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好了,唯长风让十个人依次排开,对云端说:“这些都是经过筛选剩下的精英。”按照王子王姬的标准,暗卫都是从百人开始挑选,选到剩下十个人才交由主子亲自选拔,可是她明明是昨天刚和他说要选暗卫的…云端拍拍唯长风的肩:“你做事很靠谱。”
唯长风笑笑:“剩下就要靠你自己了。”“什么意思?”“为了避嫌,主子选暗卫的时候,其他闲杂人等不能在场。”“哦,”云端捧着脑袋想了想:“行吧。”唯长风说:“那我先走了。”云端点头:“去吧。”唯长风临走前看了眼琼英。琼英立即抗议:“我不是闲杂人等!”
后来,琼英还是走了,因为唯长风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走出去,另一个是被“走”出去,唯长风很大方,让她二选一。
云端喝完最后一口茶,缓缓站起身。暗卫有统一的装扮,黑衣,黑靴,黑纱,黑手套。他们就像主人的影子,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除非死了,否则永远不能透露出自己的音容相貌,所以他们从不说话,永远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云端小的时候见过她其中的一个暗卫,和眼前这十个人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辨识度。云端站在他们面前,忽地抿唇一笑:“我来的时候看见御花园里的花开的好看,你们谁能帮我最快的取一朵?”十个影子一般的人霎时消失在院内,速度之快让云端瞠目结舌,竹叶在空中打了个转,轻轻飘落在地上,云端叹了口气,施施然坐下。
十个人回来了九个,九个人手里都有花,云端不在意的瞟了一眼:“剩下那个人迷路了?”正说着,一只黑色的影子从竹林深处走出,手里什么都没有,脚底更是比那九个人更干净。云端眼里终于有了笑意:“伺候人是侍婢的事,保护主子才是暗卫的事,我只要不抛弃主子的人,不要唯命是从的人。”
云端让其余九个人回去复命了,扭头对剩下的那个说:“以后你就跟着我了。”琼英走进来,云端问:“唯长风呢?”琼英说:“有事,先走了。”云端想了想,是了,今天有一批新的侍卫入宫,陪完了自己,想必他是去看看了。琼英伸着脖子四处瞧:“选的人呢?”云端回头,身后早就空无一人。云端笑了笑:“我的暗卫只属于我一个人,只给我一个人看。”
离行云阁没多远的时候,一个小丫头赶上来,见着云端赶紧行礼:“可算找着王姬了,王姬快回去看看吧,行云阁出大事了。”云端看着小丫头脸生,琼英说:“她叫碧桃,咱们行云阁的。”“碧桃,”琼英问:“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云阁怎么了?”碧桃看了一眼云端,说:“兰阳娘娘和萝妃娘娘在咱们宫里打起来了。”
云端赶回行云阁的时候,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琼英看见两个平日里优雅端庄的娘娘正互相撕扯扭打在一起,簪子首饰撒了一地,惊得捂着嘴巴:“我的娘啊。”云端看见满地的狼藉,还有她从宫外买回来的新鲜玩意,此刻正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不是被她踩一脚,就是被她踢一边,顿时火冒三丈。
“都给我住手!”然而,这一声并没有产生多大的作用,两个女人的战争依旧如火如荼。“来人啊!”云端大叫一声:“把她们给我绑了!”行云阁的侍卫都是云端亲自选的,个个只听云端的话。不用费多大功夫,两个宫里的娘娘就被结结实实的捆了扔在地上。“放肆!”两个其中一个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冲着云端就喊:“本宫是兰阳妃,好歹算是你的长辈,你居然如此大不敬!”
原来这就是兰阳妃,云端对她有印象,却从来没见过,看这细皮嫩肉,水眼小嘴的,想必是沉帝近些年来新得的佳人。
云端勾了勾唇角,对着被绑成肘子的兰阳妃缓缓行了一个礼:“这样可以了吗?”另一个倒没怎么看云端,只冲着门边嚷嚷:“珍儿!”叫珍儿的侍婢连滚带爬的就要跑,“我看谁敢!”云端大叫一声,秦霓上前,一把把门阖上。“云端,”萝妃愤愤的说:“本宫念你是王姬,好心好意过来看望…”“看望?”云端挑眉,审视一圈被她们搅得天翻地覆的行云阁。“王姬,”珍儿哭的梨花带雨:“娘娘再有不是,也是您的长辈,求王姬高抬贵手,先把娘娘放了吧。”
云端走到她跟前,食指挑起她的小脸:“你叫珍儿?”珍儿点点头。“姓什么?”珍儿脸上挂着泪,不知道该不该说。云端替她擦了泪:“我不是问你话呢吗?姓什么?”“奴婢姓李。”“姓李,”云端喃喃自语:“李珍儿。”“来人!”云端高坐堂上,冷眼如雪,犹如神尊:“把她拉下去,拔舌砍手,剜眼刺脸,明日正午,处以极刑。”
“王姬!”珍儿吓破了胆,嘶声裂肺地求饶:“王姬饶命,王姬饶命啊!”“李珍儿,有名有姓的好立坟。”珍儿被拉下去了,地上还留着她十指抓破的血痕。