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选上来的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朝臣,现在又是年关了,都比较忙,况且最为主要的是她还没有摸清每个人的性子,若是派一个不合适的去崆林,到时候事情不能解决若是再惹出其他的麻烦来,她可真就头大了。
  “我到是可以举荐一个人!”
  云端黑眸一亮:“真的,谁?”
  她想着司彦清君举荐的人肯定错不了。
  “罗金翡的表弟,诺廖!”
  诺廖?
  云端皱眉,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到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先生为何会举荐他?”
  司彦清君勾唇,声音清冽:“诺廖跟罗金翡的性子有些想像,耿直,且做事极有原则,从不徇私舞弊!”
  云端眨了眨眼:“那他现在当职何处?”
  “他现在是罗金翡手下的一个小兵,并没有什么成就!”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成就,司彦清君就为什么还要举荐于他,况且他是怎么关注上这个诺廖的?
  云端在司彦清君面前是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就连脸上想什么都是一清二楚。
  司彦清君将她杯里的清茶倒了又重新倒了一杯。
  开口:“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过他,此人如果重用,日后定会是一个得力的臂膀!”
  得力的臂膀?
  云端细细品着这几个字,她如今所缺的就是这得力的臂膀了。
  “好,明日我便下旨让他进宫!”
  司彦清君点头:“如果能找到你的亲生父亲,你会不会拿他交换沉帝的实权?”
  云端微愣,且不说没有找到,可如果找到的话,她怕是也会有些犹豫的吧,虽然心里对他的怨恨比较深,可她却还是渴望见到他的,毕竟他也算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不会对不对?”司彦清君轻声问她。
  云端眨了眨眼,然后摇头:“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或许一念之间便会下了狠手,可又怕是一念之间又心软不已,对于那个素来都未曾蒙面的父亲,她的态度完全是矛盾的,有期盼也有寒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可她又不想让他死。
  “那就再想其他的法子好了!”司彦清君宽慰道。
  云端黑眸微垂,有些无力。
  两人安静坐了一会儿后刘伯便敲门进来了,手中端着两碗粥,颜色和材料各不相同。
  云端看一眼,有些疑惑:“怎么不一样?”
  刘伯温和的笑了笑:“主子想着今日您或许会来,便一早就让人做了这五谷养身粥,健脾除烦!”
  除烦?
  难道真有这功能?
  云端轻笑,看一眼司彦清君面前的,问刘伯:“那他的呢?”
  “主子的只是平常的一些安神粥而已!”
  “……”
  安神?
  云端眯了眯眼,难道这人还会睡不着吗?
  她看向司彦清君。
  司彦清君摆手让刘伯下去,他拿着勺子舀了小半勺后吹了吹,然后递到云端唇边:“尝尝!”
  云端受宠若惊,这个清贵冷绝的男人现在竟然在喂她,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一时间倒有些郝然。
  司彦清君勾唇,他很少看到云端害羞,没想到他只是喂她吃口粥她但不好意思成这样。
  “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
  本来云端还做着心里建设,反正就想着司彦清君喂她也没有什么,虽然他一向高高在上像是很难接近,而且能得到他的喜欢她到今日都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现在一听到他这话整个小脸便都红了。
  那夜发生的事情她一直尽量都不去想,可他这么一说她便将一切都想起来了,而且还特别的清晰。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的,虽然性子中没有多少的扭捏的东西,可还是会觉得害羞。
  嗔怒的瞪一眼司彦清君,好端端的提那事儿做什么,还吃不吃粥了。
  司彦清君将勺子又往她唇边靠了靠,催促着她张嘴。
  云端虽然脸上红着,但心里还是高兴的,甚至有些得意,看吧,这么厉害这么优秀的人现在是她的,而且还给她喂饭,简直是太幸福了。
  一口一口的吃了小半碗,云端觉得再让他喂下去的话他自己的那一碗就得凉了。
  所以推手不让男人再喂,自己接过勺子小口吃起来。
  味道还不错,挺好吃的。
  回去的时候雪没有在飘,不过还是万里白茫,云端想着刚刚司彦清君说的,派官和下发物资都还需要沉帝的首肯,就你是去年一样,她想做个什么都这虚空的权力架着,无法向前一步。
  有些懊恼,本想着直接等到他死后让权就成,可事情总不会这般的顺利,看来又得去看他的脸色了。
  这件事情云端想了两天,所以也耽搁了两天,司彦清君就算有什么本事可如果没有金印的话也是白搭。
  沉帝倒是坦然的很,一点儿都不着急。
  第三天日,雪正式停了,而且还出了太阳,虽然室外温度依旧让人冷得哆嗦,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阴霾了。
  “主子,是直接回行云阁吗?”
  秦霓跟在后面问,今天没有风,干冷干冷的。
  云端半眯着眼睛看一眼天空中的太阳,想了想后开口:“去沉帝那里!”
  临到跟前的时候便听到剧烈的咳嗽声,云端脚步微停,这种咳嗽总让她想起繁途病重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感伤。
  进去后还是跟往常一样的待遇,离官一直都在里间没有出来,而沉帝的咳嗽声也上直没有断过。
  小坐了一会儿后云端起身,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琼英和秦霓都站在外间,没有跟着。
  “陛下!”
  离官看到云端后大步过来行礼,云端黑眸扫向床榻上的沉帝,也不过只是几日罢了,他看上去像是更加严重了。
  “怎么回事?”
  云端问:“之前不是让医师看了吗?当时还说是小毛病,现在怎么又会咳得如此厉害?”
  离官轻叹口气:“主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是汤药对他来说也是无济于事!”
  云端黑眸微皱,难道说了人老了这病情就会时而严重时而好吗?
  她上前两步,沉帝面色苍白,精神也不怎么好,看上去很是严重。
  沉帝眼皮微动,缓缓睁开,声音似是困乏无力,不过出口话云端倒是半点都不喜欢听。
  “你想好了?”
  云端一愣,然后才明白过来,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想好那你来做什么?”
  云端眯眼:“解决崆林之难!”
  沉帝又咳嗽几声,面上什么情绪都没有,临了到是露出几分讽刺之意来。
  “那是你的事!”
  云端气结,这话还真是说的一点责任都不担。
  “可那也是你的天下,你的子民!”云端就不相信,他能弃天下弃子民于不顾。
  沉帝半眯上眼睛,喘口了气后半晌才道:“那如今也是你的天下!”
  “……”
  这是什么都不想管的意思对吗?
  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就说出这句话呢,他可是一代帝王,没想到到最后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云端自知自己的段数在沉帝面前也是班门弄斧,索性就直接问。
  “你怎么才能答应?”
  沉帝睁眼,黑眸瞬间犀利,仿若先前病痛都是装的一样。
  “交出他的消息!”
  云端一噎,心里很是好笑。
  “我不知道怎么交,你也别逼我,你难道忘记繁途临走时的心愿了吗?你做为他的父王难道也想要让他死不瞑目吗?”
  沉帝黑眸一闪,半晌后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