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有些无奈,大眼睛瞪了瞪司彦清君。
司彦清君倒是很坦然。
“去我的宅子坐坐吧!”
云端看她,司彦清君便直接牵上她的手,拉着她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云端:“……”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马车里了,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琼英和木衣来。
“他们两个怎么办?”
“会跟上的!”
司彦清君说完这话后就将云端拉进了怀里,长臂牢牢的禁锢着她的纤腰。
对于这样的亲近,云端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发展的有些迅速。
见女子小脸红了,司彦清君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
“重亲王的伤如何了?”
云端抬眸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去看重亲王了?”
司彦清君眨了眨眼:“猜的!”
“……”
云端轻笑,她这话问得有点傻,马车的方向不就是对着重亲王府的嘛,只要细心一点都会发现的,况且这个人还是缈君。
“伤得很严重,应该会躺好几个月!”
闻言,司彦清君微微点头:“那就只能好好养着了!”
“沉帝呢?”
说起沉帝,云端又想到了早上那件事,小脸上立马就不开心了。
司彦清君见她这个表情,有些疑惑了。
“他又为难你了?”
云端想要点头,但想了想后还是克制住了。
“没有,他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可为难我的!”
死?
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
“现在你刚回来,局势还不稳,朝堂里又缺了很多大臣,有些急的位子需得尽快找人替补,不然会很乱!”
云端点头,这个她明白,今日去找沉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可事情没有解决却多了另一件让她抓狂的事情。
简直半点都不想让她安生。
“沉帝不放权,我没办法!”
一个傀儡能做什么?
“你先将人物色好,到时候再跟沉帝谈,他应该会同意的!”
云端很是焦躁,那老东西到现在还撑着一口气,就是想要找到她的亲生父亲,照这样看来,估计还会有些日子的。
她还得受他的牵制,关键是和玄泓的婚姻问题,这是目前最为棘手的。
玄泓的父王若是不同意的话,那么可能又得一场大战了,现在的万朝山可是经不起半点折腾的。
罗金翡的兵这次也损伤了很多,这需要一个时间的缓和和调整,所以她就希望玄泓能说通他的父王。
到了缈居,管家刘伯及时的出来迎接。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倒真是有些想念。
“刘伯,你看上去精神不错!”
“……”
刘伯愣了愣,然后笑着开口:“我每日里吃得好喝得好,所以可能就看上去不错!”
云端轻笑:“你这是老当益壮!”
司彦清君走过来握上云端的手,拉着往里面走。
刘伯跟在后面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主子难道是真的,有那个想法?
被握住了手,云端也没有抽开,倒是笑呵呵的,她得暂时将心里的那些个不愉快都打发了,跟这人在一起的时候要开开心心的。
进了屋子,司彦清君拉着她坐在一旁的软榻,云端掀笑着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出宫的?”
司彦清君对着屋外喊了一声:“端上来!”
“是!”
他这才扭头看向云端:“我只是恰巧出去,然后就看到了你的马车,我还想着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来我这宅子的,可是呢,你竟然出了重亲王府就直接回宫了!”
云端面上有些讪讪的,她是想要来找他的,可心里的事情压得她难受,不知道怎么面对。
“你今日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云端摇头,她伸手握上司彦清君的手,两人并排做在榻上,云端想了想后直接上半身倾了过去,靠近司彦清君的怀里。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从青屏山回来后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司彦清君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声音带笑道:“我也像是没有适应!”
“……”
云端从司彦清君的怀里抬眸,大眼睛湛湛的盯着他。
“我还以为缈君不管在哪里都能很好的适应呢!”
刘伯带着下人从外出进来。
“主子,汤药端来了!”
云端想要从司彦清君怀里起来,这再怎么说也是在外人面前,这样子不太好。
司彦清君抱着她没有松手,管家刘伯目不斜视,面上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
看一眼那盆子里黑乎乎的汤药,云端有些愣。
“这是什么?”
刘伯让人将盆子放在桌上,司彦清君摆手让他们下去。
等到人都走了以后司彦清君才放开云端,拉着她起身走到桌边。
“这是治疗你手疾的汤药!”
云端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你真的配出来了?”
这事儿还是去年说的,她还以为这人都忘了呢。
“现在有些烫,等到温度差不多的时候你就将手放进去泡着!”
