,这是赤裸裸的藐视,还没有打呢他凭什么以为他就打不过呢,太气人了。
  “你起来,我们好好比试比试!”
  司彦清君挑眉:“现在?”
  在他吃了两大块烤肉后而他还空着肚子的情况下比试?
  玄泓气哼哼的,今天不打也要打,这男人完全是在云端而且折他的面子,坚决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