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被抱着直接躺进床里,司彦清君很快的脱了身上的外套,拥着她两人钻进一个被窝里。
外面,院子里,大雪纷扬。
玄泓一身红衣的立在中央,那挺直的身躯让人看了心疼。
他黑眸直直盯着已经暗下来的房间,那是他新婚的房间,那里面是他这一生最为爱着的人。
他想要永远永远的珍惜她,一直一直疼爱她,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他多想给她所有的爱。
可是,她不爱他。
雪静静而落,他站了半晌,直到房间里传来某些压抑而又暧昧的声音后,他的眸光才缓缓沉下来,然后,如死灰般黯然无色。
落兰衣和玄宗站在另一头的廊下,看着如雪松般挺直而立的儿子,落兰衣终还是不忍再看。
“既然你都让他们成婚了,那又为何还要这样做?”
玄宗眯了眯眼,伸手紧紧的搂着妻子的腰:“迫不得已!”
他千算万算可偏偏漏算了缈君,所以才让他趁机钻了空子,然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诸神山如今处于劣势,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
和云端联姻固然重要,但整个诸神山的存亡更加重要。
儿子的爱情可以牺牲,但他不能让整个诸神山毁于一旦。
雪越飞越大,玄泓终是站不住了,他仰头看一眼天际,雪花飘落在脸上,冰冷到瘆骨。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想,只要她觉得幸福,那么就够了,而他,也只是希望她能幸福而已。
房间内,云端微喘着粗气,她大睁着眼睛懊恼的看着身上的人,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以后该拿什么脸去面对玄泓。
“走神?嗯?”
司彦清君俯下身子想都没想的一口咬上她汗湿的脖颈,算是惩罚她这种时候还乱想其他东西。
云端被咬得眉心一皱,疼到是不怎么疼,可就是痒的厉害,而且他竟然用牙齿撕磨,好吧,她算是又见到了他的另一面。
完全跟平时的冷静淡漠不一样,这人在床上就是一头野兽,她之前真低估了他。
一夜的风流,恩爱如欢,生死何谓。
在开始的时候云端还想着拒绝,可越到后面她便就越是没有力气了,而且整个脑袋都是跟浆糊一样,全身都像是被架在火炉上一样炙烤,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状态。
她只能承受司彦清君给予的一切,这是她渴望而又盼望的。
在他的怀里,她想,这个冬天估计不会再冷了。
窗外的大雪飘了一夜,第二天,门开的时候云端还在睡着,昨天夜里折腾的太厉害,她完全是困倦到极。
先进来的是琼英,她原本以后玄少主昨晚真的没有回来,心里还有些不满,可转眼她就愣住了,像个二傻子一样装着水盆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秦霓跟在后面,她小心的关上门后才往进走,主子昨天夜里也不知道睡得安不安稳。
往前几步后便停下了脚步,完全是被吓的。
半天后才哆嗦着开口:“缈,缈君?”
司彦清君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并没有半点儿的女气,反而更呈得他这个人越加的孤傲。
他眉眼清冷,看一眼傻着的两人,缓缓开口:“你们主子还在睡着,等到她醒以后你们再进来!”
秦霓眨了眨眼,心进简直是风起云涌。
拉着还傻愣着的琼英匆匆出了门。
回到两人住的屋里后她才喘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的房里怎么会出现缈君?他不是早就回上云谷了吗?那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她在缈君微敞开的脖颈间看到了一抹可疑的痕迹。
她眨了眨眼,联想到某种可能后她觉得天要塌了。
主子这是疯了呀,竟然在新婚之夜,和,和缈君在一起了,那么玄少主该怎么办?
虽然她知道主子爱着的人是缈君,可是,玄少主就真的不会在意吗?或者说诸神山会就这么放过主子和缈君吗?
琼英现在才慢慢儿的反应过来,她完全是懵的,看向秦霓的双眸里都带着震惊。
“刚刚,我们看到的是真的吗?”
秦霓扶着额头,她觉得腿有些打颤,她倒希望是假的。
琼英见她这反应就知道一定是真的。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少主去哪里了?为什么房间里的人会是缈君?