“泡多久?”
“一个时辰!”
云端轻笑:“确定有用吗?”
她的手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在荒山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就算冷得受不了的时候也还是忍了下来,她以为慢慢的就好了。
可谁知道回宫后就更加严重了,她也让医师开过一些药,可都没有什么作用。
“你不相信我?”
司彦清君目光扫向云端,看不出喜怒。
云端摇头:“哪里会不相信呢,你可是缈君!”
“……”
“你先泡着试试,这马上又要入冬了,你的手又会整天冰在一起!”
云端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心里暖暖的,很少有人这么对她。
泡了一个时辰后司彦清君才让她让手拿出,怎么说呢,就感觉整双手又木木的,就像是没有感觉了一样。
“如何?”
司彦清君关切的问着她试用后感受。
云端动了动五指,如实回答:“木木的!”
司彦清君轻笑:“那就对了,再过小半个时辰后就会慢慢变好的,寒气本来是已经入了骨的,现在就只能想办法再拔出来!”
云端举起双手看了看,希望这汤药真能有用。
不是她不相信司彦清君,而是她觉得她的手疾很严重。
用了午膳后司彦清君拉着云端不让她走,云端失笑,只得陪着他下棋。
她下得不好,以前没有人教过她,回宫的时候也是随便学了学,她这水平在司彦清君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提。
“你棋艺高深,这么跟我耗着不嫌烦吗?”
他就算是想让她赢她也赢不了,水平太差了。
听到云端这话后司彦清君拧了拧眉,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有什么好烦的!”
他只是想要让她陪着他说说话而已,下棋都是其次。
云端轻笑:“我水平不行,一直输,以为你会烦的,没想到缈君的耐心也这么足!”
司彦清君拿起边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对你,我的耐心一直很好!”
“……”
云端眨了眨眼,一颗心瞬间就跳到了嗓子眼儿,这算是情话吧?
他竟然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而且面上什么情绪都没有,云端真是服了他了。
跟司彦清君呆了大半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太阳落在山角,瑰丽斑斓。
“主子,您跟缈君,嗯,好像,关系又变得更,更近了一些!”
琼英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云端睨她一眼。
“以前难道不近吗?”
琼英皱眉,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以前没有啊,缈君他以前可不会抱您呢!”
而且还抱得那么自然,而且也不避讳,大街上就抱了,看得她和木衣差点眼睛都脱了眶。
云端放下手中的书,秦霓不知去外面做什么了,琼英估计还没跟她讲呢。
“你看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
这话是何意,琼英觉得有些懵了,脑子一时半会儿估计都转不过弯儿来。
云端见她这样也不打扰,就慢慢的让她想好了。
第二日,早朝。
婚姻的事情正式被提了上来。
云端起先以为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今天一早,朝臣们都知道了,她诧异的时候又很愤怒,一定是沉帝昨日里通知了这些大臣。
“陛下,万朝宫大劫,人心不稳,南面图疆已经蠢蠢欲动,若您不答应这门婚事,整个万朝山将面临毁灭性的打击呀!”
朝臣们跪了一地。
云端看着很是闹心。
可听到南面图疆几个字后心又凉了下来,这是当年重亲王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地方,这些年来还算是安分。
可她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一直都没有断过,一直想要伺机行动。
本来没她什么事的,反正这天下是沉帝的,要灭的话那也没什么。
可以前有个阿蕊,现在又添了个繁途,她知道如果她撒手不管的话,繁途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哪怕就算是在梦中,他也定会让她永无宁日。
“陛下,齐亲王一事已经弄得人尽皆知,现在先王又病重不起,您根基未稳,虎视眈眈的边陲势力可一直都盯着呢!”
云端冷着脸支着脑袋靠在宝坐上,她的脑子很乱,嗡嗡嗡的一直响。
可是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难道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本王先想想,今日就到这里吧,退朝!”
一连着几日朝臣们都将这事挂在嘴边,有些边陲势力已经动手了,现在还是小势力,可如果他们一旦结盟,那可就是相当大的一个群体了,到时候再来对付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万朝宫经此一劫后正是空虚疲乏之时,精兵们需要一个缓和一个调整,关键是她得让大家心安。
心都不安的话,上了战场也只是有去无回。
她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