她要崩溃了,接下来的事情她都不敢再想,况且这还是在玄少主的府上,她们还没有回宫呢。
主子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是真的疯了不成?就算是想做什么那至少也得等到回宫再说啊。
云端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司彦清君的出现已经吓傻了秦霓和琼英。
司彦清君收拾了自己后回到床边,看一眼睡得安稳的云端,他黑眸微闪,半晌后轻笑着俯身,在她微肿的唇上印下一吻后起身。
将被子再往上拉了拉,想了想后大手伸进被子里,寻到云端的小手后碰了碰,是温暖的,这就好。
他出了门,顺着走廊慢慢的往前走,到正门跟前的时候看一眼还在飘飞的大雪,心情很好的抬步跨进了大殿。
玄宗和落兰衣早就起来了,见到他进来,倒是挺客气的。
玄宗伸手:“请坐!”
司彦清君在进来时就收了脸上的笑意,他眸光淡淡的对着玄宗和落兰衣颔首。
安静坐下后看一眼桌上的茶水,色泽透亮,味道清香。
“缈君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玄宗是个直性子的人,他不喜欢掖着藏着,有什么就说什么。
司彦清君看他一眼,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这就不用宗主操心了,你只要看好你的儿子就行!”
“……”
玄宗微微皱眉:“你若是反悔了怎么办?”
司彦清君淡笑,眉眼间疏离的厉害。
“我若是反悔,你也没有办法!”
对于这一点他向来把握度很高,只要他出手,没有人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玄宗面上有些难看,握着茶杯的都不断用劲,貌似再过不了多久那茶杯肯定会碎在他手里的。
落兰衣看一眼夫君,显然是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她伸手轻握上夫君的手,唇瓣微勾,面上很是平和。
“素来听闻缈君一诺千金,虽然我是个妇人,也不知道你与我家夫君有何约定,但我想以缈君盛名,断不会去做有损声誉之事吧?”
听了这话,司彦清君拿起茶杯虚空中举了举,意是敬上一杯:“尊夫人果然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落兰衣一听这话刚刚提起的心算是放回了原位。
“哪里,缈君有勇有谋神机妙算,落兰衣佩服!”
对于如此恭维司彦清君接受的完全没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一杯茶饮尽,缈君放下茶杯。
他看向玄宗。
“宗主也只是想要你的诸神山太平安宁,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去做那个扰乱太平的恶人呢,如果宗主配合,那么我们自是合作愉快,可如果宗主还有其他想法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玄宗黑眸一沉,缈君这次是抓住了整个诸神山的命脉,如今他们失利,只能在态度上软下来,不然整个诸神山真的会全完了的。
他要为大局着想。
“可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不会在得到你所要的以后而对我们下手呢?”
这个缈君沉寂这么多年终于出手,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司彦清君轻笑,他又倒了一杯茶。
“诸神山的势力庞大这是众所周知的,我不会去做损人不利已的事,宗主既然这么些年都能安安静静的守着你的诸神山,那么我想未来的无数日子里你也会一直如此,你我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娶云端也无非是为了玄泓,可你应该看见了,云端心里装着的人不是他,所以你这样做只会让玄泓更加痛苦而已!”
玄宗轻叹口气,都说他对这个儿子有多严厉有多严格,可他心里终究还是希望他能幸福的。
严格也是为了能让他扛起重任,诸神山可比不得其他地方,万一他哪一天不在了,至少这个儿子能担起大任,守护这一方黎民百姓。
他不想参与皇权,阴谋算计太多,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平静的诸神山而已。
“宗主是聪明人,我不喜欢用武力去解决事情,可如果宗主一直执迷不悟,那么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司彦清君淡然的喝着他的茶,冷清的性子完全不像是会说出这样子咄咄逼人的话来。
玄宗捏紧了拳头,罢了,也就是河水不犯洪水,如果不是因为儿子,他也不会跟沉帝有那般的约定,如今婚是结了,可新郎却成了别人。
只能说他的儿子没有这个福气,也罢,皇权之上,再大的福气都是带着生命危险的,还不如就呆在诸神山,与世无争。
“好,那就这么定了,希望缈君说话算话!”
司彦清君举杯:“合作愉快!”
落兰夜轻叹口气,这忙来忙去的最终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也是够了。
云端醒来的时候司彦清君已经从玄宗那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